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现在拥兵两千,不是一般人可以剿灭了,此人与其他人不同,用兵奇诡,与我大清更是生死仇敌。”皇太极大营之中,皇太极居中而坐,多尔衮等人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这次不但损失了千余人马,更是损失了数十门红衣大炮,这些大炮来之不易,如今差点尽数毁在李信手中。这样的过错足以让多尔衮吃罪了,这个时候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吗?
“皇上圣明,李信此人狡诈如狐,本来臣弟以为大阿哥领军已经拖住了李信,没想到那李信居然突然从侧翼杀出,使的我军火炮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这是臣弟考虑失当,请皇上责罚。”多铎扫了多尔衮一眼,赶紧说道。

皇太极嘴角一阵抽动,死死的望着下面的多铎,杀机一闪而过。多铎的话他如何听不明白。豪格负责对付李信,最后倒好,李信没有剿灭,反而还让李信从另一边冲出,一下子冲击了红衣大炮重地,一举摧毁了红衣大炮,还杀了那么多的士兵,这些固然是因为多尔衮的错误,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豪格的错误,若是豪格能很好的将李信围住,最后的结果岂会如此。

皇太极死死的捏紧了拳头,望着多铎一眼,最后目光又落在跪在地上的多尔衮。这个多铎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真正做主的乃是多尔衮。

“没想到李信这个家伙如此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啊!”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宽厚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却是大贝勒代善。大贝勒代善在建奴军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也是受皇太极尊敬的人物。

代善乃是**哈赤元妃佟佳氏出,为皇长子褚英同母弟。三十五年四月,以击败乌拉功,赐号古英巴图鲁,明人或称为贵永介。天命元年四月,封和硕贝勒,参国、务国,人称为大贝勒。在**哈赤死后,是最有可能继承汗位的人,他虽曾被汗父严责革除太子之位,但仍位列四大贝勒之首,辖有正红、镶红二旗,佐父治国理政,而且,他还有五个能征惯战的儿子和亲侄子。代善之子岳托、硕托、萨哈廉、瓦克达,皆是英勇善战的猛将,很早就披挂甲胄,带领士卒,冲锋陷阵,屡败敌兵。岳托、萨哈廉更是能文能武,聪睿过人,善于从大局出发来处理军政大事。代善的亲侄子杜度,转战四方,屡建军功,早在天命四年、五年就是八旗旗主之一,辖镶白旗。杜度自父亲褚英被斩以后,一向是跟随代善,唯其马首是瞻。代善、岳托、硕托、萨哈廉、杜度还是代表后金国对外交涉的“十固山执政贝勒”成员。总加起来,代善系统的人丁最多,执政贝勒最多,其他贝勒难以与他抗衡。因此,在天命十一年八月,八旗贝勒中,代善的势力最大,最有可能争取到汗位。而此刻皇太极不过是掌握了正白旗而已。

让人惊讶的是,势力最大、最有可能继承汗位的大贝勒代善,作出了一个使人料想不到的但是又是十分明智的、唯一的正确决定,他提议任置四贝勒皇太极为新汗。时间也证明,代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若是没有当初他的选择,或许此刻后金不可能如此的强大。也因为如此,皇太极对这个让位给自己的兄长很是尊敬。

此刻代善话一出,大帐内顿时不再说话了,只见那代善扫了众人一眼,说道:“眼下最要紧还是对付李信和祖大寿。这次十四弟虽然损失了不少,但是同样的,也击退了明朝的援军,这足以说明,明朝对是否要援救祖大寿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所以我认为这个时候趁机对付李信和祖大寿。”

“不错,皇兄说的极是。”皇太极点了点头,又转身对范文程说道:“范先生,既然明朝援军已到,这个时候也该实行我们的计划了,最好能将祖大寿引诱出来,若是能聚而歼自然是好的,这样也省得我们一番功夫了。想来这个时候,大凌河城也没有食物了。”

“皇上圣明。”范文程自得的说道:“就算是灭不了祖大寿,这次也要弄得他胆战心惊,日后就算是有援军前来,也不敢轻易出城接应。”

“祖大寿真的会上当?”豪格不屑的说道。

“若是没有吃的,就算眼前饭菜里有毒,他也会吃的。”范文程得意的说道:“更何况今天的一场大战,大凌河城城中必定已经知晓,至于最后胜算如何,他们就算是不知道,但是也知道明军已经援救了,这就给了他们的希望,所以过上一两日,我军只要好生的演戏,就不怕他祖大寿不上当。”

“范先生的计策虽然很好,但是臣弟却还是担心一个事情,那就是万一李信那个时候真的杀出来,那该如何是好,近两千的精锐士兵,可不是一般的军队可以抵挡的,更何况李信神勇,若是那个时候,真的被祖大寿和李信里应外合,那该如何是好?”多尔衮低着头轻轻的说道。他现在是被李信给弄怕了,谁知道李信这个家伙下一步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李信是不会出现的。”范文程想也不想的说道:“此人有野心,他现在所需要的是积累实力,至于祖大寿的生与死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这些日子,只要皇上派人告诉李信,一旦灭了祖大寿,这大凌河城和锦州都送给李信。”

“送给李信?”阿济格有些不满的说道:“我大清辛苦得到的东西,岂能就这样送给别人呢!皇上,这个范先生不会是向着汉人吧!”

“十二弟,让范先生先说完嘛!”皇太极一丝不悦一闪而过,这个阿济格当年也是汗位有力竞争者,他的母亲阿巴亥深受**哈赤宠爱,从天命五年三月起,就是后金国大福晋。早在天命六年正月,**哈赤与诸贝勒盟誓表示今后子孙之中勿开杀戒时,年方十六岁的阿济格就名列后金八贝勒之中,不久又荣任正白旗旗主。阿济格骁勇善战,很早就披甲出征,多次以少胜多屡败敌军。他的同母之弟多尔衮拥有十五牛录,幼弟多铎系镶白旗旗主。阿济格兄弟三人拥有二旗,母亲阿巴亥又是后金国母,有机变,善于处事,这个集团也颇有威力。可惜的是最后还是败给了皇太极,所以他很是不舒服。

“那李信只要一接受了我们的馈赠,那他李信必定会为汉人所不容,如此人物,除掉投靠我们大清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的道路可选择的呢!”范文程得意的说道。

“他要是不接受又如何?”皇太极又皱着眉头问道。

“只要有野心的人是不会不接受的。”范文程得意洋洋的说道:“若是他真的不接受,那么我们就派遣大军封锁整个西山要道,他若是出现了,我们就先消灭他李信,然后再对付祖大寿就是了。西山虽然很大,但是只要我们将其围困,李信必死无疑。所以这种情况,李信是想不答应也是不可能。”

“不错。”皇太极恶狠狠的说道:“这个李信就是一个苍蝇,若是不理他,他就得瑟起来,只有狠狠的将其打怕了,他才不会来骚扰我们。”这些日子皇太极只感觉到自己的威严已经被李信狠狠的削弱了,这次他要给李信来个狠的。

果然,随着皇太极的一声令下,整个建奴大营都动了起来,一部分兵力开始对西山进行围剿,虽然西山之中骑兵行动不便,但是建奴的步兵还是在西山的各个路口都设置了封锁,一个个细小的营帐出现在西山的各个路口,以防备李信出击,这样好方便皇太极对付城中的祖大寿。

当然,城外的一切是瞒不过祖大寿的,这些日子,他们可是时刻关注着城外的一切,这个时候,祖大寿等人对自己能不能冲出重围已经不抱任何信心了。对于里应外合也变的没有当初那番的热衷。看着建奴在城外设置的种种障碍,就能看的出来,若是想要突破重围,恐怕是很困难的。

不过今日却是不同,因为他们听出了城外炮声隆隆,喊杀声震天,当下各个都登上了城楼,朝城外望去,虽然隔的很远,但是还是能看见远处烟尘四起,火炮声隐隐传来,却是两军在交战。

“朝廷果然没有抛弃我们。”祖大寿拍着城墙垛子说道。这个时候的祖大寿面色苍白,眼睛早就深深的陷入眼眶之中,身形也瘦了不少,这些日子,军中的粮食早就没有了,只能以杀马来充饥,这些大将和士兵倒是可以,关键是那些修建城墙的民夫们,此刻都是在啃树皮,吃着泥土过日子,可以说,此刻城中早就是消耗殆尽。若不是皇太极准备以这大凌河城来吸引明朝大军,加上不想让自己的兵马损失在这里,恐怕早就对大凌河城进行强攻了。

“不知道是何人领军,是多少人马?”何可纲双颊深陷,但是双目中还是露出精光,手中的长枪握的紧紧,望着远方。、

“不管是何人的人马,只要有大军前来援救,那就说明,朝廷没有放弃我们关宁铁骑。”祖大寿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关键是能不能杀到我们面前来,来接应我们,这点很是困难。”祖泽润兴奋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忧色来。众人顿时哑然不语。各个都沉默下来,这个时候,建奴大军对大凌河城进行了团团围困,数万精兵将大凌河城围的是飞鸟难渡,这个时候,若是有大军前来救援,那也得让对方杀到城边来才是。

“这杀声是越来越大了,莫非是孙督师亲自领军前来?”这个时候,天地之间杀声震天,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厮杀一样,城头上的祖大寿等人顿时兴奋前来,各个睁大着双眼望着远方,期待着朝廷大军旗帜杀来。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喊杀声逐渐减弱,而不远的后金大营中并没有任何混乱的模样。众人的心思顿时沉了下来。

“咦!”祖大寿望着远方,顿时面色沉了下来,众人也望着远方,却是这个时候炮声停了下来,就是喊杀声最后也停了下来。

“已经杀了近一个时辰。”何可纲轻轻的说道。

“一个时辰?那才是多少人?”祖大寿轻轻的拍着城垛说道:“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刚才我们应该杀出去的,这样就能接应我们的友军,弄不好还能击败建奴了。”这个时候祖大寿很是后悔,自己应该刚才顺势击出,或许能得到一线生机。只可惜的是,现在却是已经迟了,祖大寿心中虽然虽然后悔,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可惜了,若是能多支撑一下,我们就能整顿军队杀出去了。”祖泽润也点了点头说道。只有一边的何可纲摇摇头,虽然众人所想的都是正确,但是却忘记了,此刻的己方已经不是当初的关宁铁骑了,关宁铁骑有的士兵**马都没有了,如何成为骑兵。

“不过,这次有援军前来,那下次援军肯定还会来的。”这个时候何可纲轻轻的劝慰道。他也只能如此,若是不能激励士气,就算关宁铁骑再怎么精锐,恐怕也会因为丧失士气而变的一哄而散,如今的关宁铁骑若是有祖大寿存在,恐怕早就散掉了,有的人甚至还会投靠建奴。所以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何可纲能接受。

“不错,我相信,我们的援军很快就会到达,到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督师大人用兵如神,区区建奴那是督师大人的手下败将,不久之后,我们就能和督师大人会和,里应外合之下,一举击败建奴。”祖大寿自然知道何可纲言语之中的意思,也紧跟着说道。果然,刚才落下的士气隐隐有了一丝回升,麾下的士兵脸上也有了一丝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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