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公司力捧的艺人,陆声自然明白一件事,一旦得罪了经纪人兼老板之一的汤哥,他以后的资源肯定会受影响,公司想捧一个人和不想捧一个人的区别是很大的。
更别说公司内还有个和他撞型的丁承望,他现在正在剧组拍摄夏总监制的新电影,虽然是个男二号,但戏份很吃重,人设也很好。

万一到时候这部电影大爆,丁承望火了,而自己又惹恼了汤哥,那他身上的资源肯定都会倾斜到丁承望身上。

想清楚利害关系的陆声姿态放得更低了,“汤哥,对不起!都怪我自己一时冲动,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冲动型的错误了。”

汤米看着他的眼神多少是有些惋惜的,他当初那么看好陆声,把他当成第二个“司澈”来培养,他也不负自己的期望,不管是拍戏还是上综艺,都完成得很出色,也逐渐坐稳了二线男星的地位,只需要等到年底的作品播出就可以上升到准一线了。

这一路走来,他的步子走得很稳,未来更是前途无限。

但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栽在了女人手里,一向听话的他甚至为了个女人和自己吵起来,让他不要和那个女人见面偏偏不听。

这不是自找死路葬送自己的前程是什么?

汤米冷冷的盯着他,“我现在问你的问题你必须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陆声连声点头,“当然。”

汤米问道:“你和米雪儿见面两次的地点分别在哪?见面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陆声脸色泛起一抹可见的红晕,几乎不用回答,汤米都知道他们见面做什么了,孤男寡女,又是分别已久的一对年轻男女,除了干柴烈火,还能做些什么?

他伸手挠了挠头,“一次是在她剧组的酒店,一次是我的公寓,我们接吻并做……”

后面一个字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即便不说汤米也猜到了。

他也不说话,直接坐在了黑色的皮椅上,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陆声,“如果真有记者拍到你俩接吻或者更激情的视频,你觉得还有办法洗吗?”

陆声脸色白了白,“我关门之前都有确认过的,没有人跟踪……”

汤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如果女方有心算计你,还需要记者吗?”

他话音刚落,陆声的脸白得更厉害了。

汤米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现在只有一种解决方案,我去找这个爆料者聊聊,如果对方愿意要钱,其实也好解决,大不了就是把你之前赚的钱拿来买人家的封口费。”

陆声心底有些涩然,相比于心疼钱来说,他更焦心自己的前途,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要是人设崩了被公司放弃了,那他就跟自断前程没区别了。

“汤哥,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我都愿意,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

“行,你先回去等消息,等我联系上了再告诉你结果。”

“好。”

“让你助理小飞进来。”

“汤哥,跟小飞没关系,他有拦我,是我自己……非要去。”

“连你都拦不住,还要他有何用?”

汤米脸上没有丝毫的开玩笑,小飞虽然是自己给陆声安排的,之前还挺踏实的,可最近的某些行为实在是……

陆声见汤哥发火,也不敢多说了,知趣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心里祈祷的是对方愿意要钱。

****

当天下午。

正在医院接受心理治疗的孟子文手机一直在包里震动,助理小七拿出来见是她养母的电话便将打电话问贺兰迪该怎么办,要不要接。

在公司开会的贺兰迪捏着钢笔无意识的在纸上划了一下,“你接吧!就说孟子文这会在进行治疗,不能被打扰,有什么事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小七连连点头。

然而不到一分钟,贺兰迪放在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刚好打断了她的话。

来电显示上的号码让贺兰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下意识的就猜到了对方会是谁,本能的不想接,随即将手机翻了过来,任由屏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亮个不停。

一分钟后,她原以为对方应该消停了,可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

贺兰迪眉头蹙得更深了,她朝众人小声说了句,“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看来她今天不接这个电话,对方是不会罢休了。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胡丽娟尖锐刺耳的声音,“贺总监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了名片我们又不接电话,你是想欺骗我们吗?”

莫名其妙的就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贺兰迪只觉得好笑,她其实是复姓贺兰,不少跟她不熟的人都以为她姓贺,她也懒得纠正他们。

她声音清冷,“胡女士,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的胡丽娟蓦地哭起来,“我可怜的男人啊!本来身体就不大好,现在每天被你们支来支去连日奔波已经累得病倒住院了,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把手机给文文,她爸病了她总要给钱我们治病吧?总不能看着她爸被医院赶出来?”

贺兰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对方回去后这是想不到更好的反击方法就开始装病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挺高的。

她故意说道:“病了啊!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家三口买张高铁票一等座的票,你们还是来江城治病比较好,比较这边我们也熟悉些,医疗设备各方面也不比魔都差。”

听到她说让他们一家三口去江城,生怕穿帮的胡丽娟忙不迭的拒绝了,“我们倒是想去啊!但医生说了,我男人的病不能奔波,要静养为主,明天还要动手术,今天是必须先交钱的。”

说到这里,她音量陡然提高了几度,“文文啊!再怎样我们也是你养父母,没生过你也养育了你十五年,如今你爸他因为你病倒了,你就算再怎么狠心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她音调出奇的高,几乎都在嘶吼了,为的就是渲染出自己悲伤欲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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