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个明事理的,就是那小性子得好好规整规整。”老爷子顺着台阶下了。
其实也确实有些过了,他这把年纪的老头子,何苦为难新进门的媳妇?

人都说恶婆婆,他这成了恶公公了。

唐家就没有发生过的你刁难人的事情,不管是进门的媳妇还是家里的下人,老爷子自认为还是很民主的。

这次给新媳妇留下这样的印象,他只能说抱歉。

唐晋腾接话道:

“是,我会好好跟她说说的。”

唐晋腾两面安抚着,安抚的话要说,漂亮话也不能少,一放一收,最后再加几句带有威胁性质的话,这事情就算做了个漂亮的收尾。

他不希望辛依心里添恨,能说得通的尽量在给她说。他们往后势必得回京城生活,这次若给她心里添上阴影,她往后能愿意跟他回来?

始终是一家人,在唐家人面前说辛依不懂事,那是他看得真。但批评是要,自己的态度也得摆出来。

他的人,他自己来教,就不劳烦任何人动手。

唐晋腾里头话说完,走出来直接带着辛依出门。

“想吃什么。”上车时唐晋腾问了句。

辛依翻了急白眼儿,“我随便啊。”

她说了他会依她嘛?

多少次经验累计了,也不再说,随他呗,反正她什么都可以。

下午去了医院,辛依挺纳闷的,一到医院唐晋腾就不见了,就让她坐那儿等。

直到陆增出现时,辛依知道,唐晋腾来是做手术的。

诧异了,反问了句:

“唐晋腾会打呼噜吗?”

瞧瞧,姑娘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

陆增猛地看向她,意有所指反问:“这事问你不更清楚?”

陆增这一趟回家,状态不是那么好,没以前精神了。反倒是之前见的那几人,精神状态很不错。

“没有啊,呃……我也不知道碍,我睡着了是不知道这些的。”辛依拨了下挡在额头的刘海儿咕哝说。

她确实不知道啊,她每天晚上趴在他身上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哪还知道他的状况?

陆增真是服了她了,对着她,欲言又止。

下一刻转身跑了出去,辛依觉得莫名,两颗老大的眼珠子往上一番,大片眼白露了出来。

“干什么嘛?”

话说一半就跑了,什么事那么急啊?

“等等我碍,我不要待那里面碍……”刷白的房间跟挺尸房似地,几吓人。

追了出去,陆增那边等不了电梯,直接走楼道,辛依也傻啦吧唧的往楼道里跑,跟在后面累得气喘吁吁的。

陆增那边阻止了正在准备手术的果木,还好没下针,不然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你也没检查就安排了手术?”陆增说了句果木,显然把责任往果木身上推了。

果木挺无辜,爷自己说的,他还能怀疑不成?

那主刀医生也挺冤,果木这边直接给下了病理,难不成他还能推翻果木的诊断结果?

急这么谁也没真正检查,手术就排上了。

“爷用药没有?”陆增沉了脸子问了句。

果木退后一步,左右看看,刮了下鼻子:

“用了……但药量不重。”

好在他事先就是反对用药和手术的,不然依得那位爷的意思是马上手术的话,这情况更糟糕。

陆增跟果木低低交谈着,辛依楼梯间爬上来了,陆增和果木没给好脸色。

辛依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没人搭理她她也没所谓,反正在这等总比在那空荡荡的房间等着好多了。

“唐晋腾呢?”

“姑奶奶,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唐爷差点挨刀子?”果木说道,没心情开玩笑。

“……”辛依茫然的抬眼,望着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碍?”

唐晋腾生病也怪她,太过分了吧?

果木跟看什么似地看她,连陆增也没搭理她了。

一时的推托之词,哪里记得住?这事情真怨不得她。

果木看着辛依,眼神那叫个直白:你就作,不作死你就不心甘。

陆增看了眼辛依,没说别的,背对着她,挡了下果木。大男人一个,就甭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个女人计较了。

果木也侧了侧身,没再搭理辛依,问了句陆增:

“怎么放个假,人反倒疲惫了?莞城、索河倒是神采奕奕,你在家都干什么了?”

“休假还能干什么?你想多了。”陆增不愿多谈,果木笑着接了句:

“休假当然干嫂子了,我眼瞅着你这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儿啊。”

陆增浓眉微微拧了拧,张口欲言又止,越过果木看向他身后,话语有些无奈:

“姑娘,男人在说话时女人还是离远点好,非礼勿听。”

辛依原本是坐在一边长椅上来着,听见两人话家产,这不,吧嘚儿吧嘚儿的靠了过来,瞪大了眼珠子偷听呢。

被陆增发现,当下坦然道:

“我也听嘛,我是关心你呀。”

陆增目光不那么自然,看向了别处。果木侧身看了眼辛依,笑了笑:

“辛依小姐,发挥出你们女人天生的优秀,问问陆老大这两天都干了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

辛依往两天面前站,乐呵呵的问:

“陆增,是不是你爸妈不喜欢慧姐,然后他们杠上了,你不知道帮谁好。”

“辛依,能想我点儿好吗?”陆增语气冷然。

辛依摊手:“那就真的是纵欲过度啦,你们是不是在造小娃娃呀?”

陆增抬手敲了下辛依脑门儿:

“姑娘家家的,这些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唐爷听见有你苦头吃的。”

辛依再摊手:

“我关心你碍,你给点回应呗?”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唐爷才是正经的。”陆增认真道。

“算了,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不说就不说呗。”辛依撇了下嘴哼哼。

果木看向辛依,乐呵了,“嘿,姑娘这话有意思了啊,我们怎么就嫌弃你了?”

“那你们有事为什么都背着我说?”

辛依敢肯定,她要没这,他们刚才的谈话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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