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画听夜子玄答应得痛快,不免又斜睨了他一眼,“我邀请我侄女儿到神医谷去,你答应得这么快做什么?”一面又问道:“你是谁?跟我侄女儿是什么关系?”
“在下是她的夫君。”夜子玄毫不犹豫的道。

“夫君?”陆之画一面说着又一面上下打量夜子玄,眼里透出一股子嫌弃,须臾又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的道:“你就是那个混蛋易少君?”

“你灭了上官的国家我不管,你不该害死了我师妹!”陆之画一面说着一面又扑了上来,“老子灭了你!”

夜子玄急忙闪身躲开,“前辈,在下不是易少君!”

“还在这里鬼扯!你不是易少君又是谁?我侄女儿还嫁了几个人?”

陆之画嘴里说着手上却不停,一招招攻势凌厉,招招直取夜子玄的要害,好在他这些年来潜心研究医术和毒术已经甚少跟人动手,虽然招数狠辣,速度却不快,夜子玄还可以闪开。

“你既然知道易少君灭了扶摇还害死了扶摇国主和国后,你就没听说上官颜夕,已经被易少君休弃的消息吗?”夜子玄趁着陆之画一波攻势结束赶紧说道。

“什么?”陆之画立刻顿住了身子,收放自如不免让夜子玄看了心生敬佩。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立刻又揪住了夜子玄。

夜子玄苦笑一声,“在下不敢欺瞒前辈。”

陆之画点点头,忽然又问道:“你方才说你是她夫君,你俩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都有?”

夜子玄让陆之画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懵了,又打了两场仗,大冷天的额头居然冒出汗来,只觉得这一身厚重的大氅简直穿不住。他急忙脱了下来,拿在手上对陆之画道:“目前尚未成亲,不过我早已认定今生非她不娶!”

“咄!”陆之画发出一声冷笑,“自说自话的人我见得多了,你想娶她,她可愿意嫁你?”

“这……”上官颜夕确实从未说过想要嫁给夜子玄,相反她是十分抗拒的,如今被陆之画这么问到脸上来,夜子玄也不想说谎,想了想便道:“她现在还没有答应,不过在下相信她总有一天会答应的。”

陆之画又冷笑一声,“那就等她答应的那天,我再通知你来神医谷迎娶吧。”

夜子玄一时仿佛没听懂陆之画的意思,呆了呆才喃喃的道:“您要带她去神医谷?”

“废话,老子刚才就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还答应得挺溜的吗?怎么,这会子看我不让你去,你就装没听见了?”

“前辈,您愿意给夕儿解毒,在下万分感激,只是您要单独带她去神医谷,在下却不敢认同,除非,您带了在下同去。”夜子玄声音十分坚定。

“小子,你好像搞混了两件事,首先呢,我自己的侄女儿中了毒我当然要救,用不着你来道谢,你也谢不着,其次呢你以为神医谷是菜市场啊随便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陆之画对夜子玄一脸嫌弃看不起的样子。

他撂下这么两句话,不再理会夜子玄,走到上官颜夕面前对她道:“侄女儿,你叫上官颜夕是不是?跟师叔走吧。”

“师叔?”上官颜夕看着陆之画重复了一句,陆之画嘴角大大裂开,笑容夸张的看着她。

上官颜夕忽然觉得有些害怕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觉得夜子玄看起来有些眼熟的样子,忙走到夜子玄身边,对他指着陆之画道:“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能跟他走。”

夜子玄此时反柔声劝道:“他确实是你师叔,我看他也没什么恶意,你就跟他去吧,等把身体里的毒解了,我就去接你。”他担心上官颜夕若是不跟着去神医谷,陆之画就不肯给她解毒。

上官颜夕看看陆之画,又看看夜子玄,有些郁闷起来。

夜子玄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对陆之画道:“前辈方才说认得给夕儿下毒之人,敢问此人是谁?”

陆之画叹道:“说给你也无妨,这毒名叫遗忘之痕,原是我神医谷不传之密,除了神医谷的人谁都不知道,我当然不可能给我侄女儿下毒,那下毒的自然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儿了。”

夜子玄的大脑立刻飞速的旋转起来,他此前一直怀疑是金铭儿,如今陆之画既然这么说,那么显然就不是她了,夜子玄自认对金铭儿还算了解,她之前长在深宫,上腾国灭亡后随即进入南月皇宫,再后来跟着自己来到车池,是绝不会也没时间去拜陆之画为师的。

那么是谁呢?陆之画的徒弟为什么要害上官颜夕呢?

“您有没有跟您徒儿说过,您跟姚皇后是师兄妹?”夜子玄看着陆之画,颇有些小心的问道。

“这些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今儿个遇见了侄女儿,我还懒得说呢!”陆之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回答得尖声尖气的,而且神情看起来很不自然。

夜子玄一时也猜不出其中的原因,只是又在心底思索陆之画的这个徒弟到底是谁?外人是不可能接近上官颜夕的,那么只有她的身边人了。

上官颜夕住在颐和宫里十分低调,身边人也不多,只有秋若和小梦,夜子玄电光火石想明白了过来,大声对夜子玄道:“你的徒弟,她是不是叫小梦?”

“她叫李梦蝶。”陆之画随即说道。

“是了,李梦蝶!”夜子玄的声音里隐含着些许恨意,“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还敢混到夕儿身边给她下毒!”

“慢着!”陆之画也听出什么来了,他摸着下巴看着夜子玄,“我遇见李梦蝶的时候,她给人毁了容又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合着是你干的?你俩什么仇什么怨啊?”

“她三番几次的想要暗害夕儿,我毁她的容不过是想给她一些教训,至于被打个半死,这事可真不是我干的,大约是易少君打的吧。”

“等等,这里头怎么又跟易少君扯上关系了?”陆之画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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