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就怀疑,季流年,其实就是郑国季家那个声名狼藉的大小姐。
后来他又查探,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季家的那个季流年。

可偏偏,性格一点也不一样。

为此,墨西楼还特地去查了季流年父母的身份来历。

他想从中查到一点有用的。

因为季流年有紫薇之蕊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只能来源于血脉。

可结果,查到的却是毫无用处。

墨西楼低低一笑。

既然相信季流年就是季家的那位大小姐,那么她对六皇子,不可能还有感情。

………………

季流年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却看到外面下雪了。

郑国是很少下雪的,今年却也下起来了。

下了马车,站在皇宫门口,季流年唇角勾着冷笑。

很好,仇人要一个一个的收拾,这样才有意思。

季玲珑下了马车来,站在季流年身边,却是再三嘱咐。

“我告诉你,一会儿记得,不会说话就别说,我会代替你说,明白吗?”

季流年点头,“我知道的。”

她很乖巧,和以往一点区别也没有。

随着季玲珑往前走,她看到走在季玲珑身边的季高义。

自己这个二叔啊,实在是狠的有点过分。

怀疑就像种子,季流年心里已经在怀疑了。

原主的父母之死,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她面色不露,低着头,跟在季玲珑身后。

而空间里,母龙吟兽开口,“流年,藏红花熬好了,这一碗浓的,保管她喝下去,马上就流产了。”

母龙吟兽透过季流年的空间,看到她面前的一切。

季流年满意的点头,“好,那我回头带你出去吃饭。”

母龙吟兽摸了摸脑袋,“对了,我干儿子呢?怎么不见了?”

季流年翻着白眼,“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收他做干儿子啊?”

母龙吟兽眨着眼,“因为我很喜欢它啊,就收了干儿子,你有意见?”

季流年摇头,“当然不敢,我怎么敢管你堂堂龙吟兽的事儿呢。“

母龙吟兽满意的点头,“好吧!记得回头出去吃饭啊,我这次要喝花雕。”

话音刚落,季流年双腿就软了。

“你要喝花雕!你酒量这么差!”季流年在脑海里咆哮。

她跟母龙吟兽从来都可以意识传音。

母龙吟兽瞪着眼,“谁说我酒量差了,我只是太久没喝酒了而已,放心啦,我酒量好得很。”

季流年也不知道是信没信,反正是双腿软,伸手撑着宫墙。

妈的,就母龙吟兽那个吃货,上次喝酒都是一坛一坛的喝。

不行了,自己得想办法赚钱,不然自己早晚要破产。

前方的季玲珑见季流年没跟上来,疑狐的转身,就见季流年双腿打颤的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撑着宫墙。

季玲珑眼里尽是不屑,“没见识,只不过是叫你进宫而已,就吓成这样,到底是没见识。”

站在身边的季高义,眼里很是得意的看着季流年。

当年,自己在大哥面前处处不如,而今,他的女儿却被作贱成这样,心里真的是爽快。

季高义没有催,而是站在哪儿看着季流年双腿发软的样子,心里却是在狂吼。

“大哥你看到了么?当年你处处比我出色,可而今呢?你女儿在我女儿面前,就是一条狗!”

季流年偏头看着季玲珑,自己是被母龙吟兽要喝酒吓得,结果她却认为自己是没见识,进宫害怕。

季流年急忙站好,低着头,“我第一次进宫,有点紧张。”

季玲珑哼了声,“行了,赶紧走,别磨蹭,你在宫里给我乖点,要是敢丢我季家的脸,我就剖了你的皮!”

季流年唯唯诺诺的点头,“是是是。”

她假装的擦了把脸上的汗,急忙跟了上去。

我擦!母龙吟兽又要喝酒!自己得想个什么法子赚钱呢?

季流年抓耳挠腮的,幸好两只龙吟兽不是天天都要吃,不然自己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填不饱它们的肚子啊。

想着,季流年抬起头,突然灵光一闪。

这是皇宫啊,这里面肯定有钱,而且那些珠宝什么的,也都是值钱的。

这么一想,季流年抿着唇,心里已经在打这皇宫的主意了。

看来今晚得来一趟。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季流年就低着头,眼睛却是在四处飘,准备看清楚地形。

季玲珑离她不远,将她那四处看的眼睛看的清楚。

这个发现让季玲珑不屑,看着身边的季高义,“爹爹,你瞧她,一路上都在东张西望的,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

季高义嘴角噙着笑意,满意的看着面前大家闺秀的女儿,“她?什么玩意儿?连条狗都比她有脸面。”

季玲珑哼笑,“是啊,她这个样子,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带她进宫,太丢脸了。”

季高义唇角的笑意已经掩不住了。

“就是要带她进宫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么的见不得人。”

季高义笑的阴狠得意。

当初他自己事事不如大哥,现在,看着大哥唯一的血脉这样落魄,心里实在是舒服。

而今,他要把季流年带给所有人认识,让所有人都看到,季流年是如何的畏手畏脚。

只有这样,他当年的不如人,才能得到平衡。

一行人走到殿里,里面就坐着皇帝,季流年抬起头看了看,看起来还是很富贵的,应该有不少钱。

季玲珑心里有些不放心,瞧了眼季流年,“你给我把眼睛管好了,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东张西望,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季流年立即低头,乖乖的回了声,“是。”

季玲珑闻言,这才满意的进了殿里。

走进屋子,转过身,才看到坐在一边的皇帝。

这屋子很大,门开在正中间,走进门要左转,看到前方一张明黄的桌子,桌子上堆放着书本和文房四宝,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龙袍,十分威严的坐在龙椅上。

那男人四十岁的样子,面白无须,神色威武,正看着走进来的人。

季高义一进门,立即就行礼,“微臣见过陛下,六皇子。”

季玲珑也急忙跪下去,季流年撇嘴,还是跪吧!

所以季流年也跪了下来,和季玲珑一起跪拜:“臣女拜见陛下,见过六皇子。”

皇帝缓缓道:“起来吧!”

声音不喜不怒,十分的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皇帝已经在打量面前两个女孩子了。

一个面容美丽,一身华服,气质高雅,珠钗满头。

而另一只虽然也是一身华贵,但勾肩驼背,低头缩脚,那模样,就是一个乞丐,穿上了大家闺秀的衣服。

皇帝想起季流年在坊间的传言,眼里顿时堆满了轻视。

季流年低着头,却已经在打量屋子了。

她一进屋就看到了,皇帝桌上那方龙尾砚可是宝贝,然后屋子里的那些花瓶,也都是宝贝。

不错不错,今晚干票大的。

季流年心里正得意,皇帝却已经开口了,“赐坐。”

随着话音,季高义带头谢恩。

季流年也借着走路的姿势,偷偷看向一边的六皇子。

这屋子里现在只有六个人。

除了季家这三人,就只有皇帝,六皇子,以及一个大太监。

奇怪,那些宫女去哪儿了?

难道这六皇子跟皇帝在说什么,不想让太多人听到?

不过现在季流年也没管,而是走到一边去,准备落座。

按照规矩,季高义是长辈,坐最上方,季流年是长姐,应该是坐第二的位置,然而,季玲珑却是直接就坐到了第二张椅子上。

季流年倒也没在意,反正马上季玲珑就要遭殃了,让一让也没关系。

她都那么惨了,自己也应该多让一下的。

不然,怎么叫承让呢。

所以季流年眉目不动,直接就坐到了第三张椅子上。

而这时,外头进来的宫女,手里端着茶来。

皇帝只瞧了一眼季流年,便将目光落在季高义身上,“季爱卿,你这女儿看着年纪,也该婚配了,可曾定亲?”

季高义听到这话,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上的高兴都快压不住飞出来了。

放下茶杯,季高义满脸喜庆的道:“还没,臣的这个女儿,一心修炼,臣不想打扰她,就一直没说亲,其实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说了。”

皇帝听着,看了眼身边的六皇子,道:“老六年纪也不小了,今日特地来跟朕说,想娶你女儿,朕看着,你这女儿端庄娴雅,颇有气韵,的确是个好女儿。”

季玲珑听到皇帝夸她,脸上是得意的笑意,却还要谦虚,“臣女普通,得陛下错爱了。”

季流年就在一边看着,借着季玲珑转头去跟皇帝说话,自己却伸手去端茶杯。

而这时,她却冲着空间里的母龙吟兽道:“把藏红花给我。”

母龙吟兽将碗递了过来,季流年伸手,假装去端季玲珑的那杯茶。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季流年将季玲珑茶杯里的茶水全部吸收到空间去放好,同时将熬好的藏红花放进茶杯里。所以,一切的动作,在外人看来,都不过是季流年拿错了茶杯,立马换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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