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玺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他坐在一片暗影之中,像是在看一场戏,而他是戏外人。
卿九皱了皱眉头,抽出卿桧嘴巴上的银针,带出一串血珠,“王爷既然嫌吵,那不如就割了他的舌头吧。”

——嗝。

卿桧又一口气梗在胸口。

王爷?

哪个王爷?寿王凤玺?

那可是传闻中凶狠残暴的王爷啊。

事到如今,他不怕死,可是他怕生不如死。

而且卿九九怎么跟寿王凤玺给搞到一起了?

“王爷,救命,救命啊……!”

卿桧突然大叫起来,如果他现在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的话,那么就只有凤玺能够救他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冲着凤玺大叫起来。

“嗤~”

黑暗中,凤玺似乎嗤笑了一声,可卿桧听的清清楚楚。

“王爷,我是皇上的人啊,我的一切都是听从皇上的命令的,我设计陷害卿云天,害卿羽,暗杀卿九九,都是皇上的吩咐,有皇家信件为证,全都锁在我书房的暗格里面,王爷,你要救救我啊。”

卿桧大喊大叫,其实是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栽赃到皇家身上,引起卿九九与凤玺的内讧,直到此刻,卿桧还在算计卿九。

可这一切卿九又岂会不知?

若是之前,她肯定是会恨上凤玺,可是当知道凤玺的遭遇,还有楚峰想害死他之后,卿家之仇便与凤玺无关了,她这人一向秉持冤有头,债有主。

暗影中的凤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周身温度骤降,竟是下意识的去看卿九九,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慌乱,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卿九九连看他都没有,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玺心中一慌,竟是三两步上前,抽出长剑,刷的一声直接削掉了卿桧的耳朵,“他做的事与我无关。”

这句话似乎是在向谁解释,血粼粼的耳朵掉在卿九的脚边,被卿九嫌弃的一脚踢开,“无关就无关,你割他耳朵干嘛?太残忍了。”

此时,卿桧是彻底的昏死过去了。

凤玺一愣,只觉得刚才吊起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他一直都知道卿九九对家人的那种袒护,他的父皇害她的家人如此,卿九九怎会善罢甘休?

可那人是他的父亲,尽管是一个从小就想杀了他的父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可是没想到卿九九这个丑丫头竟然没有将怒气转移到他的身上,有些不合理。

似乎是看穿了凤玺的心思,一旁的墨邪哼了一声,“撇那么清做什么,你那点破事小九九都知道了,你也是可怜,自己的亲爹竟然时刻想着弄死你,我说……凤玺,你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墨邪嘴巴太欠了,说出的话分分钟的想让人灭了他。

凤玺的脸已经黑的犹如锅底,手中的利剑蠢蠢欲动,真想直接将这个墨邪的舌头割了。

“墨邪,你要不是卿九九那个丑丫头的人,凭你这张嘴,本王杀你一万次。”

这话是赤果果的宣战与威胁。

墨邪是谁,冷哼一声,满身都是不服气,“来啊,杀老子啊,怕你呀。”

嘚瑟又嚣张。

此时,卿九正在配药,手法娴熟,动作迅速,看的人眼花缭乱。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漂亮。

墨邪简直看的眼神都直了,眼睛连眨都不眨,只瞧见卿九十指翻飞,像是在进行一场表演,很快那一株幻灵草便被炼化成液体。

“叹为观止,小九九,真厉害。”

墨邪摇头晃脑的感叹,双眼星光闪闪。

“哼,她是本王的人。”

一旁的凤玺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那语气中满是骄傲。

“有病吧。”

墨邪白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

卿九将炼药的装备都收进了蓝戒之中,摇晃中手中的汁液,走到卿桧的眼前,卿桧还陷入昏迷之中,卿九抽出一份银针,只刺眉心穴。

啊……

一声惨叫,卿桧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疼痛和恐惧让他整个人都陷入疯狂。  “卿九九,你这个小贱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们卿家死的死,残的残,老的老,我赚够了,够了……啊哈哈,有你们卿家两个天之骄子给我陪葬,一切都值了,值了,我死了,也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卿羽也活不了,你们卿家断了根了,啊……。”

“卿桧,我卿家对你恩重如山,我爷爷将你当成亲生儿子,抚养你成人,帮你娶妻生子,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出来。”

卿九摇头,眼中一片遗憾,想到家中卿荆山那焦急担忧的模样,卿九的心里更是为他觉得不值。  “呸,假仁假义,我卿桧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们卿家人,尤其是卿荆山那个老东西,若不是因为他,我爹不会死,我娘不会殉情,我又怎么会成为孤儿?一辈子寄人篱下,我不甘心,我恨卿荆山,恨

卿家的每一个人,我就要让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这一刻,卿桧的怨念全部释放出来,他恶狠狠的吼道,如果他的眼睛没有被毁,此时里面定然盛满了猩红。

卿九呼出一口气,她在想这个世上究竟什么样的人值得救,什么样的人不值得救,卿桧的整个人生观都是扭曲的,从孩童时期就开始了,他不记得感恩,只记得报仇,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孽。

如果卿荆山知道了,他一时的善念,毁了整个卿家,那么他的晚年必然是在后悔与自责中度过。

“可惜了,不能让你如愿,如今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呢。”

卿九脸上平静的厉害,看着卿桧疯狂的大叫,若不是想要将他交给卿羽解决,她真的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哈哈哈,你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告诉你,我死了,你那个瘸腿小叔也活不了,他中了噬魂蛊虫的子蛊,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噬魂母蛊种在谁的身上,小贱人,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不必,等你喝下这药,你自然便说出来了。”

此时,卿九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开口。

“干什么?你给我喝什么?我告诉你……唔唔……。”  卿九眼神冰冷,毫无温度,直接将幻灵草的药汁给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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