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默里，一名灰衣男子跃了进来将一封电报送到了兰见微的手里。
兰见微拿到手，借着雪光看了一眼，脸色渐渐发沉。
温宁和楚厉对视一眼。
“发生了什么事。”
兰见微听到楚厉的相问，叹道：“国人即将遭殃，而我们隐人却无法相助，当真悲哀。”
苦笑一声，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楚厉。
楚厉怎么也说是当下的军阀，手里握着大批的军队，就算不用他们的法力，也能助国人一臂之力。
“楚家那里，迟早会有收拾干净。你那儿，不用担心后续的问题，只管去做你应该做的，”兰见微需要军队！
楚剠需要帮手！
而楚厉无疑就是那个最好的帮手。
兰见微看着他们，等待着答案。
温宁却摇头道：“我们该走了。”
兰见微一怔，定定看着温宁，不明白。
温宁站了出来，走到空地上，刚刚运行功力，发现身体空空如也，一时使不上劲来。
身体往前一冲。
楚厉吓得瞬移上去将人接到了怀里，担忧道：“怎么了？”
“我的修为掏得太空，得缓一缓，扶我坐下，”温宁苦笑一声。
楚厉将人缓缓放下，然后将自己的军衣脱了，垫到了她屁股下面，以免她坐到了雪渍。
温宁笑了下，“楚厉，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回去。”
“在这儿一辈子也不错。”
楚厉并没有强求返回去。
对比回去，温宁的安全更重要！
兰见微皱眉蹲了下来，替温宁把了脉，发现真如她所说，什么也没有。
这是散了功法？
“温宁，你这是……”
“一下便好。”
温宁没有解释这是为什么，因为她现在的脉把起来与平常人无异。
也就是说，她失去了所有的修为。
见温宁半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兰见微却更是皱眉。
如换作是他人，早就……
兰见微有些担忧在两人之间来回。
如果这辈子无法再使用修为，温宁她此后又该如何？
兰见微这个想法刚落，就见楚厉坐到了她的身边，那双深幽的眼紧紧盯着温宁看。
而温宁则打起了坐，入定！
兰见微见状愣了愣。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四周静悄悄的。
偶有隐人在四周掠动，看得见几道虚影。
兰见微站在两人的身后，远远的眺望着远方，那正是楚剠离开的方向。
也不知道那人如何了。
正这样想，一人又飞快的来到她的面前，说：“楚将军去了西部，这是他们之前接到的电报。”
兰见微蹙眉接过，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一目十行的阅过，道：“派十人过去接应，务必要保证楚剠的安全！”
“是！”
灰衣人瞬间闪烁不见踪影。
这边恢复了平静，徐鹤他们等了一个小时后就摸黑过来确认。
等他们到达这边已经差不多天亮了，正是接近黎明前的黑夜。
兰见微就这么站在温宁和楚厉身后的不远处，虽然这边已经安全了，强敌也解决了，可不能保证不会有别人过来。
倏地，温宁睁开了眼。
楚厉也慢慢睁开，看了过来。
温宁冲其一笑，点头。
楚厉松了口气，将她带到怀里。
感觉到这边动静的兰见微回头，看到夜幕里两道相拥的身影，百味陈杂。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突然又飘起了雪花，一点一点的往两人身上洒来。
兰见微想，这也许是北边最美的雪景了。
紧紧要抵的两个人，正转身来，遥遥凝望天际。
她看清楚了两人面上神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是在隔着一条银河，看着自己。
雪花飘得急。
温宁问楚厉：“有些话，我想你应该……”
楚厉却摇了摇头，说：“虚梦一场罢。”
眼前的兰见微确实是他的奶奶，可对他而言却不是多么的真实，说再多的话，等他们离去，又是一场空梦。
什么记忆也不会留下。
温宁听到这话，叹了口气，朝兰见微走过来。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请说。”
兰见微并没有问是什么。
温宁退开了一步，扭身过去看楚厉。
楚厉慢慢的点下了头。
温宁二话不说，抬手就朝兰见微攻击。
兰见微心骇，下意识的接住了温宁飚来的热浪，灼人的白光不断的包裹着她的身躯。
让兰见微逃无可逃。
“温宁？”
兰见微不解，眼里有不可置信。
温宁却没有停止她的攻击，迅捷的往前冲去，没有丝毫的停滞。
攻势之狠，直叫兰见微心头发颤。
最后她发现，温宁虽然攻势猛烈，却不会对她造成半丝的伤害，每一道的攻击都像是经过计算了般。
而这时，楚厉也动了。
放晴的天空，又是乌云翻涌，雷霆闪电炸下来。
徐鹤和万政从身后过来，看着黎明前的那一击，身体不由颤动着，脚步顿住。
虽然天空有炸雷，却没有影响他们平凡人的反应。
徐鹤和万政对视了一眼，点头，然后飞快的朝那个方向奔去。
“你们怎么回事？”
在两人包围下的兰见微，频频蹙眉。
他们只是借自己的力发挥自身的修为，然后引发天地动荡。
兰见微闹不懂他们想要干什么。
虽然没有伤害到她，可这样发挥也是十分吃力。
他们没有明说，她怎么帮他们。
身后的隐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冲进去，护在兰见微的身边。
却发现，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伤害兰见微的意思。
群人战下的天地，震荡得令人心骇。
徐鹤和万政他们站在远处，黎明后的天空，乌云翻涌，闪电，微光蹿梭！
那是一种沉重又强大的力量碰撞。
“轰”一声，群战退避。
温宁抬手一击在地面，擦着地表退出去。
所有的一切战斗都静止了，除了雷电，只有呼啸的风声。
刚才震撼一幕，瞬间止住。
温宁倏地抬头，眼中光芒闪过。
“噗嗤。”
手中的石头悬向天空，一圈圈翠绿青纹以她为中心，一波波的荡开。
楚厉站到了她的身边，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深深凝望彼此。
如果回不去，即使是去别的地方，他们也能够找到彼此，不会让对方落了单。
墨紫赤颜色气体自楚厉的身体泄开，穿向那道翠芒，冲向天际。
温宁体内那股洪涛之力破体冲出，并拢着那数道的光芒，钻进天空炸开的漩涡。
随着力量的冲击。
漩涡越搅越快，近乎悲鸣的声音从天空的漩涡里溢出。
一点一点的震荡来，入耳，只余嗡嗡作响。
这景象看得他们这些旁观者惊骇不已，就算是与那两人相斗，也没这般恐怖如斯的爆发力量。
天空忽而炸开一圈彤红的光影，慢慢的铺满了整片天。
极像不详的极端异兆。
兰见微看着身处于漩涡中的两人，隐隐有些担忧。
凭空炸下了红雷，这异象，压抑得喘不过气。
温宁黑眸眯成了一线，如花绽放的冰蓝色光芒从她的身体里飚了出来。
他们二人，一点一点的将自己身体里的力量破出，翻搅着这片天地。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温宁，楚厉。”
兰见微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两人从漩涡中看了出来，大风中，兰见微的发丝飘飞向后，精美的容颜下，是担忧的眼。
温宁道：“走。”
这个走字刚落。
温宁的力量伏冲上天，楚厉的跟着一起，数道力量互相绞着，汹涌奔向漩涡。
“轰！”
巨响自天际炸开！
强大的力量轰炸，狰狞凛冽！
“呲！”
漩涡里的两道身影，在他们的眼前凭空消失。
兰见微等人倏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个还在翻涌的漩涡。
只是这股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刚烈之势。
渐渐的消弱了下来。
一股拉扯的力量冲来，兰见微脸色一变，大喝：“退开。”
所有人都飞快的退开那股拉扯之力。
短瞬间，那股拉扯力，压迫力，异象，甚至是恶劣的天气，统统收敛！
静！
寂一样的静！
徒留一片狼藉，而那些人，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同一时间，执念幻化的人跟随消逝，不复存在。
这个世界的人，也忘了有过他们这些人的存在。
兰见微仰望簌簌落雪的天际，一言不发。
“兰主子。”
身后一道苗条的身影走来，那是老板娘。
兰见微这才恍惚转过来，看见了徐鹤和万政。
“他们……”
徐鹤心骇莫名，指着虚空，却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要说什么？
天空之中有什么人吗？
除了纷落的大雪，什么也没有。
刚才他又看见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脑海里冒出的问号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渐渐消失得一干二净。
国难当头，谁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消亡的无关人事。
隐人与他们不同，停留的时间会长一些。
兰见微清晰的记得，他们离开前的样子。
记得一切。
很清晰。
“主子。”
“他们走了，”兰见微心底里竟生出一股不舍之情来，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来了。”
老板娘低声说了一句。
兰见微回头，冷肃而冰冷的眼凝视着前方滚动的场面。
那些人，还真没完没了了。
“将他们护起来，”兰见微手一摆，指了指徐鹤和万政。
“是！”
兰见微回头看了眼那片安静的区域，眼底闪过了一分复杂。
然后毅然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心里念着的却是楚剠的安全，希望自己这次能来得及。
却不知，因为这件事，她和楚剠差些天人永隔。
老板娘抬起垂下的脑袋，凝视着那个地方许久许久，才艰难的转身。
一切，将都如过眼烟云！
……
“嗷呜！”
熟悉的狼嚎声冲啸九天，冰雪天地里，却格外的暖和。
平坦的雪峰之上，两道带着余电落回原地的两条身影，看着这冰天雪地，恍惚着。
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再回到这里，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变过。
仿佛就在刚刚发生过的事。
温宁松开了楚厉的手，往前走。
“嗷呜！”
一阵阵的狼嚎声从下面传上来，温宁嘴角上扬。
是小狼！
雪狼的嚎叫声引出了军营的队伍，遥遥望向那个方向，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见。
太远了！
战斗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了。
残局收拾干净，这边的电话一个跟着一个响。
整整十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人。
他们上过雪峰，无一例外的没有找到他们的痕迹。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雪狼嚎了一个小时后就一直趴在那个地方没动，底下的人想要去拉回来，根本就拉不动。
只能由着它在那儿守着。
过去了十个小时，安静的雪狼突然干嚎了起来，那声音听着有些不太一样。
仿佛看见了什么令它兴奋的东西。
“是主子他们吗？”
林海扣下电话，跟着队伍出来，遥望那个方向。
顾灼率先朝那个方向大步走去。
其他的隐人纷纷跟上。
回到这个时间，这个位置，温宁只觉得所有的空气都是美妙的！
温宁张开了双手。
一团灰色的身影猛然罩了过来，嗖地一下将张开双臂的温宁扑倒在雪地上，大舌头不断的在温宁的身上来回舔！
楚厉眉峰一挑。
“够了。”
眼看着大灰狼将他的妻子衣领舔开，楚司令沉下脸，低喝了一声。
大灰狼狼眼一抬，看见男主人，一双眼晶亮晶亮的。
“嗷呜”一声，转向扑倒男主人，以同样的热情舔着沉脸的楚司令。
温宁站起来，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来。
一切感觉良好！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梦，洗涤后回到这儿，是一个活着的全新自己！
心魔除掉后，温宁能感觉到整个人都与往时的不同。
“小狼！”
眼见楚厉要将这只畜生拍飞，温宁笑眯眯的叫了一声。
“嗷呜！”
小狼一转身又扑向温宁，只是这次没敢将温宁压倒，用自己的脑袋去蹭着温宁。
嘴里不时发出低呜声，像是撒娇！
动物与人不同，它能感应到他们消失不见了。
一点的气息都没有。
仿佛不存在这个世界，所以它不安，一刻也不敢离开这附近。
当闻到主人的气息时，它兴奋得如重现天日的笼中狼！
温宁伸手抚了抚它的脑袋，赏了它一记亲吻！
“真乖！”
“嗷呜~”低低的撒娇声！
“主子！”
一道惊喜声传来，紧接着身后不断的传来“主子”的叫唤声。
兰见微拿到手，借着雪光看了一眼，脸色渐渐发沉。
温宁和楚厉对视一眼。
“发生了什么事。”
兰见微听到楚厉的相问，叹道：“国人即将遭殃，而我们隐人却无法相助，当真悲哀。”
苦笑一声，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楚厉。
楚厉怎么也说是当下的军阀，手里握着大批的军队，就算不用他们的法力，也能助国人一臂之力。
“楚家那里，迟早会有收拾干净。你那儿，不用担心后续的问题，只管去做你应该做的，”兰见微需要军队！
楚剠需要帮手！
而楚厉无疑就是那个最好的帮手。
兰见微看着他们，等待着答案。
温宁却摇头道：“我们该走了。”
兰见微一怔，定定看着温宁，不明白。
温宁站了出来，走到空地上，刚刚运行功力，发现身体空空如也，一时使不上劲来。
身体往前一冲。
楚厉吓得瞬移上去将人接到了怀里，担忧道：“怎么了？”
“我的修为掏得太空，得缓一缓，扶我坐下，”温宁苦笑一声。
楚厉将人缓缓放下，然后将自己的军衣脱了，垫到了她屁股下面，以免她坐到了雪渍。
温宁笑了下，“楚厉，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回去。”
“在这儿一辈子也不错。”
楚厉并没有强求返回去。
对比回去，温宁的安全更重要！
兰见微皱眉蹲了下来，替温宁把了脉，发现真如她所说，什么也没有。
这是散了功法？
“温宁，你这是……”
“一下便好。”
温宁没有解释这是为什么，因为她现在的脉把起来与平常人无异。
也就是说，她失去了所有的修为。
见温宁半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兰见微却更是皱眉。
如换作是他人，早就……
兰见微有些担忧在两人之间来回。
如果这辈子无法再使用修为，温宁她此后又该如何？
兰见微这个想法刚落，就见楚厉坐到了她的身边，那双深幽的眼紧紧盯着温宁看。
而温宁则打起了坐，入定！
兰见微见状愣了愣。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四周静悄悄的。
偶有隐人在四周掠动，看得见几道虚影。
兰见微站在两人的身后，远远的眺望着远方，那正是楚剠离开的方向。
也不知道那人如何了。
正这样想，一人又飞快的来到她的面前，说：“楚将军去了西部，这是他们之前接到的电报。”
兰见微蹙眉接过，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一目十行的阅过，道：“派十人过去接应，务必要保证楚剠的安全！”
“是！”
灰衣人瞬间闪烁不见踪影。
这边恢复了平静，徐鹤他们等了一个小时后就摸黑过来确认。
等他们到达这边已经差不多天亮了，正是接近黎明前的黑夜。
兰见微就这么站在温宁和楚厉身后的不远处，虽然这边已经安全了，强敌也解决了，可不能保证不会有别人过来。
倏地，温宁睁开了眼。
楚厉也慢慢睁开，看了过来。
温宁冲其一笑，点头。
楚厉松了口气，将她带到怀里。
感觉到这边动静的兰见微回头，看到夜幕里两道相拥的身影，百味陈杂。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突然又飘起了雪花，一点一点的往两人身上洒来。
兰见微想，这也许是北边最美的雪景了。
紧紧要抵的两个人，正转身来，遥遥凝望天际。
她看清楚了两人面上神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是在隔着一条银河，看着自己。
雪花飘得急。
温宁问楚厉：“有些话，我想你应该……”
楚厉却摇了摇头，说：“虚梦一场罢。”
眼前的兰见微确实是他的奶奶，可对他而言却不是多么的真实，说再多的话，等他们离去，又是一场空梦。
什么记忆也不会留下。
温宁听到这话，叹了口气，朝兰见微走过来。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请说。”
兰见微并没有问是什么。
温宁退开了一步，扭身过去看楚厉。
楚厉慢慢的点下了头。
温宁二话不说，抬手就朝兰见微攻击。
兰见微心骇，下意识的接住了温宁飚来的热浪，灼人的白光不断的包裹着她的身躯。
让兰见微逃无可逃。
“温宁？”
兰见微不解，眼里有不可置信。
温宁却没有停止她的攻击，迅捷的往前冲去，没有丝毫的停滞。
攻势之狠，直叫兰见微心头发颤。
最后她发现，温宁虽然攻势猛烈，却不会对她造成半丝的伤害，每一道的攻击都像是经过计算了般。
而这时，楚厉也动了。
放晴的天空，又是乌云翻涌，雷霆闪电炸下来。
徐鹤和万政从身后过来，看着黎明前的那一击，身体不由颤动着，脚步顿住。
虽然天空有炸雷，却没有影响他们平凡人的反应。
徐鹤和万政对视了一眼，点头，然后飞快的朝那个方向奔去。
“你们怎么回事？”
在两人包围下的兰见微，频频蹙眉。
他们只是借自己的力发挥自身的修为，然后引发天地动荡。
兰见微闹不懂他们想要干什么。
虽然没有伤害到她，可这样发挥也是十分吃力。
他们没有明说，她怎么帮他们。
身后的隐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冲进去，护在兰见微的身边。
却发现，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伤害兰见微的意思。
群人战下的天地，震荡得令人心骇。
徐鹤和万政他们站在远处，黎明后的天空，乌云翻涌，闪电，微光蹿梭！
那是一种沉重又强大的力量碰撞。
“轰”一声，群战退避。
温宁抬手一击在地面，擦着地表退出去。
所有的一切战斗都静止了，除了雷电，只有呼啸的风声。
刚才震撼一幕，瞬间止住。
温宁倏地抬头，眼中光芒闪过。
“噗嗤。”
手中的石头悬向天空，一圈圈翠绿青纹以她为中心，一波波的荡开。
楚厉站到了她的身边，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深深凝望彼此。
如果回不去，即使是去别的地方，他们也能够找到彼此，不会让对方落了单。
墨紫赤颜色气体自楚厉的身体泄开，穿向那道翠芒，冲向天际。
温宁体内那股洪涛之力破体冲出，并拢着那数道的光芒，钻进天空炸开的漩涡。
随着力量的冲击。
漩涡越搅越快，近乎悲鸣的声音从天空的漩涡里溢出。
一点一点的震荡来，入耳，只余嗡嗡作响。
这景象看得他们这些旁观者惊骇不已，就算是与那两人相斗，也没这般恐怖如斯的爆发力量。
天空忽而炸开一圈彤红的光影，慢慢的铺满了整片天。
极像不详的极端异兆。
兰见微看着身处于漩涡中的两人，隐隐有些担忧。
凭空炸下了红雷，这异象，压抑得喘不过气。
温宁黑眸眯成了一线，如花绽放的冰蓝色光芒从她的身体里飚了出来。
他们二人，一点一点的将自己身体里的力量破出，翻搅着这片天地。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温宁，楚厉。”
兰见微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两人从漩涡中看了出来，大风中，兰见微的发丝飘飞向后，精美的容颜下，是担忧的眼。
温宁道：“走。”
这个走字刚落。
温宁的力量伏冲上天，楚厉的跟着一起，数道力量互相绞着，汹涌奔向漩涡。
“轰！”
巨响自天际炸开！
强大的力量轰炸，狰狞凛冽！
“呲！”
漩涡里的两道身影，在他们的眼前凭空消失。
兰见微等人倏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个还在翻涌的漩涡。
只是这股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刚烈之势。
渐渐的消弱了下来。
一股拉扯的力量冲来，兰见微脸色一变，大喝：“退开。”
所有人都飞快的退开那股拉扯之力。
短瞬间，那股拉扯力，压迫力，异象，甚至是恶劣的天气，统统收敛！
静！
寂一样的静！
徒留一片狼藉，而那些人，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同一时间，执念幻化的人跟随消逝，不复存在。
这个世界的人，也忘了有过他们这些人的存在。
兰见微仰望簌簌落雪的天际，一言不发。
“兰主子。”
身后一道苗条的身影走来，那是老板娘。
兰见微这才恍惚转过来，看见了徐鹤和万政。
“他们……”
徐鹤心骇莫名，指着虚空，却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要说什么？
天空之中有什么人吗？
除了纷落的大雪，什么也没有。
刚才他又看见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脑海里冒出的问号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渐渐消失得一干二净。
国难当头，谁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消亡的无关人事。
隐人与他们不同，停留的时间会长一些。
兰见微清晰的记得，他们离开前的样子。
记得一切。
很清晰。
“主子。”
“他们走了，”兰见微心底里竟生出一股不舍之情来，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来了。”
老板娘低声说了一句。
兰见微回头，冷肃而冰冷的眼凝视着前方滚动的场面。
那些人，还真没完没了了。
“将他们护起来，”兰见微手一摆，指了指徐鹤和万政。
“是！”
兰见微回头看了眼那片安静的区域，眼底闪过了一分复杂。
然后毅然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心里念着的却是楚剠的安全，希望自己这次能来得及。
却不知，因为这件事，她和楚剠差些天人永隔。
老板娘抬起垂下的脑袋，凝视着那个地方许久许久，才艰难的转身。
一切，将都如过眼烟云！
……
“嗷呜！”
熟悉的狼嚎声冲啸九天，冰雪天地里，却格外的暖和。
平坦的雪峰之上，两道带着余电落回原地的两条身影，看着这冰天雪地，恍惚着。
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再回到这里，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变过。
仿佛就在刚刚发生过的事。
温宁松开了楚厉的手，往前走。
“嗷呜！”
一阵阵的狼嚎声从下面传上来，温宁嘴角上扬。
是小狼！
雪狼的嚎叫声引出了军营的队伍，遥遥望向那个方向，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见。
太远了！
战斗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了。
残局收拾干净，这边的电话一个跟着一个响。
整整十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人。
他们上过雪峰，无一例外的没有找到他们的痕迹。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雪狼嚎了一个小时后就一直趴在那个地方没动，底下的人想要去拉回来，根本就拉不动。
只能由着它在那儿守着。
过去了十个小时，安静的雪狼突然干嚎了起来，那声音听着有些不太一样。
仿佛看见了什么令它兴奋的东西。
“是主子他们吗？”
林海扣下电话，跟着队伍出来，遥望那个方向。
顾灼率先朝那个方向大步走去。
其他的隐人纷纷跟上。
回到这个时间，这个位置，温宁只觉得所有的空气都是美妙的！
温宁张开了双手。
一团灰色的身影猛然罩了过来，嗖地一下将张开双臂的温宁扑倒在雪地上，大舌头不断的在温宁的身上来回舔！
楚厉眉峰一挑。
“够了。”
眼看着大灰狼将他的妻子衣领舔开，楚司令沉下脸，低喝了一声。
大灰狼狼眼一抬，看见男主人，一双眼晶亮晶亮的。
“嗷呜”一声，转向扑倒男主人，以同样的热情舔着沉脸的楚司令。
温宁站起来，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来。
一切感觉良好！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梦，洗涤后回到这儿，是一个活着的全新自己！
心魔除掉后，温宁能感觉到整个人都与往时的不同。
“小狼！”
眼见楚厉要将这只畜生拍飞，温宁笑眯眯的叫了一声。
“嗷呜！”
小狼一转身又扑向温宁，只是这次没敢将温宁压倒，用自己的脑袋去蹭着温宁。
嘴里不时发出低呜声，像是撒娇！
动物与人不同，它能感应到他们消失不见了。
一点的气息都没有。
仿佛不存在这个世界，所以它不安，一刻也不敢离开这附近。
当闻到主人的气息时，它兴奋得如重现天日的笼中狼！
温宁伸手抚了抚它的脑袋，赏了它一记亲吻！
“真乖！”
“嗷呜~”低低的撒娇声！
“主子！”
一道惊喜声传来，紧接着身后不断的传来“主子”的叫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