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话已经到了,季流年便起身往外走,见左佩兰还在那儿等着,“那我去了,谢谢你带话。”
季流年说着就迈步走了,直接往西面走去。

左佩兰看着她此去的背影,眼里升腾起一股子的痛快。

这个狐狸精,终于要死了!

季流年出了客房就往外走,一直往西面走,越走越僻静,周围看起来也就越荒败,甚至还看到了破败的地板中长出了野草。

季流年眉头微微皱起,不对也不太担心,继续往前走,远远的,见着前方一片青绿,杨柳遍地,仿佛是春天。

季流年走了进去,见着前方有一座门,朱红的门已经脱漆了,看起来十分衰败。

季流年看了看周围,走了过去,将门推开。

沉闷刺耳的‘嘎吱’声传来,大门被季流年推开,这原本是一个院子,可此刻,里面假山遍地,绿柳环绕,虽然繁盛,却也见荒凉。

那假山上尽是青苔,厚厚一层,可见年月,切颜色老绿,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来了。

地板上满是灰尘,天上落下的雨混合,地面尽是泥土,地板的缝隙中长出了繁盛的杂草,几条蚯蚓旁若无人的爬出了地面。

季流年皱起眉来,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又往前走,一路上四周都是杨柳,十分青翠,看得人目不暇接。

季流年走了好一段路,只见绿柳中藏着一座凉亭,里面有一张石桌,石桌周围有四个石凳子,那石凳子上,隐约着坐着一个男人。

季流年看着便走了过去,站在凉亭外,见里面有一个男子,身穿纯白色锦袍,看起来朴素,其实那白袍是上等丝绸,外扑内华。

而那白袍男子脚上,则穿着白云靴,身材颀长而清瘦,却又不见弱不禁风之象,看起来文质彬彬,这会儿握着书正看着入神。

他手指纤长如葱,雪白如玉,几缕发丝顽皮的垂下,整个人严肃而不失潇洒,风流而不失情义。

季流年站在凉亭外看着,那男子的面容有些苍白,是那种病态的白,但一双眼炯炯有神,五官精致,整个人高而不傲,艳而不俗。

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这人是谁?为什么要躲在这儿?

“打扰阁下。”季流年开口,声音吵醒了男子,男子偏过头来,却也不见生气。

“你……”男子显然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人来。

季流年笑了笑,“有人约我来此见面,只是我来了,却不见约我的人。”

男人闻言笑了,放下书在石桌上,冲着季流年招手。

季流年便上去坐在石凳上,男子理了理发丝,一头墨发,却只用一根雪白色的发带挽住,说不尽的风流。

“那你恐怕是被捉弄了。”男子淡笑,言谈举止不但优雅,而且极有气质。

季流年心里已经肯定,这人只怕是龙困浅滩。

“哦?何以见得?”季流年故意问。

男子微笑,“这地方是云之广楼的禁地,出了广楼主人,绝不许人踏入,尽管如此,那广楼主人,也极少踏足。”

男子说着笑了,“而且出了广楼主人,其他人敢闯进来,必遭屠杀,你看来,是被人算计了。”

季流年眉头一皱,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白玉暖的主意,还是左佩兰?

“无妨。”季流年淡淡开口,也不害怕,她可以瞬移术逃走,谁能抓她?

“你是何人?难不成,是被囚禁在此?”季流年疑狐的问。

白袍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十分温和,“我姓司羽,名长风,你叫什么名字?”

季流年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我叫季流年,四季如流年。”

司羽长风点头,“这是个好名字啊。”

季流年笑着摇头,“哪里好了,人生不过四季,到头也是流年,我倒觉得不吉利。”

司羽长风微笑,“我观你神色郁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季流年瞧了眼司羽长风,果然是不简单,只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出自己心里的执着。

不过季流年也没在意,只是摆手,“一些俗事罢了。”

司羽长风淡笑,“我能完成你一个心愿。”

季流年神色捉摸不透的看着司羽长风,“完成我一个心愿?”

司羽长风点头,“对,所以,你不如说说看。”

季流年神色看不出想法,淡淡笑了,“我的心愿就是快点修炼。”

话音刚落,司羽长风手里已经捧着一本书过来。

“这套功法叫做洗伐心经,修炼者之所以有高低,无非是本身的强弱,洗伐心经能将你身体提升,使得你加快修炼。”

司羽长风很端正说着,季流年听了,打开书看了几页。

前世的她何等天才,这洗伐心经一翻开她就知道是真的,而且是极其上乘的锻体之术。

甚至,就连前世在贪狼宫,锻体之术与这本洗伐心经一比,也要低头。

季流年不明所以的瞧着司羽长风,“送我?”

司羽长风点头,“是啊,我在这儿已经无数年了,已经无数年没有与人说话了,你今日前来,我十分高兴。”

季流年听着,一个被囚禁了的人,能有人来看她,的确是十分高兴的事。

“东西太贵重,我需要怎么交换?”季流年很直接的问。

司羽长风瞧着季流年,脸上渐渐融化了笑意。

“你倒真的是一点也不欠人。”司羽长风说着幽幽叹息了一口,“不欠人是好事,我就因为欠了人,所以一直被囚禁在此。”

季流年听着,却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刚刚进来,这杨柳苑既没有重兵,也没有高手,更加没有术法结界,所以,你是自愿被囚禁在这里,换句话说,你是自囚。”

司羽长风的眼里多了几份赞赏,看着季流年微微点头,“这天下间,没有任何重兵高手,术法结界可以困住我,能困住我的,只有我自己。”

司羽长风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凉亭边,看着满园青绿。突然,他叹了口气,“我刚来的时候,这里一排繁盛中还带着人气,可是这些年,岁月长河,这里仿佛都成了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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