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潇潇第二日再到天牢便进不去了。
守卫定时接到苏云集吩咐,以昨夜天牢出现变故为由,拒绝任何人看望。

有令牌也不可以。

没办法她只好打听了对易水寒的处理,得到的消息是,因担心易水寒出现危险,对他的戒严又加重几倍。

穆潇潇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易水寒昨夜大言不惭地说对他有好处,她还真信了,原来只是安慰她,他估计根本没有出来的信心。

“夫人,要不我们直接……”丙在一旁谏言。

穆潇潇摇摇头,她瘫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示意丙先出去,她需要好好想想。

丙虽然很焦急,却还是躬身退出房间。

穆潇潇此刻正呆在易水寒的书房里,她四周看了看,想起这个房间她一共也就来过几次。

易水寒在家的时候,两人基本无互动,所以她住她的后院,他住他的前院。

好不容易摒弃前嫌,冰山消融,却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情的甜蜜,易水寒却被关进了大牢。

人生真是充满戏剧性。

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

每个人的能力总有优缺,眼前得事情本就是强权的倾轧,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任何智慧都会被压榨到失去空间。

很多伟大的文明,都是毁灭于野蛮,在野蛮的权利和武力前,文明显得太脆弱,不堪一击。

要救出易水寒,只有两个法子。

要么二皇子松口,要么刘珈慈松口。

到底该怎么办呢?

……

燕园。

红纱帐里,锦缎下,刘珈慈散发出无尽诱惑。

站在地上的刘瑾硅忍不住背过头去。

他觉得喉咙很干,简直干得要冒出烟来。

可是,此刻他只能站着,动也不敢动。

床上的女子不说话,他也只能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床上的人淡淡地问了声:“就这样?”

刘珈慈的声音慵懒而柔媚,尤其是这会她刚睡醒,嗓音没有经历水和新鲜空气的洗涤,更有一份别样的吸引力。

刘瑾硅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刘珈慈简单一句话,三个字,他便觉得很难回答,沉默半天才道:“天牢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还没到子易水寒的牢房,便几乎被消耗殆尽。只有两个人被擒……”

刘瑾硅说的正是昨夜大理寺天牢里发生的事情。

那些来“救”易水寒的人果然是他们所派。

只是,当时天牢里戒备森严,又是发生在易水寒牢房里,小范围的事,他却还是了解的十分清楚。

“是吗?”刘珈慈慵懒地伸个懒腰,坐起身来,曼妙柔若无骨。

刘瑾硅急忙低头,不敢直视。

刘珈慈似乎忘记了自己弟弟也是个男人,她掀开红纱帐,随手抄起一件和纱帐同样颜色的轻纱披在身上,斜斜地倚在床头。

红纱根本无法遮住她全部的身体,一双玉足更是近乎完美。

她望着自己的弟弟,淡淡地说道:“四弟啊四弟,你说我拿你怎么办呢?”

不知道为什么,刘瑾硅听到她这样说,再也坚持不住,“扑通”跪倒在地,满头大汗。

“皇姐饶命。”

一个皇子竟然如此怕一个公主,要是被世人看到,肯定会惊得张大嘴巴,睁大眼睛。

可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就这样,很多事情的真相往往都无法预料,凡人们能接受的大多都是自己想象边界之内的东西,可那些或许并不包含事实。

“饶命?”刘珈慈眉眼含笑,“本宫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可真是小坏蛋,就知道让本宫失望。简直一件事情都做不好呢。”

刘瑾硅心里好苦。

他很想说,不是他能力不行,实在是对方太厉害。

不管什么事,只要和易水寒及那个穆潇潇有关系,他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简直就是天克。

尤其是那个穆潇潇,简直像个妖精,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偏偏又聪慧惊人。

刘瑾硅心里想了很多理由,嘴上却不敢说出半点。

他知道自己这位姐姐的脾气,若是不说还好,一旦说出来定会遭受难以想象的惩罚。

在西蜀长公主刘珈慈的世界里,永远没有理由这个说法。

凡事不能讲借口,要么做,要么……死!

她的弟弟又如何,又不是没有杀过,世人根本不知道,西蜀看起来是威武霸气的武帝是皇帝,可真实的权利却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刘珈慈。

刘瑾硅沉默好久,他的汗水已在地面地成小水摊。

他不敢抬头看刘珈慈,却能感受到那道看似慵懒柔媚,实则能将人割裂的目光正盯着他身上。

“抬起头来。”刘珈慈突然说。

刘瑾硅一个激灵,缓缓抬头,便看到刘珈慈摊开右手向上,手心里一堆小火苗正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他他心里又一惊,知道刘珈慈的武功又精深一层,几乎到了她修炼的“玉女心经”最高境界。

这“玉女心经”相传是天上某位仙女丢下一册天书于西蜀,承载的都是天上的功夫。

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人能看懂其中的文字,只有刘珈慈能看懂,而她又天赋异禀,根骨惊奇,所以练就出了绝世功夫。

刘瑾硅的功夫自然是不错,却从来没有和刘珈慈一较高低的想法。就像最大的攻击遇见雄鹰,依然只能缩紧脑袋。

他抬起头后就能看到刘珈慈曼妙的身躯,很不自然,但又不敢低下头,只好努力让自己做到心如止水。

“你似乎对那位夫人很有想法?”刘珈慈突然说。

刘瑾硅立刻打个激灵,连忙道:“不是,我只是想利用她,了解更多关于易水寒的信息。”

“真的?”刘珈慈冷笑。

“当然”,刘瑾硅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刘珈慈的压力让他直接喘不过气来。

“那现在已经用不到她,就去杀了她吧。”

刘瑾硅一惊,几乎发出声来。

可最终,他点点头。

“是,皇姐。”

“听话就好,”刘珈慈这才又伸伸懒腰,对刘瑾硅招了招手。刘瑾珪这才放下心来,出了一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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