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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老脸色煞白, 脱口而出, “这不可能!”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灵气渐渐平息, 尘埃落定,终于叫众人看清仓库内的景象。

谢冬一手摁着桌面的边缘,勉强支撑自己站起,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而后他回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的人,又将视线移到冯长老身上,微微勾起嘴角, “呵呵,久等了。”

“你……”冯长老看着谢冬现在的模样, 说不出话来, “你……”

“师兄, 你怎么了?”倒是后面的常永逸小师弟十分焦急,“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 常永逸也察觉出了不对。谢冬此时的脸色有些糟糕, 叫他不由得担心对方是不是受伤, 但除此之外, 谢冬身上的气势却不同寻常, 仿佛与以往有这天渊之别, 叫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常永逸沉默片刻, 看了看身旁的冯长老,又看了看谢冬,终于渐渐分辨出这种莫名的压力从何而来,整个人既惊且喜,“师兄,你凝元了?”

谢冬还未答话,那边冯长老便猛然大喝,“这不可能!”

“事实摆在眼前,冯长老,有何不可能的?”谢冬皱眉看过去,又舒展眉头,笑了笑道,“当然,站在你的立场,肯定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无论你怎么想,如今你我都是凝元,这掌门之位究竟给谁,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说着,他掏出了那枚掌门令,举在两人之间。

冯长老额头青筋直跳,双目圆瞪,恨不得在眼前这个可恶的臭小子身上瞪出几个窟窿。

居然在这个时候从筑基突然突破到凝元?不,不可能的。如果谢冬本身是筑基巅峰,突破到凝元本来就是随时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冯长老再如何惊怒也只能自认倒霉,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可置信。但事实在于,谢冬此前分明只是刚刚突破到筑基后期罢了,距离筑基巅峰还缺至少一两年的积累,怎么可能就突然迈出这一步了?

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除非……

冯长老猛地将双眼瞪得更大了,惊怒道,“你偷服了仓库中的丹药!”

谢冬抿了抿嘴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是玄灵丹吗?必然是玄灵丹了,只有这种极品丹药才有这样的效果。”冯长老咬牙切齿,“可恨!这可是你师父压箱底的宝物,全宗门上下只此一枚,本来准备留在宗门里最有希望诞生出金丹的那一刻的,你居然也敢偷服!”

谢冬懒得与此人解释,只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吧。”

“是啊,没意思,那就让我们来好好谈谈这个掌门之位。”冯长老好半晌消了气,反而冷静下来,冷冷笑道,“我还当发生了什么,原来只是利用丹药之力罢了,哪怕成了凝元也只是个不中用的。我不会输给你这厚颜无耻的贼人。”

“比什么?”谢冬问。

冯长老少少沉默了片刻。

多人竞争时,如何决定掌门之位最后的归属,按照宗门一贯传下的制度,有两个章程可选。一是由宗门所有弟子共同投选,比的是两人在宗门内的人望。二嘛,便是由两人同时将灵力灌入掌门令的内部,比拼谁能击败对方抢先一步将掌门令收为己有,看的是两人的实力。

冯长老很清楚,比人望,他比不过谢冬。哪怕此时谢冬成了厚颜无耻的贼人,人望略失,冯长老也无法确定究竟失了多少,不敢赌。

但如果比拼实力……

想到这里,冯长老自信地笑了。他伸手指了指那掌门令,“废话少说,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好。”谢冬很干脆地点了头,将那光芒璀璨的掌门令高高抛至空中。

下一刻,两人同时抬手一指,灵气裹挟着神识从体内狠狠打出,争先恐后窜入进掌门令之中。

而后冯长老脸上自信的微笑便有些僵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了谢冬一眼,头上冒出了冷汗。谢冬的灵气有些虚浮,这是当然的。刚刚突破,没有时间稳固,本身还是依赖药力的突破,不虚浮才叫不正常。可悲的是,冯长老自身也不是什么稳扎稳打的实力派。他本以为他至少有着凝元数年的积累,面对此时的谢冬应该犹如摧枯拉朽,结果竟然陷入了苦战。

半个时辰之后,冯长老已经摇摇欲坠,谢冬却依旧神色自若。

空中的掌门令开始闪烁。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后,冯长老浑身灵气猛地一震,不由得后退一步。

掌门令已经彻底收敛了光华,重新暗淡下来,飘然而落,稳稳回到谢冬的手心。是谢冬赢了。

冯长老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冬,“难道你并非是依赖药力?”

谢冬摇了摇头,“不,我此番突破,确实是依赖药力没错。这对我的潜力有极大的损害,使我无法得到正常突破到凝元时该有的实力,这也没错。但哪怕是大打折扣的实力,也让我赢了你,仅此而已。”

言外之意,这都是因为谢冬天资卓越,而冯长老是个废物。

冯长老脸都绿了,却半晌没憋出一句话。

在谢冬确实获得胜利,得到掌门令的承认,成为新任掌门的那一刻起,四周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

常永逸一把扑过去,揽住谢冬的肩膀,“师兄果然厉害!”

其余弟子也纷纷上前道喜,一口一个谢掌门,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其欢喜劲儿甚至盖过了刚刚痛失前任掌门及一众长老的哀伤。比起那个冯长老,谢冬在弟子之中本就受欢迎得多。

谢冬笑着对弟子们点了点头,又将常永逸的胳膊扒拉下去,“先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议。”

说着,他转了身,缓缓朝着掌门仓库重新走了进去。

“你等等。”冯长老在后面阴沉着脸色道,“谢……谢师侄,谢公子,谢掌门?你以为你已经坐稳了掌门之位吗?别做梦了!”

谢冬停下脚步,“怎么,冯长老还不服气?要不要换另一种方式,再来比一次?”

冯长老被噎了一下。看看众弟子此时欢快的表现,他要是还想和谢冬比人望,那就是真正的自取其辱。

但仅仅片刻,冯长老便再度阴下了脸色,“我不和你比,要和你比的不是我。偌大一个宗门,只要有一个人是你比不过的,你就别想坐稳这个位置。”

谢冬摇了摇头,不想搭理此人,再度迈开了脚步。

眼看着仓库大门又要关上,常永逸眼疾手快,侧身冲了进去。谢冬瞥了他一眼,倒是没赶他走。

“师兄,”常永逸反手就帮忙把门给关严实了,“你究竟有没有事?怎么脸色还是这么差……师兄!”

只见谢冬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倒在了墙边的柜子上。

常永逸赶紧过去搀扶,浑身吓得直冒汗。

谢冬摇了摇头,将人推开,“没事,只是刚才太拼了一点,休息一会就好了。”

此时此刻,冯长老依旧在门外叫嚣。

“偌大一个宗门?”谢冬想起这话就要发笑,“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常永逸汗颜,“师兄,别把我们自己也骂进去啊。”

谢冬笑着摇了摇头,撑着柜子想要起身,结果又摔了回去。这一撞,就把放在柜子顶端的一卷画轴给撞了下来。

“真正有资格坐这个掌门之位的,还另有其人呢!”冯长老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只要何师侄回来,看你拿什么去和他争!”

常永逸边赶紧再度把谢冬给扶稳了,边茫然问道,“什么何师侄?他在说谁啊?”

与此同时,之前从柜子上头掉下来的那副画轴,正在两人面前慢慢摊开。

一个人慢慢从画中露出了自己的身影。

那是一个模样俊逸的青年,身穿一身艳丽的红衣,却面若寒霜,腰间还别着一把剑。既艳且冷,分明是极不和谐的场景,配上青年冠玉一般的面容,又叫人只觉得美极,只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这又是谁?”常永逸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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