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凉亭里企图摸朕的儿子吓到了皇后的两个新进宫的美人,也被叫来了。
我让御林军把他们按在长凳上活活打死,从年轻力壮的侍卫开始,因为他们身子骨强悍,所以耐打,其他人可以多看一会儿。

不管是挨打的还是看着挨打的,不许任何人晕过去,我要他们清醒的感受着,眼睁睁的看着,忤逆朕的意思,伤害朕的皇后会有什么下场。

当那些侍卫和宫人都被打死之后,惠妃的院子里已经是血流成河,没有一块干净的了。

围观的宫妃们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我想,她们一定会记住这个深刻的教训。

至于那两个冒犯皇后的妃子,我不仅将她们活活打死,还砍了她们的手送回了她们的娘家。

我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新人进宫,会有更多的新人企图靠近朕,引起朕的注意。

所以我得防范于未然,不仅要让宫妃知道我的底线,那些大臣们家里未出阁的姑娘们也得知道。

进宫可以,离朕的皇后和太子远一点。

之后,我册封惠妃为贵妃,将凤印交给她,让她替皇后管理后宫众妃,我想今天之后,她一定会明白这个后宫要怎么管。

贵妃是现任吏部尚书姚家的女儿,我不怕她娘家做大,毕竟,吏部是我给齐仲沅准备的,终究,这里还是皇后和太子的势力。

皇后怀孕的时候,我不管宠幸了谁,总会让人送去避子汤,可是我竟不知,有人胆敢把喝下去的汤吐出来,三个月后胎儿稳定,还让人来给朕报喜。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惊喜,我让人好生伺候着,让她和孩子安安稳稳的过了六个多月,然后一碗落胎药灌了进去,一尸两命。

我说过,这天下将来是太子的,那就一定是太子的,我绝不可能弄出来一个只比太子小几个月的弟弟来跟他抢。

后来,我就不再让宫人送避子汤了,宫里也时不时有人怀孕,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胎儿能活到七个月。

便是白痴,也该懂了朕的意思。

晟儿两岁多的时候,国丧也结束了,朕出了孝期,朝臣们便欢天喜地的给朕举办盛大的选秀。

他们说朕只有太子一个孩子,子嗣不旺,需要新人来开枝散叶。

朕没有拒绝,自己的女儿、妹妹自己不心疼,朕何必替他们心疼。

皇宫那么大,几十个女人还是养得起的。

凤仪宫,依旧是后宫之中唯一一个可以让朕睡得着觉的地方。

太子三岁以后,就要跟着太傅启蒙,这时候,太医院里也没有再准备过落胎药。

哪怕第二个孩子生出来,也会比晟儿小四岁,我并不觉得他会有与晟儿争抢的资本。

因为晟儿不仅有年龄的优势,他还有我这个父皇。

从小我就带着他进御书房,我会抱着他在腿上,让他看着我批阅奏章,与大臣们商议要事的时候,也从不避讳。

所有人都知道我宠爱太子,大臣们对此早有微词,可是朕自己的儿子该怎么养,真的不需旁人多嘴。

事实上我虽然宠爱太子,但对他却是对所有子女之中最严厉的,要求最高的,而其他的孩子,我则是无比的宽容。

五岁才让他们启蒙,课业也从不强求,随便他们喜欢什么,我就给什么,我要让他们成为快乐的孩子,成为废物一样的皇子。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现如今所做的一切,岂不正是父皇当初为凌景瑜做的吗?

父皇成功的把除太子之外的皇子都养成了毫无野心的废物,只有我是个例外,因为我娘死得早,又没有外戚,所以根本没人管我。

我想父皇当初肯定以为,让我自生自灭随便长长不废也难,可谁知道我却因此有机会成长起来,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已经走入朝堂,与凌景瑜分庭抗礼。

我终于明白了父皇有多讨厌我,如果现在我的儿子里突然有一个盯上了我的晟儿,想要抢他的宠爱,抢他的太子位,甚至抢他将来的皇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灭了他。

不管他是不是我亲生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优秀。

我果然是父皇的儿子啊,简直一模一样……

我曾经无数次的问过,正统嫡出就那么重要吗?太子位就不能立贤不立长吗?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人就那么了不起?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答案,是的。

正统嫡出就是重要,太子就是要立长,皇后生出来的儿子,就是了不起!

因为,他是先在朕的心里无比的重要,所以才有了成为皇长子的机会!

他们所有人都本末倒置了,并不是太子得到了那些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而是本来那些就是我精心为太子准备的,也只会为他准备。

我恨父皇偏心,而我的偏心相对他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爱晟儿,但是绝不会因此就把他养成一个不可一世的自大狂。

我要为他铺路,养废他所有的弟弟,绝对不会允许出现一个跟我一样的意外。

我现在最喜欢杨家和秦家人,因为他们骨子里都是拥立正统嫡出的,他们会一直支持我的晟儿,我很满意。

皇后再也没有怀孕,因为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尽管有整个太医院为她调理,有朕把她捧在手心里,可她还是在晟儿十三岁的时候,离开了我们父子。

整个天下,整个后宫,千千万万的人依靠着朕,可是朕的依靠没有了。

皇后出灵之后,朕有三天没有上朝,一直呆在凤仪宫没有出来。

最后,是太子来求我。

我看着眼前的儿子,他已经有我胸口那么高了,这是皇后为我生的孩子,只是这么想着,心里就无比的温暖和喜悦。

从太子开始跟着太傅学习礼仪之后,就很少再让我抱着,此时,我们父子却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没有什么君臣,只是父子,最普通的父子俩。

尽管这后宫里大概有百十个妃嫔,儿女有多少我也根本就不记得。

可是在我的心里,我的家人从来都只有皇后和太子,只有他们是属于我的,是我期待的,是我自己选的。

其他的人都不是,他们是朝臣的期待,是天下的期待,是任务,是规矩,是作为一个皇上必须尽到的责任,和必须拥有的体面。

他们给不了我温暖,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的依靠,只会让我觉得分外疲倦。

我对太子越发严厉,而他也很争气,交给他的差事,从来都办的很好,朝臣不住的夸赞,身为父皇的我也觉得与有荣焉。

这可是我一直期待,一直亲自教养的儿子,当然不会差。

但是他年龄渐长,一直困于深宫显然是不行的。

凌景瑜不就是因为一直被保护在深宫里,所以才成了一个不知民间疾苦,连豆子长在水田还是旱地都不知道的白痴。

我的儿子,绝对不能是这样。

可是我又舍不得让他自己出去闯荡,万一伤了病了,我受不了。

在他十六岁那年,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把他送去了城外的岳麓山,让他跟着秦岳麓读书。

秦岳麓是个人才,只是瘸了一条腿形象不佳,所以不能入朝为官。

这些年岳麓书院被他办的有声有色,榜眼和探花郎都出了好几位,只可惜没有考出一个状元来。

可是这并不影响我对秦岳麓的信任。

岳麓山上的学子们都是经过严格筛选,且来自五湖四海,晟儿去跟他们一起读书,自然就能从这些人里了解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人间疾苦。

而且作为一个太子,他也不能总是依靠朕来帮他,他需要有自己的势力,有自己亲自挑选的心腹臣子。

岳麓山上有文院也有武院,真是再适合不过。

决定了之后,我便将太子化名齐盛,送出了宫。

彼时我并不知道,我将太子送去的时间,正好独孤予和秦青谣也把自己一双儿女送去了岳麓山。

而秦岳麓还把这些关系户都放在了一间宿舍。

岳麓山上一间宿舍里有四个人,晟儿的室友一个是秦岳峰的嫡幼子,今年十七,叫秦士儒。

另外两个是一对兄弟,一个叫秦乐音,一个叫秦无忧,据说是秦家的远房亲戚。

侍卫来报的时候,着重讲述了一下这个秦无忧的状况,他才十二岁,可是一年多前就中了秀才,是个绝对的小天才。

而他哥哥秦乐音却并不爱读书,所以是他们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在武院学习的。

晟儿是我托齐仲沅送去的,只给秦岳麓说是齐家人,让他帮忙看顾一二,他没见过太子,并不知晟儿身份。

阴差阳错之下,把这四个关系户放在了一起,给太子身边安排了三个秦家人。

这是无意之举,朕自然没有意见,反正学院里那么多人,能够结交多少朋友,拉拢多少人才,就看晟儿自己的能力了。

因为自小体弱,所以晟儿只学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并未真正学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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