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慕轻歌安抚道:“你慢慢说。”
“门口来了一群人。”守门人吞吞口沫,一脸担心的道:“奴才看穿着佩戴,有点像大理寺的人。”

守门人替珏王府守了那么多年门,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即便皇上来了他也是气不喘面不改色的,但是大理寺不同。

大理寺可是掌刑狱案件审理的机关啊,要大理寺出面处理的,定然是了不得的案子啊!

恐怕还会牵扯上性命的啊!

进了大理寺的人,大多数就变成死囚了!

珏王府戒备森严,擅闯者都是格杀勿论的,但,能正经八百的从门口进入来珏王府的人也是有人的。

那就是皇帝和大理寺的人。

这个世上,除非是皇帝,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阻止司法的执行。

慕轻歌眸子一闪,也没有震惊,反倒觉得那些人来得比她想象中还要晚一些,“开门让人进来了么?”

“没。奴才看到之后,就跑过来报告了。”守门人虽然有些惊慌,却也是有几分定力的,“我们珏王府可不能随随便便让人进来了的。”

要是某些人打着奉公执法的幌子,目的却是侵入府内,窥探机密该如何是好?

“嗯,做得好。”慕轻歌嘉奖了守门人一句,“走,我们现在出去。”

这个府上,原本还有人因为慕轻歌出身一般而觉得慕轻歌配不上他们王爷,暗里瞧不起她的,但是,几个月过去了,越来越多人服慕轻歌,也越来越多人对她恭敬起来。

被慕轻歌这么一赞,守门人脸都红了,挠挠脑袋,顺口嘀咕了一句:“大理寺的人也太不长眼了,真不知道他们来我们珏王府作甚。”

慕轻歌一听,笑眯眯地:“来抓我啊!”

“啊?!”守门人呆住了。

看着守门人一脸错愕的脸,慕轻歌非常满意的走了。

到门口,慕轻歌让一脸担心的看着她的守门人开了门,便立刻看到一群一脸严谨肃穆的大理寺执法人员。

这些大理寺执法人员都戴着一顶黑色的乌纱帽,一身挺拔的蓝色长袍,外面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披风随着冷风瑟瑟的飞扬着。

站在最前面的,在这一群人中,唯一穿着紫衣手握腰间佩剑,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一脸肃穆的男子一看慕轻歌出来,脸色严苛的对慕轻歌弯腰见礼:“大理寺少卿东方严见过珏王妃。”

“东方大人客气了。”慕轻歌眸子一闪,摆摆手让他起来。

东方严颔首以谢,抬手起来后直视慕轻歌,“珏王妃,您可知下官前来所谓何事?”

慕轻歌不咸不淡的道:“知道。”

慕轻歌的直接让东方严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既然珏王妃您知道,那下官就不罗嗦了。”说着,他伸手直接从胸前摸出一张纸,“秦大人状告您毒害他女儿秦小姐,这是按照正规程序下达的下捕令。”

慕轻歌点头,微笑询东方严:“不知可否请东方大人让我看看这一张下捕令?”

东方严不知她想做甚,审视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坦荡,看模样也不像是要撕下捕令耍泼的人。

他长臂一伸,“请!”

“谢谢。”慕轻歌一脸诚挚的说着,接过下捕令认真的看了起来。

很多人看下捕令看的都是状告措词,慕轻歌则直接忽略那个,视线直奔上面印着的两个鲜红印章。

她只在那印章上扫了一眼,便笑着将下捕令递还给东方严。

东方严不知她笑什么,接过下捕令,道:“珏王妃,在抓人之前,我们都会备一刻钟时间让犯人安抚家人,如果……”

“不必了。”慕轻歌不轻不重的打断东方严的话,又铿锵有力的纠正他:“东方大人,请叫我嫌疑人。一日未能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任何人都不能将我叫做犯人,特别是你们执法的大理寺官员!”

东方严眸子一闪,也不反驳,“是,下官言辞有失,请见谅。”

慕轻歌看着东方严,他倒没有辜负他这一张脸,当真是一个正直不阿,有错则改之人。

对此,她更加放心了,含笑走前两步,道:“走吧。”

东方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配合的,以往他出来执法,遇上的人大多是他还没拿出下捕令,就已经开始呼天抢地的哭喊着冤枉了。

当然,地位高一些的人是不屑这难堪不雅的这一套的,大多数人会直接选择以权压人,一边将大理寺的人晾在一边,一边暗中想法子消除罪名又或者是潜逃离开。

慕轻歌几乎是他这几年抓过的人里面地位最高的了,却是最坦荡最配合的了。

不过,即使再配合,改如何处事还是得如何处事。

两刻钟后,慕轻歌直接被带到了大理寺,关押入了牢内。

在东方严给牢房上锁的时候,慕轻歌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审讯?”

“这件事下官自有分寸,还请珏王妃莫虚多费心。”话罢,东方严锁好了锁,朝她点点头,握着佩剑,阔步离开。

慕轻歌看着他的背影,撇嘴道:“这性子我倒觉得不错,适合办案,就希望不要太过刻板了。”

话罢,她瞟了一眼那锁头粗大的锁,摇头叹息,“这样的锁简直就是儿童锁,如果我想跑,还真是轻而易举。”特别是她怀里还有好几种不知名的毒药的时候。

当然,慕轻歌不会笨到真的这样做,给自己落下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

如果要这样做,她就不会进来这里了。

慕轻歌眼睛从锁头上离开,转眸开始打量起牢房的环境来。

这牢房挺大的,而且看模样还挺干净,地上没有什么杂物,就只有几张矮小的石凳子。

牢房右侧有一张石床,让慕轻歌意外的是,这石床上铺的不是什么干草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张陈旧却干净的垫子,垫子上还有一副叠得很整齐的被辱。

被辱看着也很旧了,不过,就牢房而言,慕轻歌清楚的知道这里的环境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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