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夫急急忙忙的开口。
这小丫头哪里冒出来的,二话不说就上来看金耀的伤势,他忙活半宿都没配对解药,这小丫头添的什么乱。

“恩?你这老头是谁啊?”

卿九挑眉,不客气的问。

为啥不客气,这小老头瞧不上她呗,听听他那话,那语气……

“老夫乃宫廷第一御医,于皇宫内任职四十二年,现受寿王爷所邀,入住王府。”

晏大夫听到卿九喊他小老头,心头不喜,气怒异常,于是便气汹汹的说道。

哪知他话音落下,小丫头脸上半点崇拜之情都没有,很淡然的模样,然后口气略带不屑的开口,“第一御医啊,也不咋样嘛,连个蛇毒都解不了。”

这可把晏大夫给气的,他堂堂东辰国第一御医,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鄙视了。

“小丫头,你莫要大言不惭,金耀中的这蛇毒甚为古怪,总之在咱们东辰国没有这种毒蛇的出现。”

卿九翻了个白眼,“东辰国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你个孤陋寡闻的老头儿。”

“我孤陋寡闻?老夫年轻时候踏遍四海,走遍五湖,受邀四国,什么世面没见到?你这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学了那么点三脚猫的医术就眼高于顶了。”

“眼高于顶?三脚猫的功夫?”

卿九挑眉,很不满,这老头怎么可以侮辱她的医术呢?

“难道不是?”

宴大夫哼一声,很生气。

“老头儿,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没剩下几颗牙,就冲你这句话,我就想揍的你满地找牙,就本姑娘这医术,连你家王爷都不敢质疑,你竟然敢说我三脚猫?”

宴大夫简直要被卿九气的一个倒仰。

这小丫头牙尖嘴利,而且不尊老爱幼。

一旁的凤玺将头偏向一旁,嘴角微微勾起,他怎么瞧卿九九都觉得这丫头真的是太可爱了。  “好,好……你还敢拿王爷当挡箭牌,老夫今日就把话撂下了,你若是能解了这金耀的毒,老夫京城敲锣打鼓拜你这小丫头为师,可若是你解不了,哼哼,那老夫要你去给我当三个月的药童,天天给老

夫捣药。”

卿九惊讶的眨眨眼,这老头儿脾气挺倔的啊,这话撂的还挺狠。

“宴大夫,算了。”

身后的凤玺好心上前提醒了一句。

宴大夫一听凤玺上前说话,吆呵,这是给小丫头找面子求放过啊,哼,他被这小丫头如此看轻,一定要找回这面子,就算寿王殿下亲自求情也没用。

“王爷不必多说,老夫心意已决。”

宴大夫很坚持。

“老头儿,你别想不开啊。”

卿九失笑。

她才不想要这么老的徒弟好不好,要啥没啥,出门都带不出去,太掉价。

卿九脸上那个嫌弃啊,宴大夫不明白卿九心里在想什么,可凤玺一下就猜到那丫头心中所想,有些失笑,心道这宴大夫怕是要栽了。

“哼,小丫头怕了?”

宴大夫很得意。

卿九翻一个白眼,话都懒得说了,搬过一个椅子,坐在床榻边上,看了看金耀的症状,然后拿起矮柜上的匕首和瓷碗,对着他的手腕一划,鲜血顿时喷涌。

“啊,你干嘛?”

站在边上的木耀脸都白了。

他外出执行任务一个月,是昨晚下半夜赶回来的,结果就得知自己哥哥伤重,而且宴大夫折腾了半夜,都没有将毒解了,此刻的木耀整颗心都是焦躁的。

而且他也是不相信九九的,急的不得了,主子都已经要去找钟姑娘了,可又被这位姑娘给拦住。

“在出声,就滚出去。”

卿九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简直冷冽的不得了,让他的声音瞬间哑在了喉咙里面,这小姑娘到气势好足。

“话那么多,叫什么木耀,你跟你哥哥名字起反了吧。”

卿九嘀咕了一声,木耀这会儿连话都不敢接了,因为他瞧见主子也看了他一眼,恩,那一眼表达的意思跟这小姑娘说的话差不多。

卿九说完那句话便没有再说话了,用碗接了血,执起一根银针试探了一番,看了看银针发黑的程度,心中便有了数。

晏大夫摸了摸胡子,小丫头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过这一步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太浅显了,谁都能看出金耀是中毒了,这还用验?

“我银针验血,不是为了验毒,而是验毒的深浅。”

卿九头都没转,只背对着众人开口。

晏大夫呼吸一窒,他刚才没有说话吧,这小丫头都能猜出他想什么了?

还验毒的深浅,唬人的吧。

紧接着卿九从怀里拿出一个绿色瓷瓶,不大,很精致,拧开瓶塞,往碗里滴了一滴,紧接着那碗内的血竟然瞬间被蒸发了,被那一滴液体给吞噬了,只剩下碗底一点末屑。

晏大夫和木耀都瞪大眼看着,这什么东西?

“拿杯温水来。”

木耀赶紧恭恭敬敬的递上温水。

卿九接过,往碗里一倒,顿时一股臭味扑面而来,熏的人差点吐出来。  卿九却面不改色,站起身,“臭纹蛇的毒液和枯竭草的草末制成的毒,中毒者,皮肤溃烂,麻痒难耐,中了此毒的人,不会立即死亡,只会因为受不了这种痛痒,不停的用手抓挠,鲜血淋漓,直到皮肤

溃烂的一点肉都没有了,人也就死了。”

卿九起身,说的云淡风轻。

可屋里此刻鸦雀无声,都震惊的盯着卿九。

一刻钟都不到。

轻轻松松找出蛇毒的种类。

当臭味散出来的时候,晏大夫就已经知道是何种蛇毒了。

他忙活了半个通宵,不敌小丫头一刻钟。

天才,医学界的天才。

此刻晏大夫激动的全身颤抖,简直老泪纵横,并且惭愧不已。

而木耀已经是满脸崇拜了。

凤玺则是满身的骄傲,这可是他的丫头,这结果简直就是意料之中,他提醒过晏大夫的。

“拿纸笔过来,我将解毒的方法写下来,赶紧去抓药熬药,也是够可以的,竟然给金耀下昏睡散,这多伤身体,这么阴损的法子肯定是你这个老头儿想出来的。”

卿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头还有点痛啊,酒气还未完全消退,这话就有点多。

然后,下一秒,宴大夫却呼的一下就冲了过来。  “师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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