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头的那人身着白衣大褂,标标准准的扣着,衣服角都没掀一下。
单从穿着就能看出此人的一丝不苟。

二十八九的年纪,眉目如画,俊朗如斯,不冷硬不邪魅,偏于优雅贵公子的清冷质感,隐隐有疏离感流露,看上去极为不好相处。

和他一起走进来的,分别都穿着统一白衣大褂。

步入这样的学术交流场面,很多穿腻了白衣大褂的人都会主动脱下来,在医院以外的地方穿。

医学交流的地方也会有提供白衣褂。

虽然没有几人会统一穿。

温宁跟着龚教授步伐,今天取了一件属于自己的白衣褂。

此时正站在人群之中,打量着从门口姗姗来迟的男子。

隐人!

这群医生,都是隐世的隐人。

他们以医生的身份隐藏在这平凡世界里,做着不平凡的事。

按理说他们救死扶伤是件好事。

现在嘛。

他们此行有别的目的,那就不太得人意了。

温宁微眯起眼,不动声色的看着男人和这些得高望众的老教授们打招呼,然后向大家表示歉意。

总之,声音诚恳,笑容谦和。

拿捏到好处。

众多的不满到最后的包容,这人也是厉害。

“这人是谁?”

孔南筲倾身过来问龚教授。

龚教授沉着脸道:“除了知道姓祝以外,这个人似乎并无突出的资料。”

“难道是外应员?”

“这是学术交流,也不管是谁,只要能让我们受益就足够了。至于这些人的身份,就不必去探究得太多。”

龚老是怕这个学生太过好奇,反而注重去挖人家的身份,没有将关注点着重。

孔南筲点头,没再多问。

温宁听了这话后就拿出手机给楚厉发了个信息过去。

这个姓祝的男人,或许楚厉更清楚。

楚厉安排外面的活儿,就进了J市的某集团军区。

挺拔修长的身影立在树下,身上一袭作战服,更衬得他身形颀长挺拔。

吉普旁正直挺挺立着一抹军影,目不斜视的敬礼。

车道的两旁是奔跑而过的整齐队伍,没有人往这边望一眼。

敬礼的军人肩头的军衔也不低。

松枝绿底版上缀着金色枝叶和一颗金色星徽,这级别在陆军中也常见,特别是在楚厉的面前。

楚厉身上的作战服还沾着泥土的气息,显然刚从山地过来。

肩头没有任何军衔的标示。

所以来接待的人并不知道这位的真正军衔。

并不怪楚厉。

主要还是楚厉特殊性质的需要,他在Z国同等于“保姆式”的存在。

相当而言,职权高,军衔也很随意的高。

“你们司令员呢。”

男人开口,低磁而冰冷。

接待的少将一抬头,就对上已收了不少气势的锐眸。

即便是这样,还是被眼前的男人气势所骇。

那是一种凡人无法直视的冷锐。

眼睑一低,少将大声道:“司令他进山监督两军的军演!”

话落的那一刻,明显的感受到落下来的视线割人的疼。

无形的压迫力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军演?”

事先过来时,他们这边已经交待过话了。

对方竟然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拒绝接见?

不用说,对方很不乐意接见楚厉。

“是!司令说让您等明天再来,如果您实在不想跑一趟来回,司令让安排您进入宿舍住几天。”

少将淌着冷汗,大声汇报。

吼完,少将就想撞树而死。

太他妈压抑了!

他怀疑自己面对的不是人,是头活生生吞人的恶鬼!

楚厉听完也不急了。

席御到是有能耐,连J市的军区都伸了一手。

那位司令员不肯见他,无非就是受到了外界某个人的影响。

级别高于楚厉的某位司令不肯来,楚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让他进山见人,恐怕没有那种可能性。

楚厉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负责来接人进军区的少将一懵,有点闹不懂情况。

楚厉拔出一通电话,吐字清冷:“行动。”

从窗边听到这两字的少将不由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有种要被对方行动击杀而毫无反抗能力的错觉。

楚厉按开另一部手机,发现是温宁发来的短信,冷硬的嘴角微勾,然后点开,一手打着方向盘驱车离开了军区。

身后目送人走的少将狠狠松了一口气。

太他娘的刺激死了!

转身朝军区大楼快步跑去,司令那边还在等着他的结果呢。

温宁的短信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贺狄的同门师兄弟,医术高明,特别是在药物领域十分的强!

温宁看完这一行字,挑了挑眉。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事情解决完了?

然后很快就得到回复:席姓已经渗透了军区。

看这回复,温宁也能想像得到楚厉此时淡漠的表情,像是对这种结果并没有意外,更不在意。

能解决?

她又发了一条。

楚厉几乎是秒回:能解决。

温宁勾了勾唇,将手机重新放了回去。

J市军区而已,姓席的还没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楚厉在军中的地位虽然是移动性的,可手里的职权并不低。

对方拿过来讨论的资料并没有多大的突兀,都是平常时的那些难破解的病症。

姓祝的,一副为民服务,造福的模样,其实他们想要做什么,温宁心里很清楚。

他们想要附和席御。

后面的交流很顺利,很激昂!

前面提到的克隆到是被遗忘在背后了。

眼看着接近了中午,温宁身边的孔南筲道:“这个姓祝的,挺有能耐。”

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姓祝的才是最后那些进来的人的领头人物。

而且这人的本事也不小!

在言论上,他有了保留。

中午十二点,交流停止,大家都到后面的用餐大堂去用餐。

三三两两的往后走,温宁始终站在龚教授的身边看着姓祝的男人被诸位大能包围,不时的听到赞赏声。

不知是不是温宁的视线太过直接了,他在与人交谈中突然回头。

四目相对。

没有杀气,没有任何隐寓。

就像是平平常常的陌生人对视,对方还大方的朝她颔首一笑。

温宁也不小气,微点头。

两人这个点头招呼落在有心人眼里,在暗中更是注意了起来。

“这是龚教授的学生吧,看着年轻!”

和龚教授一起走的老教授注意到了温宁,忍不住朝温宁看了好几眼。

温宁冲对方含笑颔首。

老教授看上去有七八十岁了,身为中医,对自身的保养十分的完好,因此并不显得多年老。

“何教授好!听说您在中医领域上彼有大成,小辈常听龚教授提起!”

什么也没说过的龚教授:“……”

分明是温宁将入场所有人的资料都查到手了。

不过,龚教授还没有傻到戳破学生。

“是吗?”姓何的老教授似乎很高兴,“老了,脑子再也使不动了。”

他是搞中医研究的,就是为了造福更多的人。

国家方面也给予不少的奖励,其人只在医界内流传。

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

诸如现今的报道,多以戏子为主。

娱乐八卦很任性,动不动就上头条新闻,大肆宣扬,闹得人尽皆知。

“医术这种东西,越老越显得它的强作用,何教授是我们这一辈值得学习的大能人物,晚辈听说您对中医抗癌方法已经有一步精准的研究成果,这是世人的大福!恭喜何教授。”

何教授一愣,然后看向龚教授。

龚教授咳嗽一声。

何教授笑呵呵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嘴巴越来越能说会道了,我们这些老古板,除了只知专研药理外,出了社会,到不如你们小年轻了!你这声恭喜也有些过早了。”

说到后面,何教授的眼神有些微暗。

“哦?怎么说?”

“一言难尽,”何教授并没有说明理由。

温宁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龚教授连忙将人先请前一步,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谈论起别方面的知识。

放在任何一个菜鸟身上,这些方面的言论都是对其受益匪浅的。

孔南筲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站到温宁的身边说:“医协院的人过来了。”

“这时候?”

“似乎是得了命令,在外院等着,没有进交流大堂。”

闻言,温宁了解了。

食堂的饭菜很丰富,没有一样是粗糙的。

精致堪比五星酒店的饭菜。

温宁想,席御这人也算是下了血本。

一下子招集了这么大能人过来,费财费力不说,还得费尽心思。

为了谁,温宁现在有些好奇了。

温宁看着盘中的饭菜,有些走神。

“温小姐。”

一名侍者突然走过来,站在一群人身边含笑看着她。

龚教授包括那位何教授以及周围的学员都看了过来。

“请说。”温宁淡淡地斜了侍者一眼。

侍者将手里特别的一道菜送到了温宁的面前:“这是特地给温小姐加的一道菜。”

温宁一瞧,竟是一道精致的烤鸭,热呼呼的,厨房那边的刀功很好,片得很整齐。

看上去精美又美味。

这是什么意思?

“请您慢用!”

所有人都没有这道菜,唯独她面前有。

是谁给,温宁并没有去追问。

一道普通的菜而已。

“这道菜……”孔南筲想到的是楚厉。

“不是他,”他会给自己点这种菜?

她吃得清淡。

孔南筲皱眉。

虽然这道菜放在任何时候都显得非常的平常,可在这样的环境下,突兀的送来这么一道肉,就显得别有深意了。

然。

温宁根本就没去细想这里头的深意,夹起就吃!

有人白送不吃,那就真是傻子。

后侧门的位置,一条高修的身影一转往后面离开。

温宁有所察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淡定自若的用着餐。

餐后半个小时。

医协院的人就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选员过来的,有不少。

温宁一眼就看到了走到后面几步的陆邵。

陆母并没有跟着过来,只让陆邵随行。

看见温宁,陆邵含笑打招呼。

负责方贺狄看到这些人,笑眯眯的上前做欢迎。

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围在边上寒暄了半晌才进入交流大堂,看似平静的表面,底下却淌着不少的暗流。

医界的竞争也并不比任何一种行业的竞争少。

或者说,医者要比任何一种职业都要战兢。

因为他们手里握着的是绝大数人的性命,有人的地方就有医生的存在。

他们进入交流大堂,医协院这些资深老教授就受到了追捧,下午的言论更是激烈不已。

多种的项目被推到表面上作评论,每个项目都有百种的言论,甚至有人抨击所谓的推论之理。

有人点火,那火立即烧得更旺。

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激烈大吼,场面堪比卖场!

温宁被吵得有些头疼。

有些人年纪一大把了,老教授之间对骂,简直不要太刺激!

场面推到白热化,连贺狄都不能出言阻止。

然后祝医生笑眯眯的将自己手里的一个项目推了出来,成功的制止了所有的高潮吵骂。

静。

静得针落可闻。

“细胞回生?”

看到资料的那瞬,所有人的情绪又被推了上去。

温宁看着大屏幕的东西,皱起了眉。

直接将此行的目的摆在台面上,到也简单粗暴。

“你们在研究这个东西?逆天行为,你们太异想天开了!”有人激动的抨击。

“有些东西并不是没有可能性,当初秦皇不是也要练长生不老药,虽然没有成功,可他去实践了。今日料技,医学上都走上了另一层领路。为何我们不能试一试?回天之术,或许就在我们这一代人里诞生了呢?”

祝医生笑着缓缓道。

“那是神论!我们是医生!”

“回天之术?说得可真轻巧!”有人讽了一句。

“胡闹,根本就是胡闹,我们现在是在交流医术,不是言谈神论!你的导师是谁?净教些不正经的东西,这样的人,还配做一名医生吗?别害了人。”

这人的话语更是激动。

温宁勾唇。

对平凡人来说,回天之术或许可能做到。

就像温宁所行的那样。

但只要人的一口气散了,只能通过逆天改命那样危险的仪式。

而前提下,那人咽气不能超过半小时。

半小时一过,就是温宁当初使的那种逆天改命也无作用。

就在大家言论激烈之时,一道悠扬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果我说,这项医学研究已经有先例了呢?”

所有激语瞬间刹停。

成功了?

温宁黑眸一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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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教授一觉醒来成为了爱慕虚荣,嫌贫爱富的小医女。

家徒四壁,两袖皆空,一贫如洗。

处境虽然不尽人意,好在有一技在手,种药田,开医馆,打算靠着医术发家致富。

还没撸着袖子开干,惨遭退婚,被赶出村子。

哪知,隔壁的穷酸书生说:“我愿娶姑娘,入我的户籍。”

小夫妻两恩爱无双,日子越过越红火,引来极品亲戚一大筐。

手撕极品,脚踹渣渣。

商枝扛起锄头:夫君,犁地去。

“好。”男人笑语浅淡,抱着她扔在床上,开荒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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