“属下想,昨夜可能还有其他人潜伏在宫中,不知是否也是冲着王爷来的。”
心脏?

司空殷微怔,应当是清姬吧。昨夜她在宫中,杀人取心这种事怕也就她这种妖做的出来。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

书房中,司空殷靠在太师椅上,心口的剑伤微微刺痛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甚是疲惫。

他昨日被清姬救回后歇了片刻就又回了宫里,他答应母妃要一直陪她,自然要陪着她到她睡醒。

想到昨日清姬伏在他胸前舔食他血液的样子,司空殷眸光幽暗如深潭。她眸中迸射而出的兴奋之光让他警惕。

这个女人是凶残的蛇妖,贪着他的心如今又恋上了他的血,他是有利用她保全自己的心思,可如今她似乎有些过于危险,超出了预计。

片刻后,司空殷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她是想要他的心,但他不同意她并未有强取的意思。至于血,失一点又何妨。如此的话,这清姬倒真算是个保命符了。

若真想利用她,就不能让她对自己的失了兴趣。他刚回京城,在京城中他人手不足,司空霖的势力却要比他复杂的多。

他的势力都在邬安大城,转移至京城需要时间。指腹擦过唇瓣,想起那个触感冰凉的吻,司空殷扬起了唇。

此时的尚书府,虞秉埕已回了府中派人将带回来的饺子拿去厨房立刻下锅煮了,又听下人禀报武安侯府小侯爷来看过自家女儿,不禁皱眉。

他本是想让女儿嫁过去,因着武安侯府在京中地位不凡,且那武安侯独子又对自家女儿一往情深,他觉得女儿嫁过去会过的很好。

可女儿却是不想嫁,他自然得依着她,如此那小侯爷再与自己女儿相见独处,就有些坏自己女儿闺誉了。

想着便吩咐了府中下人,武安侯府再有人来,没有他的允许统统婉拒。

吩咐之后,虞秉埕就去了虞暖荷的院子,虞暖荷此时已躺到了院子里晒太阳,看到虞秉埕回来有些讶异,“爹怎的这么会儿子就回来了。”

“你娘听闻你饿着,饺子包好连赶忙赶的就将我赶回来。”虞秉埕有些无奈,但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虞清梦掩唇笑了,“我和爹比起来娘更疼我。”

虞秉埕闻言不免瞪了她一眼,“你呀,爹哪有你重要,你可是爹娘的宝贝疙瘩。”

虞清梦掩着唇一直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不多时,厨房就将煮好的饺子送过来,虞清梦舀起了一个,看向虞秉埕,“爹要尝一个吗?沾一点女儿的光。”

虞秉埕看着她揶揄的笑,又瞪了她一眼,却是凑过去将她舀起的那个饺子含进了嘴里。

“好久没吃过你娘做的东西了。”

虞清梦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来,“是啊,娘身子不好有段日子了。”

“待她身子好了,就能回京来了。”谈及此事虞秉埕就有些惆怅,“这几年她身子越发不好了。”

虞清梦垂眸,咬了一口饺子没有说话。安兆玉身体弱是天生的,除了用汤药养着也没有其他办法。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也就越来越弱。

虞秉埕待她一直都小心翼翼,房事也较少。他是真心爱安兆玉的,自从取了她就再没碰过其他女人。

虞秉埕不管是做父亲还是丈夫都非常的称职,清姬对他也是有感情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好,把女儿和妻子都宠到了天上。

“爹也别太担心,娘养养就能好了,她也一定想回来和爹一起住。”

“嗯。”虞秉埕应了一声却依旧愁闷。

虞清梦垂眸也不再说话。

皇宫中,太后得知司空殷出了宫便摆驾淑芳殿,在司空殷身上受的气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芸婉听着突然传入耳中的太后驾到浑身一凉,瞬间白了脸色。待那威严的身影走进殿中,苏芸婉起身上前行礼。

蒋思婕冷冷看着她并不让她起身,片刻后走到了一旁坐下,“妹妹可是觉得殷王爷回来了,哀家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妾身不敢。”苏芸婉转了个方向,依旧恭敬地半蹲着身子。

“不敢么,你今日可违逆哀家不止一次了。”

“妾身,妾身只是,”

“知道你心疼儿子,但他心里谋着什么你也不是不清楚。如今这皇上是霖儿,你若真疼他就让他安分点,最好还是回封地去。否则到时候折在京城,可别怪哀家没提醒你。”

苏芸婉焦急想要解释的话被蒋思婕打断,面色更加惨白,“殷儿他,没有乱想。太后不要误会。”

太后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妹妹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哀家的话也说了,妹妹好自为之。”

太后的轿辇吱呀吱呀远去,苏芸婉站在原地愣神。半晌后坐在了地上,低头掩面轻声哭泣。

她的殷儿,生来就该是那人上之人,为了她这个没用的娘已经委屈了这么多年,她要如何再开口去折了他的翅膀。

她做不到,她想看着儿子君临天下,万人之上。可她好怕,怕她的儿子会死,永远离开她。

苏芸婉的侍女走进殿中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轻柔地用帕子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娘娘莫哭,奴婢心疼的。”

“莫挽,我该怎么办?我要与殷儿说吗?”苏芸婉求助地看着她。

“奴婢觉得,还是不要说了吧。”莫挽是从苏芸婉入宫时就跟着她的侍女,这么多年甚是衷心。“男儿的抱负,宏图霸业我们不懂,殿下他是人中龙凤,娘娘就随他去吧。”

苏芸婉点了点头,垂眸有些心痛,“可莫挽,我好怕会失去他。”

“不会的娘娘,皇上若真能除去殿下也不可能将他留到如今,娘娘就不要乱想了。”莫挽又擦了擦她眼角沁出的泪花,扶她进内殿休息。

三王府书房中,司空殷已不知不觉靠着椅背睡去,浓淡适宜俊朗的眉轻皱,染了些许愁思。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