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到本章的正确内容, 请订阅前文到达一定比例, 或者等待三天  但谢冬在做出这个推论之后,只是将这些信件再次整理收好,并没有马上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水月宗催逼欠款两百万灵石一事,谢冬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此时的玉宇门, 在杨万书凝元的激励之下, 处处都洋溢着一种奋发向上的气息, 每个弟子都朝气蓬勃。剩余的筑基期弟子更是纷纷闭关,争先恐后想要成为宗门下一个凝元。炼气期弟子也不甘示弱,纷纷在种植灵药的田地之中挥洒自己的汗水。

之前采购的灵药种子已经全部种下, 在弟子们的精心浇灌下安稳成长着。

眨眼之间,就是一个月多过去了。

杨万书的境界已经稳固,很快便从谢冬手中接管了不少琐事。此人待在玉宇门的时间比谢冬长得太多了, 对宗门的各个方面都十分熟悉,行事圆滑,少有错漏, 让谢冬非常放心。

唯独在做生意方面, 杨万书并不擅长。

刚好在第一批种下的那些灵草中,已经有一种周期最短的可以收获了,下一步就是赶紧卖出去, 谢冬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当了甩手掌柜,想看看杨万书一个人能做到什么地步。结果自不用说, 惨不忍睹。

谢冬一看这样不行, 便寻思着要给杨万书提个帮手。

而后常永逸毛遂自荐, 表示他已经知错便改,这段时日一直努力修行,希望谢冬能多给他一些机会。这并不是谎话。这小子之前整整闭关了一个月,如今总算已经磨到筑基后期,进步十分明显。

“你好不容易有此进步,为什么不继续修行?”谢冬问他,“再积累个三五年,说不定你就是一个凝元了。”

“师兄,”常永逸问他,“难道你现在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吗?”

好吧,谢冬被他给问住了。常永逸同样是在谢家长大的,从小看着那些大人在生意场上走,还跟着谢家的账房先生学过几天。比起那些成天只知道修行的单纯修士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再一想,闷头修行往往并不能让人顺利突破,适度的阅历反而是必要的。谢冬便不再纠结,直接将常永逸提过去给杨万书打下手了。

给杨万书打下手,常永逸自然不会太高兴,却也没有太不高兴。之前谢冬晾了他那么久,确实叫这小子学乖不少。他耐心与杨万书磨合,帮了不少的忙,最后终于将一批兰水莲都倾销了出去,而且赚回了至少四成的利润。杨万书笑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那小子能干。

见状,谢冬总算是稍有放心。

如今的玉宇门,就算没有他守着,也可以稳定过上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而后谢冬掐指一算,距离归还那些法器的期限还剩下两个月。

他回到书房,将前任掌门那些提及到云喜山的信件又一次翻找出来,塞进兜里,然后去了那间小茅草屋,找大师兄。

全宗门都在热火朝天的时候,只有大师兄还一如既往,守在这里像块冰雕。

“掌门师弟。”何修远看到谢冬,点了点头,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谢冬笑着应了,挨着他的身旁坐下。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气氛十分静怡,谢冬的眉头却一直微微皱着。

何修远的今日的话语稍多。他看了谢冬半晌,竟然又主动问道,“宗门如今欣欣向荣,一切都在变好,为何掌门师弟反而愁眉不展?”

“欣欣向荣……如果这份欣欣向荣能一直维持下去,自然会越来越好。然而在此之前,宗门其实还有没跨过的难关。”谢冬叹了口气,终于将那两百万灵石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何修远听完,脸色顿时就黑了。

“为何现在才告诉我?”说罢他便提剑起身,果真是一副想要立马杀过去的架势。

但还不等何修远御剑而起,仍旧坐在他身旁的谢冬便伸手扯了他一下,“大师兄,稍安勿躁。”

“水月宗欺人太甚。”何修远怒道。

话虽如此,他还是停了下来,并将目光落在了被谢冬握住的手腕上。

“我也觉得他们欺人太甚,但此事并非无法解决。他们的述求无非是那些被借去的法器,只要将法宝找出来还给他们就好了。而我之前已经查出了师父陨落的地点,那些法器应该就和他的遗体在同一个地方。”

听闻前任掌门的遗体,何修远浑身都是一颤。而后他紧抿了嘴唇,眼中的愤怒已然换成了另一种情绪。

谢冬微微一笑,将手掌收了回去,“但师父既然陨落,那处一定危险。究竟是否要派人再去一次,我也非常犹豫。”

“去。”何修远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谁去?”

“自然是我。”

“不行。”谢冬摇了摇头,“虽然你很厉害,但师父上次前去时,带了许多凝元,还借了许多法器。结果他们都陨落在了那里——这样的地方,不能叫你一个人去。”

“那还能是谁去?等等……”何修远总算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你究竟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这件事?”

“当然是因为当初宗门还离不开我,现在总算可以稍微离开一下了。”谢冬笑着站起了身,眉梢飞扬,“大师兄,我会和你一起去。”

“荒谬。”何修远毅然反对,“你是掌门,不能去。”

“掌门领队外出,难道不很正常吗?”

“可那儿十分危险。”

“既然危险,就更不能叫你一个人去了。”

“如果你陨落在那里,宗门怎么办?”

“如果我陨落,宗门当然是废了。”谢冬轻飘飘道。

何修远眉头紧紧皱着,眼角抽动,恨不得把谢冬的脑子塞进水里清醒清醒。

在他发作之前,谢冬又道,“但是,如果你陨落了,宗门一样会废。”

何修远一愣。

“你是宗门的脊,我是宗门的脑,我们现在是缺一不可的。”谢冬看着他,一字一顿,神色出奇认真,“与其把我们两个分开,让我留在这里,成日里眼巴巴守着名册生怕你突然陨落,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将生还的机会争取到最大。不是吗?”

谢冬叹了口气,侧了身,“抱歉,是我太着急了,我不该逼你这么紧……但你好不容易回来,至少多坐一坐吧,喝口茶也是好的。”

说着,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推开眼前的一间房。

那正是历代掌门的书房,也是谢冬这几日一直待着的地方。

何修远刚一走进去,抬起头,便看到了那张挂在书桌正前方的画像。那是他自己的画像,盛气凌人,红衣灼眼。何修远猛地便停下了脚步,甚至伸手扶住了门框。

他直直看着这副画像,胸口起伏,好半晌才淡定下来,“谁把这种东西挂在了这里?”

谢冬瞥了他一眼,“当然是师父。”

何修远瞪大了双眸,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这里本来是师父所用的书房啊。自从我入门的第一天起,这幅画像就在这里了。”谢冬告诉他道,“如今师父陨落,我住进来,一时间忘了摘下罢了。”

何修远看着他,突然道,“你说谎。”

谢冬眼皮子颤了颤,面色却一点也不着慌,“那你觉得是谁挂的?”

何修远答不出来,一时语塞。

“我的师父是你的父亲,你是他的儿子。”谢冬道,“我也曾经觉得奇怪,问过他为什么要把这张画像挂在这里……他告诉我,他有整整八年没有见过你了,只有这张画像,能叫他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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