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末将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崔浚说着便扔掉了手中的剑, 他别无二心,又怎么会谋反?
可是身后的死士似乎听了什么命令,举起了武器便要向褚秀的马车冲去, “杀掉昏君!救崔将军。”

那些人根本不是听从崔浚的命令,就像是受了什么蛊惑, 他们疯狂地厮杀着。

那一瞬间, 云木林乱成了一团, 崔浚也是茫然地看着他们, 为了保护褚秀他不得不动手,“你们做什么?”

这些人犹如洪水猛兽涌了上去, 他们不受控制,唯有打伤他们才能阻止他们的进攻。

“保护陛下。”尉迟善边说着边冲了上去。

“崔将军,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想做皇帝,现在反倒不承认反过来伤害我兄弟的性命。”那些人停下了动作, 又说道:“弟兄们, 我们还何必效忠他。”

“你们谁活捉崔浚, 将功补过,我重重有赏。”尉迟善就在这个时候见缝插针,他导的一场好戏终于要收场了,虽然崔浚武功高强, 但毕竟那么多士兵他终究是无力抵抗。

他已经遍体鳞伤, 被人押走时他瞥了尉迟善一眼, “尉迟善,早晚有一天会替我有人杀了你。”

这一切都是尉迟善做的,他主导了一切又让褚云骗了自己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知晓这件事的莲儿坐立难安,可是她能想到的只有明崇隐,“明大人,求你救救崔浚,他不可能谋反的明大人。”

她知道明崇隐同崔浚的关系,现在除了他恐怕没有人会去管这件事。

“我也很想救他,可真相尚未弄清楚,不管谁去都会被视为同谋,我会求圣上查清此事。”这件事牵扯甚广,明崇隐也想过办法,可此时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他在等一个绝佳的机会。

眼泪又在女子的脸上滑落,她就像风中的芙蓉,问道:“你难道也相信崔浚会谋反?”

“崔浚的为人我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如今他入了尉迟善的陷井。”明崇隐自然是相信他,因为在他无助之时崔浚也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当时的场面只有尉迟善、云儿和陛下在,可是云儿近来不肯见我,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令云儿不明的是为什么云儿会有那么大的改变,又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对她拒之门外。

明崇隐能了解她此时心里的想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亲自去一趟宫里,“此事必是有蹊跷,宫中很快怕是要大乱,我先进宫探探风,你在这等我。”

尉迟府里,男子坐在一旁夸赞道:“你做的很好,非常好。”

“谢谢大司马夸奖。”褚云目光平淡,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尉迟善微微勾起了唇角,注视着女子,“云儿,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听我话多好,不是用任何的药物所控制。”

他对褚云用的是最新研制出来的迷魂香,所以如此听命于他也是因为这香的效用太过强大。

“云儿会一直很听话。”褚云现在就像一个木偶人,唯一听从的便是尉迟善。

“我想天下很快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太后也很快就要死了,若是我能得到虎符,褚国就是我的了,云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尉迟善笑着褚云也跟着笑着,仿佛他的喜怒哀乐都随他牵动,只有这样做她才能乖乖的听话。

这时秦戢匆匆来禀报道,“大司马,明崇隐进宫去了。”

“他定然是为了崔浚而去,真是不自量力。”想也不用想,他与崔浚的关系何其深厚,想必此时入宫也是为了他的事,尉迟善只觉得他是自寻死路,陛下现在根本不会听他太多。

“我只怕他会坏了大司马的大事。”秦戢有此担忧也是对的,毕竟明崇隐心思深沉又不知他真正的目的,所以实在不容小觑。

“你现在随我一同入宫去看看,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个明崇隐有什么本事还能够扭转乾坤。”尉迟善就是想要和他斗,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再阻止他,他总是如此自信,也总是自以为是。

可是明崇隐并没有去勤政殿,而是直接去了凤栖宫,如今只有太后才能阻止这一切,才有权利阻止这一切,太后还未更衣便到了殿中见到了他,“明崇隐,你深夜来找哀家做什么?”

明崇隐不卑不亢地跪在地上,“微臣来找太后自然有重要的事,关乎褚国社稷的大事所以只能来找您商量。”

太后用着茫然的神情看着他,似乎听着他的下文,直到他开口,“崔浚被抓了。”

“崔浚是谋反被抓,你还要哀家出手管这件事。”太后对这件事早有耳闻,也没有怀疑过什么,陛下说的话她也没有任何猜忌。

“微臣让您管这件事为的不仅仅是褚国,还有您自己的性命。”明崇隐自顾自地站了起来,看着她台上的燕窝粥,又取了一支银针。

太后见他如此胆大妄为,厉声喝道:“大胆,你小小的太常寺卿竟然敢以下犯上。”

那银针探入汤中便发了黑,太后更是膛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会如此,正是因为那汤是陛下差人送来她才不会有分毫的怀疑。

明崇隐神情如旧,“您这碗羹汤里,有剧毒,有人想要太后的命。”

“是陛下,陛下竟然想要哀家死。”太后以为圣上性子顽劣,怎么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想到她受人蛊惑已经无药可救了。

“虎符再您的手上,您若不死,陛下又怎能将虎符顺理成章的交给尉迟善。”明崇隐提醒着太后,她手中的虎符和权利便是有人想置之死地的原因。

太后还是不明白,“那崔浚与此事又有什么关联。”

崔浚到底是不是真反毕竟还是陛下的一面之词,此事没有会审并没有证据下定论。

“正是因为如此崔浚他才不能死,若他死了怀远将军驻守临溪,一时半会是调不回来的,所以若尉迟善想要在此时谋反试问还会有谁与之抗衡?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扣了谋反的帽子在崔浚头上,陛下不知其中缘由难道连太后也不知?”如果这时尉迟善杀了太后要谋反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明崇隐为她解释着这一切的利弊,没有崔浚相信没有人会在保护这建康城。

“这么说崔浚是冤枉的?哀家的亲生女儿竟然要杀哀家,那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太后站起身六神无主地在殿中转着。

明崇隐扯出了一抹深邃的笑容,暗指着,“太后娘娘,陛下已是离线的纸鸢,你已经掌控不得,与其眼睁睁看着他将江山断送,不如……”

太后惊恐地注视着男子,良久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的意思杀了皇帝!”

褚秀是她的孩子,可是如今她容不下自己。

明崇隐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又说道:“微臣确确实实完全为太后娘娘着想,要怎么做还掌握在您的手中。”

太后还是下不定主意,若是让皇帝下位根本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明崇隐又在一旁提醒着,“太后娘娘可有一子?只要扶持小皇帝上位,娘娘仍可以把持朝政。”

太后错愕地抬起了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明崇隐狡黠地一笑,说道:“您当真以为除了尉迟善无人知道,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圣上也是如此。”

他想让圣上和太后彼此有了猜忌,这样就离成功进了一步,她的秘密只有小公子,疼爱他超过了圣上,所以如何选择明崇隐心里是有底的。

太后一听手一抖,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陛下也是如此?”

“没错,所以娘娘为了保全你跟你的幼子,您要考虑清楚了。”明崇隐只是想让她知道,若是她死了那么小公子也会死,所以这件事太后必定会保全自己和小公子。

尉迟善径直去了勤政殿,可是小太监却说明崇隐没来过,他只能去拜见了褚秀,“陛下那件事做的怎么样了?”

“朕已经命人将东西送过去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对这件事褚秀也是急的直冒汗,毕竟是杀了自己的母亲,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虚的。

“陛下很快就可以掌握大权了。”尉迟善的话像是给她一颗定心丸。

褚秀也只是觉得他一直都是为了自己,所以才一直那么器重他,到现在还是对他从没有怀疑,“此事还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朕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过多久,小太监便上来禀报道:“陛下,太后娘娘方才去了天牢将崔将军放了出来,还封他做了定远大将军。”

褚秀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怔,没想到太后非但没有喝那羹汤,反而去了刑部让人放了崔浚,这不是摆明了有谋反之心,“没有朕的允许,她竟然敢私自放人!”

尉迟善见状接机挑唆,“陛下,太后这样做分明是想打压您,默认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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