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这么多的不公平,我也从来没有过抱怨,因为我知道,我只是庶出!我生母只是姨娘,不是什么夫人!我没有怨恨,可是,秋水,那是我毕生挚爱的女子,我曾经
甚至为了她,苦苦跪下来求她,可是她对我却是那样冷如冰霜!我怎么能容忍!我怎么能!!”

他整个人变得狂暴起来,就像一头发疯了的狮子!随时要一口将人吞吃入腹。

“哈哈哈……”季高义笑了起来,笑的又疯又可怜。

“就在秋水怀孕不久,我也开始说亲了,也就是你娘。”

“她不知怎的,居然看出了我跟秋水之间的问题,她就告诉我,我应该奋起反抗,杀了我大哥!将我最爱的女子抢回来!”

“我听着她的话,她说的很对!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所以,我就费尽心机,与人联手,将陈大将军在战场的消息泄露出去,借了敌人之手,杀了陈大将军!”“哼哼!陈将军一死,陈家顿时大厦倾倒,可秋水却因为这个事而动了胎气,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她出事,可是……可是……可是她,她却因为季流年那个贱种而死了!她

难产死了!”

季高义说到最后的时候,拳头不断的砸向撑着屋顶的柱子!

轰……

那两人合抱的圆木柱子被季高义直接砸断,碎成了木片‘哗啦啦’落了一地!

而因为这柱子倒了,连累的还掉了几片瓦摔下来。

‘跨擦……’

‘跨擦……’

接连好几声,掉了十几片瓦下来,摔倒在地。

季玲珑看了眼那碎成了木片的柱子,真有点担心父亲再砸几根几根,那这屋子,也就倒了,

不过看而今这废墟样,倒了也好。

季高义冷静了许久,连十几片瓦摔碎了也没惊醒他。

良久,季高义那狰狞的面目,似乎一点好转也没有。

季玲珑渐渐明白了,难怪季高义留着季流年,却又不杀她,而是折磨她,原来,他对季流年的恨是那么深。

窗外的季流年摸了摸鼻子,自己这是无妄之灾啊。

不过按照之前春红的话,自己母亲根本就是……

想到这儿,季流年眼眸冰冷,原来如此。

二婶表面看是在帮季高义出主意。

其实,是为了自己可以爬上高位。

她利用季高义帮自己铲除绊脚石,再暗中杀了自己母亲,那么这样一来,季高义就不会被别的女的抢走。

季流年轻笑,好了,又一个阴谋在心里诞生了。屋子里,季玲珑没有心思再看季高义那张黑的跟碳一样的脸,而是开口道:“父亲,既然如此,那……父亲你想想,大伯父的娘家,陈家还有什么能人,或者说,父亲,你

方才说,当年是有人与你联手,那么,会不会是那人……”

季玲珑没有把话说完,但就是这没有说完的话,让季高义的脸色变得漆黑。

“不可能吧!”季高义有些确定却又不确定的样子。

季玲珑摇头,“一切都有可能,何况是现在,父亲,当年与你联手的人,到底是谁?”

季高义想了想,在原地走了两步,“是左元安。”

“左元安!”季玲珑一惊,“左佩兰的父亲?”

季高义点头,“左家一直都怨恨陈家势力强大,所以当初,才愿意跟我联手的。”

季玲珑听着却又摇头,“当年这么大的事,左家……”

季玲珑显然有些不信,季高义冷哼,“你真的以为,皇帝会让陈家一家独大?”

季玲珑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中间真正的主谋,是皇帝!

也对,帝王向来对劳苦功高的大臣都是怨恨的。

陈大将军当年掌管兵马,肯定是不会让皇帝心里高兴的。

躲在窗外的季流年心里憋着一口气,好啊,仇人又多了一个。屋子里,季高义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是左家的话……可能性不是太大,可如果是当年陈家的门生故友,也不太可能,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打压陈家的旧属,所以门生是

不可能的,故友的话,何苦等这么多年。”

季玲珑突然笑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两种,一个,是皇帝,而另一个,就是左家。”

季高义面色一冷,死死盯着季玲珑,“皇帝?左家?”季玲珑点头,“皇帝当年让你们帮他这么大一个忙,极有可能皇帝就是主谋,父亲怎么知道,左元安当年不是得了皇帝的命令?再说了,这件事,或许也有皇帝的推波助澜

。”

季高义闻言摇头,“不可能!如果是皇帝,第一,不用等这么久。第二,皇帝要铲除我们太简单了,不必用尽这么多手段。”

季玲珑点头,“是,那么,就剩下第二个可能,左家。”

季高义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左家?”

季玲珑点头,“是,左家当年跟父亲你联手,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怕你说出什么来。”

季高义想了想,却又摇头,“这逻辑显然不通啊,左家要是怕我说出什么来,为什么?我不可能说出来啊?”

“父亲!”季玲珑开口,“你忘了么?季流年还活着。”

季高义眼里闪着疑狐,“你什么意思?”季玲珑叹了口气,“当初,我在都城,以及现在云陵王身边,也有一个女子,那女子容颜美丽,也有修炼灵力,并且不低,巧的是,那女子,也叫季流年,可是之前左佩兰

各种明示暗示的告诉我,那个美丽的女子,和我们养在家里的这个季流年,是一个人!”

季高义听着脸色大变,“他们说是一个人?”

季玲珑轻笑,“是啊,左佩兰是这么说的,可是我观察过,这根本不可能,所以父亲你想,左佩兰是当年和你合谋那人的女儿,她如今这种暗示,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高义冷笑,“当然,是要我们杀了季流年!”季玲珑点头,“这不就对了,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杀季流年,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们肯定是害怕季流年就是没有除掉的根,所以,他们心里肯定以为,父亲对大伯一家还有念旧,故而,担心父亲你突然有一天会为此平反,退一步万说,就算不会,留着季流年,终究也是祸害,左家害怕,所以才用了这一招,而从母亲出事那件

事情的发生的时间算,正是左佩兰跟我说两个季流年,是同一个人之后不久的事。”

季高义越想越害怕,自己当初留着季流年,就是为了要折磨她,报复嫡兄对自己的夺爱之恨,报复季流年害死自己心爱之人陈秋水的仇恨,可如今杀了她……

季高义显然有些为难,他还不想杀了季流年,他要留着她,让她活得生不如死,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季玲珑看着季高义变化莫测的脸色,心里已经将他的心思摸了个七七八八,“父亲,现在,杀不杀季流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我们当务之急,是两件事,第一:除掉

左家。第二:挽回季家的声誉。这两件事才是重点,其他的,就算我们现在杀了季流年,也于事无补。”季高义点头,转身看着面前的女儿,“你说的很对,现在杀了左家是头等大事,要除掉左家,这件事倒是要好好谋划一番,毕竟……宫里的左贵妃,还生了五皇子,我们必

须一击必中,否则,我们将是万劫不复,可是挽回季家的声誉?而今季家这个样子,谈什么挽回声誉!”

季高义说起这个就气,一张脸黑漆麻黑的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季玲珑面色也有点可怕,“父亲,挽回声誉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

季高义脸色一愣,“对啊,名誉这个东西,失去容易,挽回难啊。”季高义的样子说不出的无奈,季玲珑想了想,“父亲,现在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掉左家,然后就说一切都是左家陷害我们,到时候,我们季家,就是受害者,既然是受害者,

那自然,是干净的,而且,是值得同情的。”

季高义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女儿,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嚣张跋扈的女儿,已经这么的有头脑了。

“那你说,如何才能干掉左家?”季高义问。

季玲珑想了想,“造反。”

“什么?”季高义一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季玲珑笑了,“当然知道,不过,是五皇子造反,而左家又是五皇子的外戚。”

季高义顿时明白了,脸色变得得意起来,“是啊,造反,那可是大罪,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往他们身上泼多少脏水,都是对的。”

父女两人狼狈为奸,躲在窗外的季流年听得不知息怒。

左家?也好,狗咬狗,一嘴毛,先让他们内讧,不过嘛……左佩兰,我跟你的梁子,那可真的是新仇旧恨啊。

季流年心里想着,身子一掠,已经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这快要坍塌的客厅。回到自己那个破败的院子,季流年从空间里拿出了夜之月给自己的书本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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