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薇其格’三个字,就如同踩了潘越的尾巴,这货一跳三尺高。
“你你你,你要干嘛?”

唐奕笑道:“我能干嘛,当然是有正事儿。”

潘越瞪着睛眼尖叫,“屁正事!和那荡妇还能有什么正事儿?”

唐奕是不知道,潘越自从上元之后,这一个多月可是让那个契丹小娘们坑苦了。

按说,背着自己男人偷个情,你总得有个‘偷’的样子吧?总不能明目张胆吧?可这个薇其格就明目张胆,她那哪里是偷,就是明抢,这个契丹小娘找潘越都找到大宋使馆去了。

潘越堂堂潘家嫡系子孙,大宋勋贵,本来给一个契丹小娘们儿当了‘面首’这事儿就够丢人的了,也正是怕唐奕总拿这个开他玩笑,他才躲到使馆去的。

谁知这下可好,唐奕是躲开了,可整个大宋驻使馆都知道了他的‘好事’,弄的潘越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跟你说啊,提这事别说我跟你急,除了薇其格,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唐奕摇头,“这事儿还真就得找薇其格不可!”说着,唐奕给黑子使了个眼色。

黑子转身进屋,抬出两个箱子。

潘越打开一看,不由一愣,箱子里都是黄金。

“这是干嘛?”

唐奕道:“萧家那条线不能用了,只能另找它途。昨夜我研究了一宿,辽朝的贵族之中,只有薇其格的家族突吉家和她的夫家纳耶家勉强可用。”

唐奕确实是憋的没法了,大辽的贵族之中,除了帝后二族,只有这两家的实力最强。

虽说这两家加在一块也没有一个萧家有用,但这也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且,从长远来看,似乎与这两家相好,对唐奕和大宋的好处更多。

从范镇给出的资料之中,唐奕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大辽虽然建国百年,名义上建立起了中央集权的统一王朝,但实际还是没有脱离建国之初的八部族分治的体系。

各部之间虽有融合,但势力分属,自治能力还是很高的。

帝族耶律氏与后族萧氏当然占着大辽最丰饶的土地,包括燕云在内的五京军路,皆在这三族手中(后族两部族同姓萧)。

次之的,就是突吉氏实掌的西京道,现在是薇其格的伯父出任西京道节度使;再后,则是纳耶氏的上京道。

若是把西京道和上京道加在一块儿,几乎占了大辽全部国土的四分之一。

不过别误会,大辽和大宋是两回事儿,除了燕云和其他四京之地,基本上属于有地没有人的状态。

地方是不小,但是上京道这个都快赶上半个大宋大的地方,把人口加在一块儿,可能还没有大宋一个州的人多。且不是沙海,就是荒漠,一点价值都没有。

那唐奕看中的是什么?

唐奕看中的,是这两家所占的地理位置。

突吉家的西京道,位于燕云十六州的左边,稍与大宋接壤,且比邻西夏。

而上京道则是一片狭长的地域,在西京道的左边,接壤西夏、西州回鹘、黑汗,且向西蔓延几千里,一直延伸到后世的哈撒克斯坦,距离里海已经不远了。

整个大辽的西京道和上京道,正好如同一条玉带,链接在大宋与西北亚和欧洲之间。

当唐奕发现这一点之后,他猛的意识到,这是一个直通西来和欧洲大陆的走廊。

如今,迫于大宋与西夏战事不断,自汉朝开辟的“丝绸之路”已经断绝多年。

汉唐时期,由陆路远商华夏的西域商人在开封已经很难见到了,有高昌商人绕道吐番进宋已经是极限。最远也不过黑汗,而且受路途艰辛的影响,与这些西商的贸易也并不繁盛。

唐奕看到西京和上京道的位置,不由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何不在丝绸之路的上面,再开一条新丝路呢!?

突吉氏和纳耶氏就羊毛贸易来说,真的不比萧氏好。不光是地位差了一截,且产毛地也比萧氏控制的要少得多。

但是,就长远利益来说,如果这条设想中的天路真的能打通,那好处却绝不在羊毛贸易之下!

所以,这样看来,这个薇其格却是尤为重要了。

潘越苦着脸哀嚎,“你自己想招和两家接近就是,干嘛让我去找她啊?还闲小爷这脸丢的不够大是不?”

唐奕懒得跟他废话,“没那么多时间了,.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潘越脑袋甩得像波浪鼓,“不去!”

这事要是传回大宋,小爷就不用做人了,找根儿绳子直接吊死算了。

“唉.....”

唐奕一看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他起身揽住潘越的肩膀,潘越一个激灵,使劲儿躲开。“少来这套!”

唐奕尽量让自己笑的温馨一些,和蔼一些。

“让你把东西给她,转交两家长辈就行了,又不用你睡她。”

潘越眼睛一立,“我不睡她,她要睡我啊!”

“你是不知道,那小娘们儿的眼神.能吃人!”

“睡了也没啥吧。”

“那你咋不去呢?”

唐奕眼珠子一转,“你这么想啊,她把你睡了,你成了‘面首’对吧?”

“你还说。”

潘越不干了,现在一提“面首”二字,他就脑袋疼。

“不提,不提.。”唐奕跟哄小孩儿似的。“你听我说完嘛!”

“她睡你算是那什么....”

“你睡她,不就不算那什么了吗!?而且睡了还给钱,就当付嫖资了!”

“对!”唐奕一拍手。“这两箱金子就当付嫖资了!”

....

好吧,

潘少爷意志还是不够坚定,他一想,也对,睡完了给钱,那小爷就当是睡个粉头儿了,就不是面首了呀。

“也是哈!”

“对嘛,对嘛!”唐奕急声附和。“快去,快去。”

嘴上哄着,心里却在大骂:特么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嘴上说不要,下半身却出卖了自己,要不怎么一忽悠就动心了?

....

潘越还真就听话,抱起了箱子,“那,你的事那么复杂,我也说不明白啊?”

潘越又犹豫了。

唐奕一边往外推他,一边道:“啥也不用说,就是送钱,先结个善缘,等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说。”

潘越神情一松,“那还行!”

说完,抱着箱子就往自己屋里走。

“哎~!让你去找人,抱你屋里去干啥?”

潘越头都不回,“小爷什么身份,还能主动去找她!?”

唐奕急了,“你不去找她,那特么怎么送出去!?”

“等着吧,昨天刚去过使馆,最晚明天,准来!”

“......”

潘越抱着箱子进去了,杨怀玉瞄着他关上房门,这才朝唐奕竖起一个大拇指,“你是真能忽悠啊!”

“屁!”唐奕狠啐一口。“妈了个巴子,长这么大往出送钱,就没这么费劲过。”

....

第二天,唐奕特意去了一趟使馆,让范镇把他要回宋的奏请递给辽帝。

使团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怎么也得和主人说一声,这中间还有诸多礼仪,没个半个月、一个月的,还真走不了。

而薇其格还真没让唐奕失望,第二天果然找来了。

先到的使馆,一听潘越在观澜北阁,就又追到了北阁。

潘越虽不情愿,但是有唐奕重托,又卯着劲儿的想把自己‘面首’的身份变成嫖客,于是就抱着两个箱子跟着薇其格出门了。

杨怀玉看着潘越大义赴约,不禁感慨,“潘越这小子.....学坏了啊!”

.....

潘越跟着薇其格到了得月楼甲二号房,刚一进屋,还没等侍女退出去,薇其格就扑了上来。

“这些日子,可想死奴奴了。”

潘越一把推开她,怒道:“正经点!”

随后又想到唐奕的嘱托,立马软了下来,支吾道:“先先,先说正事儿!”

薇其格一怔,那些契丹色鬼一见面儿比她还急,唯独这南朝小郎君,一脸的初哥相,倒平添几分趣意。

她缓缓地贴倒潘越身上,“潘郎,要说什么正事?可是要娶奴奴?那奴奴可要好好想想呢!”

我娶你大爷,真当老子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儿啊!

潘越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更是没有好颜色,现在潘越只想早点把事说完,然后走人。

他把两个箱子打开,登时薇其格眼前一亮,金灿灿的光亮闪的人眼花。

“潘郎,这是做甚?”

潘越冷脸道:“唐子浩这次入辽,还没拜会过你家长辈,让我把这两箱东西交给你,转交你父与你夫家。”

薇其格一喜,根本没在意潘越话里的意思都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怎么好意思收宋使这么重的礼!”

潘越鄙夷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拿着,拿着。”薇其格忙不跌地应着,媚态从生。

“潘郎,别那么凶嘛!”

潘越直躲。

“唐奕说了,千军酿典藏已经没有了,只得拿这些腌臜之物走人情。等今年新酒出窖,再让华联给你家送去!”

“那感情好呢!”薇其格笑着合上箱子,转脸看向潘越。

“没了?”

潘越被她问愣了,“没了.。”

“正事儿说完了?”

“说完了。”

“那咱们是不是也该办正事儿了?”

说着,薇其格双目含春地又扑了上来。

潘越促不及防,被她抱了个满怀,心中慌乱,又觉丢人,情急之下猛的一推。

“离老子远点!!”

薇其格被推倒在地,潘越才觉不妥,心道,老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打女人这种事儿也是人干的?

“你你,你没事吧.?”

只见薇其格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双目没有聚焦地喘着粗气。

潘越自知理亏,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想开溜。

“我我,我先走了!”

谁知刚一转身,他就觉大腿一缀,低头一看,薇其格正着抱着他潘少爷的大腿抬头仰望,眼中几乎要化出水来。

“潘郎摔的人家好舒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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