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桧被卿荆山这一声厉呵,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便知道事情是彻底的暴露了,没有人能救他了,他必死无疑。
而他也知道哀求没有用。

“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儿子,我的爹是为你而死,我的娘心也是为你而死,是你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所以我就是要报复你,也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现在你尝到了吧,哈哈哈哈……!”

卿桧有些疯狂的大声吼道。

卿荆山身躯摇摇欲坠,显然受了极大的打击。

幸好之前雷大已经将事情说明,否则这会儿卿荆山该要承受不住了。

“你父亲是我的副将,他为我而死……!”

“对,是你害死我父亲的,如果不是你,我会有一个完整的家,我爹不会死,我娘也不会殉情,我也不会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活着这么多年,卿荆山,我恨你,当年该死的是你,是你。”

卿桧大吼,五官狰狞,那模样仿佛来自地狱的厉鬼,像是要吃人一般。  见到卿桧这般模样,卿荆山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他红着眼睛,死死的压抑着胸口澎湃的情绪,开口道,“你父亲为我而死,我心中有愧,这些年我从未忘记这份恩情,每年你父亲的忌日,我都会亲

自朝着西南方向为他烧纸念经……!”

“那有什么用?我爹能回来吗?我娘能回来吗?凭什么他们死了,你却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卿桧疯狂的大叫,打断卿荆山的话,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够了。”

看自家爷爷难受成这个样子,卿九再也忍不住的一声厉呵。

她瞧着卿桧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卿桧,我告诉你,这里没人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他们的是你,你父亲身为一名将领,为主帅而死,那是大义,所有人都会记住他的功勋伟绩。

可是你呢?

心狠手辣,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你愧对人子,愧为人父,你亲手杀死自己的小女儿,又将母蛊种在大女儿的体内,逼的她跟你一样丧尽天良,如今还敢在我爷爷的眼前叫嚣?”

卿九声声质问,逼的卿桧哑口无言。

可卿桧不甘心,他冲着卿荆山喊,“我爹娘都是因为你而死,如今你还想杀了我吗?来啊,我不怕死,但是卿荆山,就是不知道你死后下了九泉如何去见我的爹娘。

对,是我害的你大儿子惨死,害的你小儿子断腿,怎么样?有本事杀我啊。”

卿桧大叫,卿荆山被逼的连连后退。

卿九一把抽出靴子内的匕首,大步的走向卿桧,“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九丫头,住手。”

看到卿九的动作,卿荆山连忙出声阻止。

“爷爷,对卿桧这种人不要心慈手软。”

卿九皱眉,看着卿荆山说道。

她知道自己的爷爷对待自己的部下心中有愧,可是爷爷他已经做的够好了,反而是卿桧不知感恩,更是害的卿家上伤的伤,死的死,其心可诛。

“是爷爷没有教好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阿桧他的心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恨,如果爷爷能早一点发现,或许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听到卿荆山如此说,卿九知道他是因为对旧部下的愧,所以才将一切的过错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爷爷,我再说一遍,你没有错,错的是卿桧,他想毁了整个卿家,与外人联手害我父亲,害我小叔,还想杀我,甚至下毒杀你,他的心里已经病态了,如果他还有一丁点的良知,他不会杀了自己的小

女儿,又将母蛊种在大女儿身上,因为母蛊中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卿城未来的死亡,对这种人,不需要同情和愧疚。”

卿九的立场很坚定,绝不允许卿荆山手软。

卿荆山怔怔的,卿九的话对他起了作用,他也恨啊,如今卿家这般凄惨都是拜卿桧所赐,是他引狼入室啊。

“爷爷,绕过我的父亲吧,绕过我,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都已经受到惩罚了,爷爷只要你绕过我们,我会带着我父亲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好不好。”

此时,卿城突然大声吼道,声音凄惨,声泪俱下,看的卿荆山心里一阵心酸。

“爷爷,求求你绕我们一命吧,我知道错了,我爹爹也知道错了,他双眼已经瞎了,我也受到了惩罚,看在我过去尽心尽力讨您欢心的份上,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

卿城知道求卿九是没有用的。

此时她是真的明白卿九是不会放过她的,唯一能给他们一条生路到只有卿荆山。

果然在卿城楚楚可怜又狼狈的哀求下,卿荆山捂住通红的眼,抹掉心痛和自责的泪水,看向卿九,“九丫头,放过他们吧。”

卿九眼睛一眯,她可以理解爷爷的做法,爷爷心慈,因为欠了副将一条命,所以心有愧疚,这份愧疚伴随了他一生。

她看明白了,卿城也看明白了,所以才会央求卿荆山。

果然卿荆山答应了。

可是,她却不能答应。

“不行。”

卿九想也没想,直接一口拒绝。

“九丫头,冤冤相报何时了,爷爷愧疚难受了一辈子,到了如今,也算是了结了一个心愿,从此再也不欠谁的了。”

卿九九知道卿荆山的固执,她眯起眼睛,眸光转动的瞬间却突然瞧见卿城微微勾起的嘴角,很轻微但是却被她给捕捉到了,她在兴奋,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悔过。

如此,卿九更不愿意放过她了。

“爷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卿桧和卿城必须死一个。”

卿九的态度很坚决。

话音落下,卿城的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她趴在地上,一副充满了悔恨的样子,卿荆山看的一阵心酸。

“九丫头,你不听爷爷的话了吗?”  卿九抿唇,直到卿城是抓住了卿荆山的软肋,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于是对卿荆山道,“爷爷,小叔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他们两个是罪魁祸首,我绝对不会饶了他们,但是爷爷你让我放他们两个一

条生路,我也不想违背你的意思,所以……”

砰。

一把匕首仍在了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卿九目光凉薄的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只能活下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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