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苏子服毒自杀。
后来,汪果凤刺瞎了自己的双眼。苏鑫瘫痪。

苏子和王雅琪的儿子再也不能生活在了那优越舒适的环境中,再也不是在全家人的呵护中成长。打懂事后,便就要开始学会照顾自己,还要照顾爷爷奶奶。

如同,是在偿还曾于温褓中曾得到的一切。

……

巫蛊之术害人不浅,而其根本,在于人心。

或许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巫蛊之术,或许当年苏鑫从那大巫师手中拿来的不过是迷药而已。

总而言之,人心不蛊,色利不惑,方为正道。

……

碛城。

葛大帅和关巧云还算是新婚燕尔的家里。

房子很宽敞,房间也很多,布置合理,采光很好。

胡语彤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拾捣了半天,终于是端了一碗药出来了。

葛大帅喂关巧云喝下。

“全部喝完。”胡语彤道。

葛大帅看了一眼胡语彤……

胡语彤:“喝完就好了。”

闻言,葛大帅的动作停滞了片刻……把药都给关巧云喂完了。

“你们出去吧,这里我来照应着就好。”胡语彤道。

葛大帅没有动。

胡语彤看向我……

我搂着葛大帅出来,道:“没事的。我给你打包票。”

……

书房里。

葛大帅抽着烟……

“也给我一根吧。”我道。

葛大帅把那包烟往我面前一扔。

我抽出一根来……

“大帅。有些事你不得不信。”我道。

“小宝,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说吧,我什么都信。只要是你说的。”

“巧云八成是中了蛊毒。”

葛大帅:“八成?”

我咳了咳:“是的。大帅,你想想,你有没有什么仇人?”

“仇人?”葛大帅嘀咕了一声。

“是的。”我道。

稍稍沉默了片刻,葛大帅喃喃地说出一个人名来:“李蒋男?”

“谁是李蒋男?”我立即问道。

葛大帅:“哦,不是,其实他还是我老同学。就是……”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葛大帅话未说完,手机来电。

“喂……”葛大帅先接听了手机。

我摆弄着烟灰缸里的烟屁股,看向葛大帅……

葛大帅也开始看向我。

难道来电跟我有关系?

我故意不听电话里的声音,因为故意偷听是很不礼貌的。特别是葛大帅的来电,有时候说不准就是什么案件,或许还是机密事情。

葛大帅放下手机……“李蒋男死了。”

“什么?”我脱口而出。怪不得大帅看我,怎么方才提到李蒋男,这李蒋男就死了?而李蒋男死了怎么会有来电给葛大帅?难道是李蒋男的家人打来的?他们不是老同学吗,让葛大帅去吊念?

我只是胡思乱想着,并没有开口问什么。

葛大帅却主动道:“驻马店镇上发生重大枪杀案。”

枪杀,还重大?我忍不住地道:“李蒋男被人给枪杀了?”

葛大帅:“李蒋男枪杀了一男一女。”

“啊?”我自然好奇。

葛大帅:“后来又在一处房屋的地窖里发现了几具尸体,好像跟这枪杀案还有什么瓜葛。”

我恍然大悟地:哦,怪不得是重大案件呢。这死了多少人了。看来案情很是严重。

“小宝,麻烦你们帮我在这里照顾下巧云,这么晚了我也不好叫我家里人过来。那个……我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行了大帅,你要忙就忙去吧。我和胡语彤在这里,回头我先回去,胡语彤在这里就行了。没问题。”

“你也别回去了。”葛大帅道。

“行,不用你操心了。怎么,你要过去看看?”我问道。

葛大帅:“嗯。马上师姐过来接我。”

我一愣,唐蕾婷?怎么这种案件还是需要唐蕾婷?唐蕾婷不是已经调出刑警大队了吗。搞不懂。对于唐蕾婷现在的具体事务以及具体职务和级别什么的,我都搞不懂了。

很快,唐蕾婷的车就驶来了。

“滴滴”几声喇叭响,早已整装待发的葛大帅便下楼去了。

……

从驻马店镇离开。

唐蕾婷车里还是载着葛大帅,且只载了葛大帅一人。

唐蕾婷驾车,车离队缓缓行驶了起来。

车,行驶到公路一旁,下了公路,停了车。

车里,只有唐蕾婷和葛大帅两人。

气氛很是怪异的很。

葛大帅不明唐蕾婷要做甚。

唐蕾婷靠着驾座,一手支撑着下巴,一手搭在座背上,看着葛大帅。

葛大帅看着唐蕾婷……

须臾,葛大帅先受不了地道:“师姐……”

唐蕾婷打断葛大帅的话,道:“又抽烟了?”

葛大帅一愣,心想着唐蕾婷怎么知道自己抽了烟?那还是在自家书房的时候抽的,后来唐蕾婷过来接他,直到现在葛大帅也没有再抽一根。

哦!对了,自己从家里下来便就坐在了唐蕾婷的车里,当时身上的烟味还没有全散了,唐蕾婷是闻到了。

此时,唐蕾婷忽然打开车盒,从里面拿出一包烟来,新的,还没有拆封的。便就扔了葛大帅。

葛大帅拿在手中,看向唐蕾婷,一时,葛大帅完全不知道唐蕾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今天现场的情景给吓住了?

葛大帅当时是真被吓住了。特别是李蒋男那血肉模糊的身体。全身被他自己给抓了个稀巴烂的身体……后来经过法医的检定,得出的结论十分骇人。

那李蒋男等同于在死前把自己用滚烫的开水先给烫熟了,然后疯狂抓挠自己的身体致使身体被抓得皮开肉绽……当时就算是李蒋男不开枪自杀,想来也是要救不活了。

没有人可以忍受那种痛苦。

没有人可以先把自己给用开水给烫熟了,然后还拼命抓挠自己。

那是一种怎样的自残?

那是一种怎样的变态?

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那要如何才能忍受?

除非你早已无痛无觉,方能忍受那种疼痛。而那种疼痛不是活人可以忍受的。

……

“抽吧。”唐蕾婷道。

葛大帅拆开,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便要打开车窗……

“不用。”唐蕾婷道。

葛大帅看向唐蕾婷……

唐蕾婷手中却已拿了个打火机,打着了火,亲自给葛大帅点燃了香烟。

然后,唐蕾婷继续看着眼前的葛大帅……眼前这个已然是变了模样的葛大帅。消瘦、憔悴、干巴、失去了精神、萎靡不振中带着颓废的葛大帅。

葛大帅也看着眼前的唐蕾婷,而眼前的这个唐蕾婷似乎也不似他葛大帅所认识的唐蕾婷了。

……

“大帅。”唐蕾婷道,“把我离开以后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葛大帅似乎没有听懂。

唐蕾婷:“就从‘锦慈墓’案件开始说起吧。我要听其中所有细致入微的过程,包括牵连所在的所有人。”

葛大帅:“师姐……”

唐蕾婷:“我的意思是,把你所看见听见的全部都给我重放一遍。当然,还有你所知道的一切。”

葛大帅突然明白了什么,可葛大帅又无法阐释这种情形。

葛大帅领悟了什么地知道,他无法拒绝,因为他不能拒绝。

葛大帅知道,唐蕾婷这决不是私事的好奇,难道这其中就有着唐蕾婷现在所从事的那神秘职务的性质所在?是了。

虽然此时的一切看似那么荒诞,葛大帅却照办了。如同是被唐蕾婷给提审的罪犯般,且老实交代,一一道出,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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