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扬继续道:“关于道德的问题我还有话说,我跟大家说个故事吧,有一块地很久之前就已经属于我家,虽然没有明确的地契,但全村全镇都知道那块地属于我家,而这块地我们家暂时没有种,结果有一天有个邻居在地上种了东西,就说地属于他家,还满世界宣扬,要和我家打架的样子,你说这样的人有道德吗?没有道德,但奇怪的很,他们家竟然还跟我们家谈道德,你说我该直接揍他还是不理会他?”
现场气氛很古怪,有的脸黑着、有的疑惑着、有的茫然着。

曹子扬很满意,笑了笑继续道:“忘记告诉大家,我家那块地叫‘钓虾岛’。”

下面那些专家虽然人品低下,但智商绝对都是高的,他们能够理解曹子扬的话,明白曹子扬话里所指的意思,所以表情变化很大,有的变的很是惊恐,有的变的幸灾乐祸,各种各样,一片看过去,显得精彩之极。

而宫市藤,他又说话了,很快主持人翻译给曹子扬听:“宫市藤先生说,我们不谈家事,只谈医学,他提出你的用药危险性很高,而做为一名职业医生,应该在规则内行事,病人是顺治的,而不是逆来,现在任何科技术都以强调安全性,侥幸的成功不算是成功,只能算是个例,没有可持续性。”

曹子扬道:“首先,我不需要宫市藤教我怎么样当医生,因为就这个职业来说,现场这么多医生之中,我绝对不是最黑心的一个,反而我要比许多许多医生都要干净。其次,我完全不认同宫市藤先生说的安全性,科技确实强调安全性,但如果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安全?国际法不是有一项么?抢救永远都是神圣的。疑难杂症这方面也有阐述,让我完整的背出来,我不记得那么多,但我至少知道涵义,而在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死马当活马医’,不尝试,结果一样,尝试则有机会,如何选择?我会尽人事,然后再听天命。”

“有机会难道都不去尝试吗?我倒想问一问什么才叫危险?以我的理解,过份强调安全性才叫危险,这应该是弹性的事情,只要能治好病人,管什么危险不危险?规矩不规矩?治病不都有风险么?生病了原本就危险,尤其是大病。至于成功和持续性的问题,以我的理解,成功是责任,你如果没有尽责任,再成功都不会得到尊重。我做的治疗工程吧,我可以保证,绝对在我的技术范围以内,我能完成,我可以驾驭,只是你们存在怀疑而已,这像一百年前有人不相信可以登月球一样,最终不是做到了吗?有些事情总会有人做到,自己做不到,请不要以自己的标准去判断别人。”

曹子扬继续道:“当然,大风险的治疗工程要看病人的意愿,如果病人愿意,医生做的不就是好事吗?所以宫市藤先生这个问题应该由病人评价,因为这样才更中肯。另外我还要说一个事情,有些人,他活着,其实已经死了,而有些人,他死了,却还活着,还有些活着是生不如死的,健康快乐啊,有健康才有快乐,如果医生无法恢复病人的健康,医生的义务已经尽了,路应该让病人选,而不是你明明没有能力治好病人却想着控制病人的思维,什么狗屁安全性,说的好听,其实只是保护你自己职业安全的条款,而不是保护病人健康的条款,我的话说完了,谢谢!”

全场沉静,在这种沉静中,曹子扬拿回文件,缓缓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蓝教授就道:“曹医生,我必须说句脏话,你说话的方式太特别了,先礼后兵,在情在理,无懈可击,既站在医生的立场,又站在患者的立场,他们都反应不过来,这是我见过最高级别的哑口无言,估计这要轰动起来了,等你回去南湖,招待会肯定空前强大,这是名啊,这是命啊,以我看来,你这个年纪就要创造奇迹,你很快就能得到许多专家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荣誉和地位。”

曹子扬没好气道:“你废话完没有?”

“这怎么是废话呢?这是实话,并且我为当时让你到省里工作的事情道歉,那时候我还没有充份认识到你的强大和高大,所以有点坑你,现在我已经知道,我想我应该……”

曹子扬打断道:“我能安静一下么?”

蓝教授吃瘪:“好,我们有空再谈。”

曹子扬扫了全场一眼,那些目光都还投到他身上,同时在和身边的人议论纷纷,现场媒体的聚光灯亦一样,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咔嚓咔嚓响个不停。看他们的神情,都恨不得今天的交流立刻完结,然后他们好一拥而上采访曹子扬,当然曹子扬不知道这些,上午有过这种状况,但他先走了,并没有看见。

不过,萧小仪知道,她告诉了曹子扬:“曹主任,等会这一大堆记者肯定都会一拥而上向你提问,我替你翻译,你尽量回答简单些,安全些。”

曹子扬道:“找个借口逃掉行不行?”

萧小仪道:“估计不行,他们会找到房间去,甚至跟踪我们,这样一来去哪儿都不方便,私生活会大乱,所以还是在这解决他们比较好。”

萧小仪说的有道理,所以即便不那么愿意,曹子扬还是答应了下来道:“好吧,如果原话用词有问题,你给我改改,但尽量不要改。”

“知道。”萧小仪看了一眼主持台,然后又道,“我们等吧,主持人做总结,估计就快可以,现在四点三十,完了以后我们去哪?”

曹子扬道:“你买东西没?出去逛逛吧,否则我怕许多人会来拜访。”

“有可能,你比我想的周到。”

“所以你还不算一个及格的助手。”

萧小仪无语。

曹子扬和萧小仪说完没多久,今天的交流就宣布了结束,明天继续。随着主持人下台,许多专家都往最近座位的门走,媒体则冲向曹子扬所在的位置冲,就像拼杀一样,你挤我拥,都想占据更好的位置,问更多的问题。

等媒体跑近,曹子扬发现主持人竟然在,而且显然是专门找他来的,微笑着开口道:“曹医生,隔壁有个专业的发布室,你应该需要用,对吧?”

曹子扬开玩笑道:“花钱不?”

“呵呵,曹医生说笑了!”主持人转向那帮记者,用三种语言说了要说的话,那些记者都退了出去,往隔壁会议室走,主持人又对曹子扬说,“曹医生,请。”

曹子扬不客气,带着萧小仪往隔壁走,蓝教授和任熊、王浩明说了几句后亦跟着走,任熊和王浩明则回房间。

发布室确实很专业,曹子扬觉得那是给宫市藤准备的,宫市藤不好意思再出现,所以才给曹子扬使用。当然曹子扬不觉得这不光彩,因为这证明宫市藤因为他落荒而逃。这趟出征日本,曹子扬绝对没有辜负国家,不过事情肯定没有完,现在曹子扬展示了自己的实力,明天肯定会有大挑战等着。

曹子扬在中间的位置坐下,对着下面微笑,萧小仪坐在左边,蓝教授间隔着萧小仪,主持人则在右边,先和媒体们说了一番话,然后立了个举手发问的规矩。

问了曹子扬准备好没有,曹子扬表示已经准备好,主持人随便宣告媒体,瞬间所有交流记者都举了手,闪光灯闪个不停。曹子扬找了找,找到中国媒体,那是一个美女记者,第一个机会曹子扬就给了她:“中国的同胞,你先问吧!”

美女记者问:“曹医生你是出席这一届交流会最年轻的专家,但你最一鸣惊人,你有什么具体感受?同时请问你来自什么地方?师承何处?现场这么多专家好像都不认识你,而这些专家都出自全国各地著名医学院的,难道你不是医学院出来的?请回答,谢谢。”

曹子扬笑了笑道:“问的有点多,不过我愿意回答,先说感受吧,两个字:糟糕,或者失望。当然我不是说日方把这个交流会办的不好,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反而他们办的很好,我意思是,这与我来参加前所预料的不一样,我以为会以学习为主,但是恕我直言,我完全没有感受到这方面的气氛,反而感受到各种利益争夺和排斥,年轻怎么了?我真的很失望,专家不是喊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永远如此。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来自中国南湖中院,一座风景优美的沿海城市。至于师承何处,你说的对,我真不是出自医学院,我只是一个农民,几个月前我还在种地,实话,这有关系吗?我觉得没有,英雄不问出处,医术高才是王道,那些强调正统的,我真想问问,为什么正统的技术上还比不上?这样有何面目说自己正统?没有吧?那是妒忌,是排斥,与交流会所宣扬的交流学习相违背。”

美女记者继续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曹子扬做了一个轻问的手势。

美女记者随即问:“曹医生什么时候有空方便做个专访?”

曹子扬一愣,然后呵呵笑道:“美女,你很会说话,不问我能不能让你做专访,而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做专访,陷阱啊!我怎么回答你好?回答没空吧,好像不对,毕竟是同胞,但回答有空,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空,要不看我们的缘份吧,如果我们有缘,空肯定会有的,谢谢,下一位。”

随即的,曹子扬把机会给了韩国媒体,韩国媒体问的是:“曹医生,请问你刚刚举的你家那块地的例子,是不是映射某件事?你爱国么?你的爱国是通过个人挑衅还是代表你们国家?”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