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就是被你害死的!”昊子也喊叫了起来。
“你别栽赃我!”

昊子:“还有我!我落得今天这种地步,还不是因为你!”

“这又管我屁事!”

昊子:“你说呢!”

我本来好像非常占理,却突然间就词穷了。

昊子手指冲我点着,一时愤怒无比,似乎已然是气得无话可说了……“你今天又踹我一脚,打我一拳,小宝,小宝,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若是真能穿越回去让我一家团圆便好,否则你永远欠我的!”

昊子说完,扭头而去。

我眨巴眨巴眼,怎么着最后又是我的错了?

昊子看来不是唬我,他是真有点恨我……不过昊子也的确是苦的,他苦在心里。这点我似乎明白了。跟昊子比起来,我的确幸福得多。至少我家人都生活的很好。而昊子……他助纣为虐、饕餮放纵、折冲宙宇如此等等,难道就是为了掩住了内心的苦水?以此来释放压在心头的苦痛?

昊子如此这般,为什么那日里我被一众宵小之辈打趴在地的时候,他不趁机杀了我?不舍得?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了,从小到大,经历过那么多,不管是苦是甜,关键时刻昊子还是总跟我站在一头的。

再说了,他杀了我又有何用。或许更加重了他心头的苦痛。反而无济于事,于事无补中……那日里最好的机会昊子没有对我痛下杀手,却也没有顾我,对我弃之不理,那么就说明了他是不能见我好了的。

我思绪中看向院中昊子放下的东西,那些“救济品”。看来昊子还是不想让我死。他还是……他还是不会让我就那么地死去,或许精神上的痛苦远非肉体上的痛苦可比。我忽然想起来昊子的话……当昊子说道许静怡、唐蕾婷,特别是胡语彤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在冷笑……看着我被他的话带起痛苦回忆,他笑了。让我“享受”精神上的痛苦才是昊子所要的!

是了,昊子没有对我家人下手,说明他还有人性。就凭这,我也不能杀了昊子。那是万万不能的。可是昊子对我身边的其他人……下手了?胡语彤……难道真是昊子所为?昊子选择对我喜欢的女人下手了?这极有可能!

那么……我猛然回头看向萨玉娴……坏了!万一昊子对她下手……我不能再连累无辜了!昊子能做出来,特别是在这异域空间,没有什么法制条规的限制下,加之昊子现在这里可是掌控了实权的朝堂权臣,那么昊子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了。好嘛,这下子还真是把我跟萨玉娴给拴在了一起。我不能丢下她了。

萨玉娴看我沉思着什么,并无打扰我的意思,只是扒扶着门框看向我,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

我走过去,心中焦急地刚要开口,一念闪过,我顿了顿,轻声道:“别怕。那人叫昊子,说来也算是我发小了。你看,他是来给我们送衣食用物的。”

萨玉娴自然不信了,她可亲眼看见了我跟昊子动手了的:“可你们……”

“噢,没事,我打他是因为那日里我怨他没有替我出头。”我道。

关于昊子和我异界而来的那些事,自然我是没有说,干嘛要说那些呢。岂不无事生非。

萨玉娴:“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我想离开这里。再说了,现在人心惶惶的都说要打仗了。留下就要遭受兵乱。小宝,我们一起走好吗?离开这里?”

我也正有此意。

“好!”我道,“收拾一下,我们晚间离开吧。龙静返回他这个老巢后就下了戒严令,出去很难了。我们晚间寻机离开。”

萨玉娴:“干嘛走得这样急?”

我:“再晚只怕就走不了啦。”

……

很顺利地我和萨玉娴便就出了黑龙城。

城外的一处荒丘之上,我们挖了个土坑,萨玉娴把父亲的灵牌放入进去,掩埋了泥土,便就堆成了个没有墓碑的无名土坟。

我和萨玉娴跪拜在那土坟前,烧着黄纸。

萨玉娴拿出来《九丹金液经》和《玄武七招》两本秘籍来。

我看向萨玉娴……

萨玉娴问向我,道:“都记下了吗?”

我点了点头。

萨玉娴把那两本秘籍书扔进了火堆里。

我看着,没有阻止。

萨玉娴:“我习练了近二十年,也没有练成,只是得了点皮毛的功夫,小宝,你天赋异禀,短短些时日就大功告成了,你是有缘人。”

我……萨玉娴也不能说只是得了点皮毛。秘籍上的心法口诀和武功招式她也都尽熟了,只是她远远没有我的异能辅助而已。内功尚缺,轻功还好,因为没有强大内力的支撑,萨玉娴的招数使出来,毫无杀伤力。懂些功夫的汉子,萨玉娴就难以相敌了。

萨玉娴:“我爹说过,这是家传之宝,不传外人的。”

我不敢搭腔。

萨玉娴一边继续烧着黄纸,一边喃喃地道:“小宝,从今往后,你到哪我就随你到哪,你生我生,你……爹的天灵保佑,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活。小宝,你也知道,我照顾你的时候,你知道的。”

我知道,她啥都看见了。

萨玉娴一直在默默地流泪。

我起身,道:“等我。”

说完,我几个身形略去,便就消失在了萨玉娴眼中。

萨玉娴没有喊我,既然我说了让她等我,她信我。

……

夜。

苏家大宅。

苏翁手拿龙头拐杖敲着地,道:“现在局势危急,你能不能给我安分点!”

苏海涛一脸不屑:“爹,就是因为现在是这种局势,咱们家才更重要。爹,现在咱们就更要趁着这个机会,攀龙附凤,争取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不然将来只怕难以久富贵。爹,你看趁着这个机会,是不是给孩儿弄个什么差事啊?”

苏翁:“哦,你也知道?但是你有所不知啊!那个小宝,跟当今的宠臣昊子交情匪浅。你既然想要上进,就要收敛!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了权贵啊!”

苏海涛:“我现在跟那个昊子关系铁的很。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跟我们家搞好关系意味着什么。”

苏翁:“你真想谋份差事?”

苏海涛:“爹,我是这么想的。乱世之中,排位站队很重要。谁有眼光将来谁就发达。我是比较看好龙静的。毕竟龙静才是正统。那个什么程奥奇的老鬼我看不能长久了。”

苏翁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点你倒是没有看错。我早就看好了龙静。否则我也不能倾其所有押注在他身上。将来龙静重返魔都,重登大典,咱们家可就是功臣一族了。”

就在这爷俩聊着长久之大计的时候,我已然是翻身落墙,到了苏宅的后园子里。待几个家丁巡逻而去后,我悄然摸进了苏宅内府。

地形不熟悉,我也不知道那苏海涛在哪里,可我却看见了那一拨宵小之辈。

不错,就是那几个当日里狠揍我的,带着一身酒气,醉醺醺地进入了一房间,我摸到门前,来到窗下,捅开个小窟窿,只见了里面十几个家丁正“聚众赌博”呢。其中那几个带头的武师教头也在。好嘛,齐全了!这仇今番该我报了!

这一路摸索过来,我心中也有些底了,这苏家大宅里可养了不少家丁,约莫估算至少也有上百家丁。轮值休班的加在一起算肯定是至少双倍。真是家大业大。

我正盘算着要怎么偷袭,了无声息解决那班恶徒的时候,突然一声:“干吗的!”

不好!被发现了!

果然,走廊一头十几个家丁,拎着棍棒吆喝声中已然是奔了过来。

这魔域之中,我也发现了苗头,其族类不按族群而分,而是根据能力划分的话,大致可分为三类。

其一类为最下等的普通类型,看似与普通人并无差异,虽然各个孔武有力,都是身板健硕的能打能杀,可并无什么异能,这些类型的魔域中人,也就算是普通百姓了吧。

其二为训练而质变了的魔兵悍将,那就大大不同了,跟那武侠小说上得了高深莫测神功般,这类型的魔域中人便就远远不是普通类别可比了。具有了一定的异能,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内气聚散间可凭空伤人。

第三类就是龙静他们那种了,属于魔域中的高级生灵。身怀异能,会使法术。或许只是在这魔域中,可能磁场所不同影响,不似龙静他们在人间时那般强大而近乎神灵。

自然,还有些就是特殊类型了。如鲛人、魔兽、嗜血魔兵、魔兽军团、魔力士等,一些魔兵经过特殊训练和法术的洗礼而变异得更像魔鬼,称之为“人魔”,便就更加贴切这魔域中人的形象了。

不过很多都是普通如我这般的人类模样。后来我才知道,这魔域其实是综合了许许多多的族类,这些族类最初是共同生活在此,渐渐衍化而成为了此境中人。

显然,龙静的这个魔域,还是“以人为本”的地界,人族潜力真是不可估量,经过多少苦难煎熬和杀伐抗争,生存中的抵抗和相互排斥后,最终还是人族类别的魔域中人主宰了这魔域。

或许除了龙静所属的这个地界还有其他目前不可知的境域,或许在那里是其他族类占据主导地位,但是显而易见,龙静所在的这个国度应是最为发达、强盛、繁荣的超级大国。

这里的一切,真是很难想象的境况。此前我一直以为魔域就是地狱般,冷冷清清、荒凉野蛮、遍布恐怖景象,处处尸骨森森。

……

思绪中,我其实是一直在想该不该痛下杀手。他们是活生生的生灵。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人类。跟我没有什么区别。我杀了他们,对吗?要知道在我看来,他们跟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不是什么低级的野兽动物……

嘈杂的斥叫声中,乱棒已然是朝我头顶打来。

那屋内一众赌耍的也都纷纷闻声而出来了。

其中一个武师教头认出了我来。

“好小子,还没死呢!怎么着专程过来找死的吗!”那武师教头竟是抽出腰刀便朝我劈砍而来。

那厮骂骂咧咧地提刀便冲我砍来。

棍棒打来,头顶一片乌黑,我着实被打中了,只感觉一蒙,而寒光一闪,我知道刀劈砍过来了,情急之下,我顶开众棒猛然一个前窜,已是到了那武师教头身前,我反手一握,拿住了那武师教头持刀的手,翻转中一个划拉,那锋利的刀刃切开了这个武师教头的肚皮,一时之间肠穿肚烂,鲜血溢溅带出内脏,那武师教头倒地。

我杀了一个。

接下来,情势就更加纷乱不堪了。

一时之间,喊叫声,呼喝声,充满了整个苏府宅院。

走廊左右,从方才那“休闲”房内涌出来的,还有巡逻的那一队家丁,纷纷扑了过来。

这回,他们不是要活捉我的意思了。

而是棍棍夺魂,刀刀要命。

我提了死去的那武师教头的腰刀在手,一个轮转劈杀一圈,力道之沉,强劲之大,打过来的棍棒竟是被我砍断,同时,离我身边最近的几个家丁被砍死砍伤,失去战斗力。

事已至此,我无力回天了。

本想着冤有头债有主,我这过来关键是寻苏家父子给玉娴复仇的,现在看来,大开杀戒已是在所难免了。

这帮凶神恶煞的“恶犬帮凶”,平日里那是仗着主家之势,也是逞凶作恶的惯纵了,何曾见过了我这般居然敢找上门来的。一向都是他们打将上别人家的宅门,我这样打将过来的,还真是头回见了。现下我又开了杀戒,一时,这帮“恶犬”也是疯狂了。

我跳出走廊,箭步一跨,跳到阆苑时,一众家丁四围蜂拥而至,还是不知死地硬冲,一个接一个,毫无章法,更是不知保持距离。自然,一个个都在了我的杀招范围之内了。

就在众家丁围拢而至时,我一个跳跃,跳上了我身后的假山之上,旁边,一教头竟是把握准了时机一箭射来……

我连忙急降,落入假山之后,四围家丁多数用棍,十几根棍棒夹杂着三刀两剑的招呼上来。

我连忙一个低身躲过刀棍,把手中的刀往上一顶,同时,我左手中“殇汤剑”迅疾而出,一个弧形划过……围攻最前的那十几个家丁还有个武师纷纷两截了身体。

这情形,连我自己都看得是心惊不已,惶恐肉跳。

那方才一箭射来的教头已然是跳跃上了假山石上,拉弓搭箭准备就绪,往下一瞅,他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下假山来,我猛然一个回头,凌跃而起,回手就是一刀。那教头的脖子被割开了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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