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一刻,心中虽怕的要死,小丫头看着苏乔的眼神,却禁不住攀上浓浓的羡慕。
这样的主子,做这样的丫头,死,也值了,不是吗?

却说,顾清施针使苏乔暂时止了流血,寻着记忆,朝着那日去过一次的顾老夫人院子,福寿斋而去。

同一时刻,皇宫,永宁宫。

太后坐在软榻上,定定看着下首跪在地上的人,一张本雍容的脸冷沉的可怕。

“你是说,几日前被四皇子压倒袭晕的人就是顾家的养女?”

“是是,奴才以为此女不是什么要紧之人,遂、遂没有将她身份上报,奴才该死,奴才知罪,求太后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定不会再犯此种大错,求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

跪地的人边回话边使力不停磕着头。

“知罪?你能知什么罪?你可知,就因为你,哀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来人,给哀家把这废物拖出去!”

一句话,定生死。

这就是顾清穿越而来的时空,一个皇权决定一切的地方。

待下首的人哭喊着被带下去之后,太后闭了闭眼,朝身侧的太监道,“去,给哀家把谢太医找来!”

片刻,老太医气喘吁吁来了永宁宫,两腿一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太后神色难辨的看着,良久,久到老太医几近要晕厥的时候,才不轻不重的开了口。

“谢太医,哀家几日前和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可有按时不落的去无忧殿请平安脉?”

“回,回太后的话,老臣,老臣晨昏两次按时去给郡王请安,从不曾落下一次,还请太后明察!”

“哦?既是如此,你可有发现四皇子有何异常之处?”太后扬了扬眉头,看着下首颤巍巍的老太医,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没,没有异常。老臣,老臣以几十载行医经验保证,四皇子始终纯良喜乐喜食,宛若无忧幼童,没有任何异常。”

老太医磕着头,抖抖索索保证。

“几十载行医经验?呵,好,你的话哀家记住了,既是一切安好,你就且回去也罢,只是,若哪一日哀家那孙儿出了什么差池,你谢家这几世太医也就别做了,都去给你们祖上磕头谢罪去吧!”

也不管听了自己的话一瞬间脸色惨白,跌坐在地的老太医,太后耐性尽失,挥手让人将老太医带下去之后,起身朝里间寝殿而去。

身侧,曹世通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太后,郡王就是个痴傻的性子,您又何必因此动怒,伤了凤体就不好了!”

“痴傻?哼,曹世通,你也觉得哀家的卿儿是个痴傻的么?”



另一边,无忧殿。

却说逍遥郡王因参加宫宴闹了性子,累着了身子,在贴身太监范明的伺候下早早洗漱就上了床。

此时,虽是夜幕初降不久,偌大的无忧殿除了守夜的几个小太监在走动外,已是黑灯瞎火,一片寂静无声。

间或有执勤巡逻的侍卫走过,也是见怪不怪,只因自那逍遥君王回到炎京住进了无忧殿以来,隔三差五,总会因着各种缘由早早就寝。

只是,就在这惯常无异的普通夜晚,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候,两道身影极快的闪入了逍遥郡王的寝殿。

“主子,那个女人真如他们说的那般重要?”

“重要?元夙,和太后安排的女人比起来,娶一个不那么碍眼的不好么?”

“可,若是太后起疑,不将她……”

“不会,一个无权无势不得宠,又能被我另眼相看的孤女,不是更好拿捏,更容易打探到消息?”

“可是,小姐那边……”

“放心,答应她的,我记得,相信她也能理解我的举动。”



定国府,福寿斋。

“祖、祖母,姿恒不去,姿恒不想当什么皇上宠妃,姿恒死也不要进宫,死也不要!”

顾姿恒跪在地上,抱着顾老夫人的腿脚,一张俏丽的小脸早已哭的没了任何美感,一把鼻涕一把泪,上气不接下气的朝顾老夫人说道。

只见,顾老夫人眯着眼,稳稳坐在榻上,手中佛珠数的飞快,却是不发一语。

一旁的美艳夫人看不下去,踌躇了两下,上前扶着顾姿恒的双肩,“恒儿,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我定国府千金该有的风范?听娘的话,先起来啊,老夫人不会不管你的,听话,快起来。”

“不,我不起来,祖母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都是那个死胖子,都是他,要不是他……”

“啪!”一声响,却是顾老夫人大喝一声“放肆”,一巴掌拍在了一旁小几上。

哭闹的顾姿恒一愣,吓得止了哭声。

“你当那逍遥郡王是什么人,也是你可以随意出口辱骂的吗?那是当朝皇上的四子,响当当的皇室血脉!不管不顾,什么话都敢往出了说,你的教养去哪了,礼数学到哪里去了?”

老夫人一双厉眼直直盯着顾姿恒,冷的吓人。

然……

“才不是,他才不是什么皇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傻子不过就是个空顶着郡王名头的野……”

“恒儿,闭嘴!”美艳夫人惊得瞪大了双眼,连忙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

只听“啪”又一声响,却是顾姿恒捂着脸,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老夫人,身旁,美艳夫人捂着嘴,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祖、祖母,你、你打我,你打恒儿……”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不知轻重死活的东西!来人,带大小姐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出紫怡圆半步!”

下人闻言就要上前拉顾姿恒起身,顾清一身雪白里衣推门进了来。

跟着顾清一起进来的守门丫头吓得跪地谢罪,顾清却是不管不顾,看都不看一眼房中其他人,包括那被她命令来取药箱的婆子。

杏眼冰寒,直直看向上首一脸怒容的顾老夫人。

“暂且不论是谁下的令,又是谁动的手伤了我的人,现在,还我药箱来,否则你们盘算的一切,全都不会得逞!”

就见,一抹寒光抵在顾清因为没穿外袍而裸露在外的纤细脖颈上。

雪白,银寒,相交生辉,瑰丽又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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