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薛若白给我的视频,不由也有了忧色。
我还在惦记,那晚烂尾楼的后续,傅颜有没有放过那个人。

但我没敢和爷爷说,我担心爷爷着急,影响身体。

“阿颜从前不会顶撞我。”爷爷失落地说。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陪着他。

爷爷让我收拾粥碗出去,他想休息了。

我出了房间,把碗送去厨房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踌躇了好一会,按下傅颜的号码。

这个喜怒无常的人,虽然每次都口齿伶俐和他怼,但主动找他,我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那边接听了,傅颜的声音很不耐烦:“想说什么?”

我沉默了,其实爷爷不开心,他肯定知道,我责问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你记住我这句话!”

“傅颜……”我欲言又止。

“不要惹怒我!夏景,惹怒我的后果,我不想说!到时候,你不要怪我冷酷无情、毫无人性!”

我明白他的话,最终还是默默断了通话。

他所说的毫无人性,无非又是威胁我的孩子。

好吧,我管不起他的事,也管不了他的事。

晚上陪小唯读了绘本后,安顿他睡下,我悄然过去爷爷那边。

照顾爷爷的护工告诉我,老爷子已经睡了,让我不进去打扰了。

我轻轻退下,祈祷老爷子不要病了。

睡眠还是不大好,整晚噩梦缠身,我老是梦到傅颜被警车带走了,梦到他关在牢房里。

一早起来,我精神不大好,哈欠连天的,脸色也不大好。

爷爷还是出去了,我估计他是继续和傅颜交涉去了。

妈妈看我精神不好,让我再去补觉,她来给小唯弄早餐。

我头晕得厉害,又回房睡了一觉,才感觉好些。

今天倒是安静,没有一个电话打扰。我上午照着视频教程,专心做了些西点,拍下美美的照片,在微博更新了动态。

我什么文字也没写,本想在最后一格,放上我和小唯一起做拼盘时拍下的两双手。

拼盘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母子俩的手一起,画面很温馨。

点上传的时候,我犹豫一会,还是删了。

别人骂我没关系,但是骂我的孩子,一句也不可以!

动态更新后,一半赞一半喷,热热闹闹。

我计算着站在我这边的留言,感觉我若是接“传承”的广告,似乎也不会输。

不过我不急,我想再观察几天。

下午带着儿子做了午睡,我气色恢复好了。预约的摄影师到了,速递的衣服也到了,我们在院子里取景,我和小唯美美的拍了几组写真。

不过拍照的时候,我让摄影师注意了,所有小唯的照片,都是背影或者侧影,没有露正脸。

摄影师走后,我选了些我单人的照片,更新在微博。

照片都拍得挺好的,相由心生,内心对孩子的疼爱,都写在眉间眼底唇角。

喷子照例有,我怀疑有一大部分是水军,索性视而不见。

“你真勇敢!”

“真美,你一定会生个漂亮宝宝。”

“是不是有内幕?感觉你不是传闻中那种女人。”

……

面对赞誉和疑惑,我都没给回复,保持沉默。不过我把我的昵称,改成了“结局最后才明白”,无言地为自己做个争辩,也吊吊大家的胃口。

因为微博有了动态,我又设置了必须关注才能留言,我的关注涨得更快了,关注量已经相当于一线大咖,遥遥领先白晚晴。

昵称大大激起了围观群众的好奇心,无数人在猜测着似是而非的真相,无数人猜测着我和傅颜最后的结局。

然而,最后的结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晚饭时间到了,我关闭微博,亲自下厨。

小唯是我的小帮手,欢快地围着我转,帮我递东西,和我叽叽呱呱地说话。

妈妈拿着手机,给我们母子录视频。

等饭菜端上桌子时,张妈从外边进来,说白晚晴在外边,让我出去一下。

“不出去,出去干嘛?咱们吃饭。”我妈撇撇嘴。

“妈咪,谁找你呀?”小唯爬上椅子,眨巴着眼睛问。

我不想小唯沾染任何负能量,笑了笑说:“一个不怎么熟的阿姨,找妈咪谈生意,你先吃饭,妈咪很快回来。”

我走到院子门口,庄园的铁栅栏门锁了,白晚晴在门外,满脸怒意,看到我便叫嚷:“夏景,你开门!我们好好聊聊!”

我抱歉地说:“傅太太,对不起,爷爷说了,庄园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出入。”

“我是闲杂人等吗?我是爷爷的孙媳妇!你开门!”白晚晴气恼地拍门。

“可惜,爷爷说了,他承认的孙媳妇,永远只有我。”我隔着铁栅栏,淡淡地笑笑,看着她抓狂。

“你都已经被阿颜踢了!你们都离婚了,你还住在傅家,你要不要脸?”白晚晴怒骂。

“我早就和你说了,我不要脸,我只要命!白晚晴,我肚子饿了,没那闲工夫和你撕,我吃饭去了,恕不奉陪!”

我冷冷一笑,转身回屋。

“夏景,我警告你,赶紧把你的微博账号关了!”白晚晴尖叫。

我站住脚不,转身冷冷盯着她,讥诮问:“是不是因为我的粉丝比你多太多,你面子挂不住?大明星,小天后,混了几年,才那么点粉,你该加油了!”

“呵呵,我的粉丝,都是我辛苦打拼赚来的,而你呢?全靠不要脸上位,蹭我和阿颜的热度!”

“好像在我上位前,你的粉丝还少一个位数,到底谁蹭了谁的热度?演技烂得一坨翔,你也好意思跑来怼我,说我蹭了你的热度?”我好笑地反问。

白晚晴被我气得面红耳赤,指着我耍横:“夏景,别以为你躲在爷爷这里,我就奈何不了你!我告诉你,我奈何不了你,阿颜他能!”

拐角传来汽车喇叭声,爷爷的车回来了。

白晚晴的戾气立即收敛,她转眼便像一只温柔的小绵羊了,站在边上,等爷爷的车过来。

“爷爷!”她颔首。

我打开大门,爷爷的车径直进了院子,理都没有理睬她。

我抱歉笑笑,无奈耸耸肩,缓缓关门。

白晚晴挤了进来,带着哭腔喊爷爷,“爷爷,您不要这样!我是真心爱阿颜的,您不要逼我们分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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