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点了,你也真够能睡的,竟然睡到这时候。”
褚子平笑得很温和,语气也异常的慈祥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如果不是我昨天想通了那些,我甚至真的会以为,我和褚子平之间已经到了这么亲近的地步。

我差点脱口而出,想要告诉他,他真的想多了,就算他不认我做干儿子,我一样不会和毛建中联手。

不过最后我还是忍住了,我在心里并不想抛弃这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再者说了,就算是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见得会相信。

我猜很多事情褚子平并不是想不到,也不是没去想,比如我和毛建中之间的联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在我心里,只要毛森还是易烟寒的未婚夫,我和毛森之间的恩怨就化解不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化解不了,那么我和毛建中之间就决然没有任何联手的可能。

但褚子平绝对没有这么想,否则的话,他也不用上演这么一出认我做干儿子的戏码了,我其实也能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他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去赌,因为他输不起,他想要杜绝一切风险,哪怕这风险出现的几率很低。

认我做干儿子这件事,他在原则上能接受,还能彻底的稳住我,更会让毛建中把我当成是褚子平的铁杆,一举三得的事,他当然不会去拒绝。

像褚子平这种位高权重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只会选择相信自己,凡是都会多想,会更理性的去想问题,他不会把感情看的那么重,尤其是别人之间的感情,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单薄的,他不会相信,我会因为对易烟寒的感情,和毛建中之间只能是敌人,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多疑而小心谨慎,如果要是没有这样的做事态度,那他能坐在现在的位置上,我还真的只能说是他运气太好了。

“昨晚睡得不太好,对了,干爹,黑市的人过来需要我做什么嘛?”

无论是易烟寒还是褚子平给我灌输的理念都是黑市很强大,这让我面对黑市的人有一种天然的心理畏惧,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应该不敢和我闹得太僵的。”

褚子平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随后进来一个一身西装的秃顶中年人,他手里捧着一束花,竟然是黄白相间的菊花。

那人进来什么都没说,面带微笑,走到我的病床边,直接把那束花摆在了我的脑袋旁边,我当时就气坏了,这特么是给死人送的话,竟然送给我,还摆在我脑袋旁边,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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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子平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就盯着那个中年男人动作,一脸的阴冷。

“既然那么希望我死,那还等什么,来弄死我啊!”

他们俩谁都没说话,可是我却忍不了,这不相当于是咒我死呢么,我也知道,他这么做就是想要给我,或者说给褚子平一个下马威,占据这场谈话的主动。

“年轻人,火气就是旺盛啊,你说是不是,褚副书记?”

那个中年人也没管这是不是病房,很随意的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眯着眼睛,他没有看我,而是直接看向了褚子平。

“这是病房,还有病人,你要想抽烟,就出去抽。”褚子平看着那个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病人,那是在你眼里,在我眼里……”他说着手里指了指那束花,“是死人!”

嚣张,这个中年人真的是十足的嚣张,他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那就是在告诉褚子平,他就是要杀我。

“那只是在你眼里,也而不过就是在你眼里,你大可以试试,看你眼里的有用,还是我眼里的有用!”

褚子平的语气冷冰冰的,那个中年人看着褚子平的眼神有些诧异,褚子平这话也把自己的意思表露的很明显了,那就是让这个中年人动我试试,他内在的含义就是在告诉那个中年人,只要黑市敢动我,他就会和黑市死磕。

这也是那中年人眼中惊讶的原因,在他看来,可能我就是褚子平身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褚子平不可能不顾一切的保我的。

“褚副书记,这小子可没什么来头,他的身世我们摸清了,为了这么一个小子,你至于赔上自己一切么,他和你似乎没什么太深的关系吧?”

经过双方剑拔弩张的试探之后,这中年人终于不再打哑谜了。

“我干儿子,你说呢?”

“他……”那中年人指了指我,一脸的惊讶,“你干儿子,什么时候的事儿?”

“什么时候的事重要么,现在他是我干儿子,难道不够么?”

“褚副书记,你应该知道的,我们从来不会掺和任何事,但同样的也不允许别人惹我们,他做什么我们不想管,本来也轮不着我们管,但是他牵扯到我们了,这我们就得管了,如果就这么放过他,那不是谁都可以不拿我们当回事了么,这不合规矩啊!”

“你说什么?”褚子平抬了抬眼皮,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个中年人。

“我说这不合规矩……”

“规矩,你跟我谈规矩?”

褚子平当即暴怒,猛的站起身,盯着那中年人冷声质问着。

那个秃顶中年人瞬间气息一滞,额头上渗出了涔涔冷汗,将吊在嘴上的烟,又放回到了烟盒里,看来,我在他眼里,又从死人变成一个病人了。

从这个中年人的状态来看,褚子平并不怕黑市,反而是黑市更忌惮褚子平。

之前褚子平把黑市渲染的那么的可怕,面对可能对我动手的黑市,表现的那么无奈和勉强,也无非就是让我认他们做干儿子的这事看起来更合理,也让我对于他帮我解决掉黑市这个麻烦更加的感激。

褚子平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他是白,黑市是黑,他是正,黑市是邪,在我们中国,黑怎么可能压得过白,邪又怎么可能大过正呢?

我现在甚至都在怀疑,这件事褚子平是不是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掉,他把黑市的人约到我的面前,不过就是为了显得他摆平这件事并不容易,让我对他更加的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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