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文静,泽儿调皮,以后两个小家伙可以做伴了。三姐,你在京城过得还好吧?有没有人为难你?宋修承他,对你好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她还一直拉着杜佳晨上下打量,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杜佳晨抓住她的手,摸索着她手上的老茧心疼道:“我一切都好,倒是你,才是我最放心不下的。若你是个男子我也没这般担心,怪不得娘心疼你,把你当成女孩儿一样娇养着,谁能想到扛起靖国侯府的世子,竟然是小妹!只怪当年爹爹不让我们姐妹习武,若不然,姐姐怎么也不会让最小的妹妹来担这个责任……”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神情又十分倔强,杜晞晨知道三姐是家里除了娘意外最疼她的,三姐嫁的晚,在家里相处的时间长,对比起大姐杜星晨,三姐疼她更多一点。

情绪感染,她鼻头一酸,忍着泪意说道:“三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从小当男孩子养惯了,我其实巴不得自己是真的男孩子,这样倒也自在得很!”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未尝没有幻想,谁不想穿上漂亮的公主裙,一辈子无忧无虑的长大。打打杀杀,终归不适合女孩子。

“小妹没想过嫁人吗?”

红霞披身,入目大红喜庆,女人的一生只一次的婚礼……

她已经有过一次了……

“小妹不想穿上凤冠霞帔,嫁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相携一生的人吗?”

只是如今,不得不暂且退守在幽州,这些事,根本没有办法考虑。她差点就应下了,赶忙改口说道:“三姐,我还小,这些事情暂时不考虑,四姐和六姐还没嫁人,你去跟她们说去,我还得守城呢,这里很危险!”

杜佳晨掩唇笑道:“小妹还知道害羞,行了,我不说你了,回头我跟娘说,把你跟江统领的婚事提上日程。”

见她想反驳,杜佳晨接着说道,“小妹,当初你不是挺喜欢江统领吗?整日缠着人家,让人家教你武功,你的那些把戏,你以为娘没看出来吗?”

杜晞晨警惕道:“三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宋修承可是站在齐逸的阵营里面,齐逸的秘密,宋修承几乎都参与进去,是不是宋修承透露了什么给她?

杜佳晨摇头,敛起笑意:“小妹,我是为你好,若是爹爹还在,咱们靖国侯府的身份,嫁谁都行。但是如今,我们身上背着叛国的罪名,你跟逸王爷……”

她果然知道!

杜晞晨默然,这件事她谁都没提过,就连杜婧晨也没提,虽然当初在定边的时候,她一直在定边。那时候她的身份还是秘密,若不然在军中无法树立威信!

“这件事情三姐就别操心了,娘跟大姐她们在城里,我让人护送你们过去。”

见她的模样,杜佳晨不欲多言,只拍拍她的手宽慰道:“小妹也别想太多,三姐只是不忍心见你这么累。不过杜家的男儿是盖世英雄,女儿自当是巾帼英雄,小妹,无论你做什么,姐姐都支持你!”

杜家的女儿……巾帼英雄……

杜晞晨嗯了一声,“谢谢你三姐,我做的事情是对的,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等此间事了,我再回幽州城,三姐一路小心。”

“三小姐。”

江童撑着伤出来送行,杜佳晨回礼之后,瞧见他身上的伤,再看看杜晞晨,叹了口气道:“有劳江统领照顾小妹,江统领身上有伤,该注意休息才对。”

江童抱拳:“不劳烦,三小姐慢走。”

杜佳晨点头示意,抱着满满上了马车,同她一同回来的墨玉则留了下来。

“世子,墨玉有话想和世子单独说。”

她看了江童一眼,歉意道:“那江大哥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回头去看你。”

连发了几天大水,齐文的军队伤亡惨重,暂时不会攻城,但她不敢大意,还是每日睡在城楼上,以防万一。江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想让她太累,但是他的身子伤势严重,若不好好修养,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一剑刺在心口,也就是放在现代的医术才能救他!

救他?杜晞晨恍然,随即感慨道,原来世间的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她果然不是无缘无故来到这里,也不是无缘无故回去。总是要让她一点点成长,然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幸亏当时她吹响了玉笛,带着他去了医院,否则这样的伤口在古代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能不能救活还不一定。可惜被她摔了,要不然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呢?

“哎呀,糟糕!就算裂了也能用啊,万一到生死关头,那可是保命符!哎呦,我怎么这么傻!”

江童看着她先是恍然高兴,然后又说些奇怪的话,还打自己的脑袋,惊道:“晞儿,你做什么呢?”

怕她伤到自己,江童赶忙阻止她继续打自己的脑袋。

杜晞晨瘪嘴,撒娇道:“江大哥,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好笨。”

“就为这个?”江童失笑道,“我觉得你不笨,你是我带过最出色的兵!”

可是谁想做这样的女人……这句话她没说出来,爹爹位高权重,惹帝王猜疑是正常的。爹爹是真的忠心,宣帝也是真的想灭掉靖国侯府,这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必然的。

不过有关心疼爱她的家人,这就够了,累点就累点,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平平安安,就是让她真的去谋反她也能做到!

不过是坚守着爹爹的信念,要保大气百姓不收战火荼毒。她做的还差得远呢!

江童看了一眼恭敬侍立在一边的墨玉,心知两人定然有事要谈,便说道,“晞儿,我先走了。”

“江大哥保重,我晚上去看你。”说完他对着墨玉说道,“走吧,咱们上去说。”

城楼上安静,两人拾阶而上,墨玉组织了语言,说道:“世子以为,护城河的水是怎么突然淹了齐文的军营?”

杜晞晨挑眉看他,思索道:“齐文将兵马驻扎在河道上,是因为河道干枯,已经有近三年没有发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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