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两声同样清脆,音色却稍有不同的声音响起,将叶大少爷打得呆愣当场。

叶清歌缓缓收回手,唇边一抺凉凉的笑意,声音比这十一月的天儿还要冷上三分,“叶大少爷怎么就学不乖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跟叶清柔倒是平分秋色……”

“哦,不对。”叶清歌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叶清茗一只手捂脸,一脸痴傻,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姑娘,心中竟生出一丝歉意。

打之前,该跟他打个招呼的,这不,都把人吓傻了。

叶清歌摇摇头,啧啧称赞:“不能说平分秋分,叶清柔只挨了本姑娘一巴掌,而大少爷您,挨了两巴掌,应该说您更胜一筹才对。”

“叶清歌!”叶清茗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着,“我要杀了你!”

她居然敢打他!这个贱人居然敢抽他耳光!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听到这声大吼,两个被惊呆了的恶仆终于回过神来,怒吼着朝叶清歌扑来。

啪!啪!两人旋转着摔了出去。

左右两边,一边一个,齐齐昏迷。

叶清歌嫌恶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出手教训这些人,她都觉得脏了她叶女侠的手。

所以,还是用毒的好。迅捷、方便、花样多,最最重要的是,她连挨都不必挨着这些人一下!

叶清歌摆摆手,淡淡道:“云苓,我们走吧,耽搁了这么久,老夫人都要等急了。”

说完,却又想起了什么,一低头,果然看到小家伙叶清远正扯着她的衣摆,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崇拜的神色。

“清歌姐姐,你好厉害!”

叶清歌微笑着伸手,在小家伙脑袋上一阵乱揉,揉得小家伙龇牙咧嘴,直拿幽怨的眼神看她。

一旁的云苓打了个冷颤,知道自家小姐喜欢揉人脑袋的毛病又犯了,她可是资深受害者,深有体会。

叶清歌无视了小家伙的眼神,笑道:“怎么跑这里了,以后一个人尽量少来这里,会遇到坏人的。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叶清远点点头,又摇头,脆声道:“谢谢姐姐,不过不用了,姐姐不是还得去见祖母吗?”

叶清歌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瘦弱的小手,“走吧。”

云苓在一旁提醒:“小姐,老夫人那边……”

叶清歌回头看了她一眼,连脚步都未曾停过半步。

云苓顿时明白了自家小姐想说的话:让她等着吧!

“叶清歌!你给我站住!哎哟,我的手……”叶清茗双目赤红,一张脸扭曲着,看着格外狰狞。

这个贱人,野种!她竟然就这么无视了他叶大少爷!

已经走出几步的叶清歌顿了一下步子,然后像是不经意地踢到了脚边的一颗石子上。

那颗石子却像是被极大的力道击中,嗖地一声,朝着叶清茗射了过去。噗哧一声,正好打在他嘴巴上。

叶清茗脸色顿时一变,捂着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鲜血从他指缝里不停流出,“唔……唔,也庆个……我……”

云苓皱着眉头问自家小姐:“大少爷说什么呢?”

叶清歌乜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云苓:……

三夫人的玉笙居位置有点偏,三人东折西拐,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到。玉笙居不算大,有些老旧的院门关着。

云苓叫了两声,无人应答,正要再叫,小家伙叶清远挣脱叶清歌的手,三两步跑上前,推开了门。

一丛小小的假山伴着几棵花树,几盆冬菊在墙角开得正好。石榴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和树干,倒是几株矮松依旧葱翠。

叶清歌缓步在院中走着,秀气的眉微微蹙起。三夫人不愧是当年以才名动京城的清婠人,只是这小小的玉笙院,布置清雅,却难掩颓败。

大夫人出身富贵权势之家,性子更是狠辣霸道,纵使三夫人为叶相生有一子,却依旧过得这般清苦,可见其余的几位姨娘该是何等凄惨了。

“娘亲!远儿回来了!”小家伙喊了一声,没喊来三夫人,却惊醒了在屋檐上晒着打阳打盹的粗使婆子。

婆子一瞪眼,张口就骂:“吵什么吵!没教养的小崽子!”

不等叶清歌说话,云苓已喝道:“放肆!这你婆子,怎么跟主子说话的!”

婆子怪眼一翻,打量了叶清歌和云苓两眼,阴阳怪气地道:“哟,我道是哪位贵人呢,原来是大小姐呀,稀客稀客!”说罢,不理会叶清歌和云苓,粗壮的手指一指叶清远,厉声道:“你又跑哪去野了!弄得这一身狼狈样,真真是什么娘亲生出什么样的儿子,还真以为踩了狗屎,投生在叶家。就真把自个当主子了?那你也

得有清茗少爷和清雪小姐的福气才行啊!”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夹枪带棍,指桑骂槐的连叶清歌也扯了进来。

云苓柳眉倒竖,冲上前去,揪着婆子的衣领,另一只手啪啪啪抽了下去。

十几个耳光过后,云苓松开婆子的衣领,冷笑道:“老泼妇,嘴巴放干净些,不然本姑娘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婆子被打得一张脸肿胀得活生生像个刮了毛的猪头,嘴角流出血丝。面目丑陋,神态可憎,云苓的话音才落下,婆子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你个小贱婢,我要剥了你的皮!”

说着,鬼哭狼嚎,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云苓姐姐小心!”小家伙叶清远担心地叫出声。

叶清歌捏着他的小手,冲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道:“放心吧,你云苓姐姐打架可厉害了!”

她说的不是假话,青云山四年,云苓跟着五先生那么久,又有暗一他们跟随着,若是连个老泼妇都打不过,那才叫笑话呢。

面对婆子毫无章法的进攻,云苓不慌不乱,轻而易举就躲开了婆子破绽百出的拳脚,时不时出手,便是结结实实打在婆子身上。

没一会儿的时间,婆子身上挨了十几拳,外加几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再也爬不起来了。“老泼妇,你倒是再来呀?”云苓小脸上带着笑意,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显然是玩的兴起。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