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听话!”
温柔的女声落下,却让床榻上的人彻底黑了脸。即便屋中只有刚刚燃起的一支烛火照亮,但顾清却仍旧看的分明。

“顾清,你是当真胆子大了,想试探……”

明显感觉男人的声音舒缓凉薄了几分,心知这意味着什么,顾清心里一紧,立马正色打断了男人的话:“王爷,因着你没有用麻醉药散的缘故,所以不存在禁食的要求,但是,即便如此,饮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尤其你高热着,肚腹上的伤很危险,切不可大意了!”

呵呵,她可是个见好就收的好姑娘,捋虎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在老虎要吃人之前先跑了。

当然,她可不是那样的愣头青。

一张仍旧通红的脸上,凤眸定定看着眼前满脸红斑疹的女人,几息之后,才要飚起的怒火消散了去。

顾清舒口气,拿着空杯子转身又去倒水,性感的小嘴却是偷偷上扬。

哇咔咔,怎么办,她好像发现该要怎么恁这个臭屁无情的男人了,好兴奋啊喂!

想问具体方式是什么?

简单,顶着无知天使脸逗弄逗弄,在男人炸毛之前赶紧顺两下,哇哈哈哈!

因着院子里的人都撤了,也不怕被人看到房中有亮光,顾清索性又点了几根烛火照明,这才端着正经严肃的脸,来来去去又给男人喂了三杯水。

完事后,习惯性的伸手拿帕子擦拭上男人的嘴角,却在手下人身体一僵之下反应了过来。

顾清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急急将手收了回来。

阿西吧,虽然一个绝色无双,一个痴肥辣眼,但是她好像不经意就把对待无心的方式拿出来了怎么办?

“那个,王爷,妾……不是,我这就给您检查一下伤口,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您躺好了哦!”

眨巴眨巴杏眼,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顾清无视男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轻轻先开被子,扶着男人平躺在床上之后,素手飞舞间一颗一颗解着男人中衣上的盘口。

直到中衣散开去男人身体两侧,仅剩柔软的贴身里衣包裹着男人修长挺拔却肌肉分明的性感上身时,原本翻飞的素手却是停止了动作。

一息,两息,五息……

听闻顾清说要检查伤口,墨楚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凤眸静静看向床榻顶,等待着在早就习以为常的,撕裂灵魂般的痛楚上,再添几丝不在意的痛。

只是,为何半晌没了动静?

俊挺的眉头蹙起,身侧双手用力,就想抬头看看顾清到底在干什么。

“别动!”却是发现了男人意图的顾清急急说道。

“王爷,您刚刚施力走来我这里,是为了养伤的无奈之举,姑且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未免伤口二次开裂,在伤好之前,以后绝不可再施力!”

一本正经的严肃口气,却伴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囧意。

哎呦喂,她这个丢人的花痴啊,居然因为要给人大爷宽衣解带就脸红害羞加唾液急速分泌了啊喂!

没出息的货!

偷偷吸了口气,顾清再咳一声,忍着脸上痘症初期的轻微烧热,重又动作了起来。

对的,只是因为痘症才起的烧热,绝对绝对不是别的什么龌龊的原因。

很快,里衣散开,男人通红的,伤痕遍布的,肚腹处被软布包裹着的,依稀透出一些血红的上半身暴露在了顾清眼前。

顾清心头一震,刚刚那些个龌龊的色女心思,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得要多少次,还得要看过多少次,她才能无视了这一道道交叠的疤痕,才能心冷的无感不会痛?

唉,顾清……不对,应该说是韦宝儿。韦宝儿,你虽重情,可却从来不是个甘心单方面无私奉献情爱的人,为何面对他,面对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却还是没出息的狠不下心来?难不成,你上辈子欠了他的,所以才穿越来了这北炎报恩么?

在心里轻嘲了自己一番,顾清正了正神色,小心的解开男人肚腹上包扎的软布。而墨楚卿,早在顾清重新动起手的那刻,便再一次静静平躺回床上。

然……

当被粗线缝合过的,显得有几分狰狞的伤口暴露在顾清眼前时,什么心痛轻嘲一股脑不见,取而代之却是凝重和气怒!

只见,狰狞的伤口红肿着,伤口顶端,脾脏位置隐约可见稀薄的液体,而这些全都是发炎的症状表现。

除此,伤口中间的位置,粗线崩裂开,正往外冒着血珠子。

“你是想死吗?竟然让伤口崩……”

猛的转过头,顾清对着墨楚卿就低吼道,下一秒却又硬生生将话止住。

算了,她也是傻,走了那么远的暗道,伤口不崩开才怪!本就是无奈之举,她又何必如此生气?

也不管男人听了她的话是什么反应,顾清冷着小脸,转身去拿不知何时回到房中的药箱。

“暗十一,去,熬两剂消炎去肿的汤药来,速度快!”却是顾清拿了药箱回身时冲着外间冷冷喊了一声。

屋外,端着八卦的心思,正藏身在暗处凝神想要听清房中动静的暗十一被突然传出来的女声吓的一抖,做贼心虚的竟险些掉到了地上。

急急稳住了身形,暗十一舒口气,下一秒却苦的皱起了脸。

呜呜,消炎去肿的汤药,没有药方他怎么熬,他不想去问三哥那个不要脸的吹牛货讨要药方啊喂!

苦逼的看一眼似又无声的卧房,暗十一吸吸鼻子,认命的朝潮汐阁外而去。

屋内,顾清冷着脸,手下动作却是不慢。

先给银针消了毒,细细挑出脾脏位附近俨然有些轻微化脓的坏肉,待处理干净了,这才重又拿了缝合用的弯针,引线,扎进伤口崩开处的皮肉。

半晌,待全部处理完毕,顾清舒口气,却仍旧一言不发。

转身再去拿了药箱边上被一并送来的配好的外敷药,细细敷了在男人的伤口上,拿干净的软布松松包了,这才转头看向床首。

“王爷,既是伤口养好之前您都在这里,那我就不包扎了,这样可以防止发炎,伤口也好的快一些。”

“嗯!”却是男人低沉隐忍的应了一声。

顾清一顿,杏眼微转,就见男人身侧的手果然又是紧攥着,青筋暴起。

无奈的叹口气,去一旁净了手回来,顾清拿起帕子,拭上男人的额头。

“我就不明白了,分明就疼的难忍,你又为何不愿意用麻醉的药散,为何非要自己找罪受?”

“呵!”凤眸看一眼满脸无奈不解的顾清,男人轻嘲一声,“顾清,并非本王不愿意,而是因为……”

“侧妃,您要的汤药属下熬好了!”却是暗十一带着邀功意味的声音打断了男人就要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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