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昱琛的话只是让周虹更加生气而已,可她审时度势,压下继续争吵的欲望,对唐昱琛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也不等两人有什么反应,就径直离开。

唐昱琛回头看到司徒小小的脸煞白,安慰道:“没事,我去跟母亲说说。”

“好。”能够得到一句宽慰的话,司徒小小已经很感激,点点头,目送唐昱琛离开。

咔哒——

就在司徒小小准备回房时,身后的门却被人打开。

她惊喜的转头,“小羲!”

“哼。”唐墨羲微不可查的哼了声,扫了她一眼,转身进了自己房间,门却一直给司徒小小留着。

“嘿嘿。”司徒小小跟进去,讨好的笑道:“昨晚你等我啦?对不起啊,我没有回来。”

进了门,听见嗷呜嗷呜的叫唤声。

司徒小小定睛,却看到角落里的宠物垫,喵喵跟汪汪正在垫子上紧贴着看她。“哇!”司徒小小惊喜的跑过去,伸手摸了摸两只小家伙的脑袋,眼睛里全是温柔,“小羲你好棒啊,竟然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房间。还有奶瓶呢!你是不是喂他们吃东西了?



唐墨羲来到司徒小小身边,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了。

司徒小小心情好,情不自禁的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小羲的脑袋:“好喜欢你啊!你……呃!”

话没说完,她猛地缩回手来,“对不起!”

“为什么?”唐墨羲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份亲昵,她就缩了手,小家伙心里不免有些郁郁。

“什么为什么?”司徒小小没懂。

唐墨羲拧着眉,少年老成的样子让人纳罕,他把手放在自己脑袋上被摸的地方,道:“不摸了。”

司徒小小脑袋转了转,恍然大悟,讪讪的说道:“哦!是因为,唐昱琛说你不喜欢亲近别人,我刚刚是情不自禁,你别介意啊!”

唐墨羲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似乎在脑海里做什么天人交战。

司徒小小也不打扰他,只是抬手,又去逗弄两只咿呀叫唤的小兽。

“可以摸。”

蓦然间,唐墨羲开口,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可以摸?!可以碰你?”司徒小小吃惊的问。

唐墨羲扫了眼她摸着小兽的手,不满的抢过来自己拉着,又放在自己脑袋上,意味明显。

天哪!司徒小小的心里涌出一阵阵热流,不知为何,竟然感动的眼眶酸涩,她忙不迭的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谢谢你,小羲,你真的是最棒的小朋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好吗

?”

唐墨羲点点头。

“我,今晚陪你睡?”司徒小小得寸进尺。

“好。”唐墨羲略一沉吟就答应了,眼神中似乎有愉悦。

……

周虹带着唐昱琛上了三楼休息室。

唐昱琛的表情一直阴沉着。

“阿琛,你太让我失望了。”一进门,周虹就开始指责唐昱琛,“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你竟然这样对你的母亲说话!这就是你的孝道吗?”

“作为长辈就应该有表率,您先发制人,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做错,只能提醒您注意家族和睦。”周虹更气,“家族和睦?有司徒小小在,我们家就不能和睦!从一开始我就没同意这门婚事,现在一看,她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她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妻子?你不要再维护她

了,否则,否则……”“否则就什么?我倒是想知道母亲还有什么能威胁我的。”唐昱琛眯着眼,冷笑道:“当年出了车祸,我就站不起来了,母亲是怎样求我念及母子之情的?是怎样跪着不让我

说出真相的?如若不然,为什么会没有人愿意嫁给我一个瘸子?母亲,莫不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舒坦,您就忘了当初的痛?”

周虹一下子脸色刷白。唐昱琛的目光越发冷了,“父亲已经是植物人躺在医院二十年,爷爷住在侧院里与世无争,但是这不代表一切都过去了。母亲还需谨言慎行,下一次再那样说小小,就别怪

我不给母亲脸面了。刚刚是最后一次,母亲应该知道,我向来有事说到做到。”

她的儿子,已经完全加入了司徒小小的阵营中。

周虹紧紧握着拳头,哭喊道:“是你父亲的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错!我只是想报复他……对了,对了,阿琛,你知道你父亲当年出轨的女人是谁吗?”

“不知道。”

唐昱琛曾一直想从母亲口中打探,母亲却一直守口如瓶,查也查不到,如今,却是自己都憋不住想说了?

“她……”周虹张了张口,话锋一转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唐昱琛再一次失落的垂下眼睑,转身就走。他想知道当年的事,不为了什么目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往事的好奇心不那么重了,不知道也不会再去苦苦追寻。毕竟是唐家的腌臜事,知道了又能如何?徒增烦恼



周虹看着唐昱琛离开,没有继续阻拦。

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早就产生,非一朝一夕就能化解,必须要想个办法,得让她的儿子重视她这个母亲才行。

至于司徒小小,没想到可能会发展成大威胁。

这个,也要想办法解决。

假装平静的家庭和睦之下,是稍不留神就会掀起波涛骇浪的暗流……

晚上十点钟。

坐在书房里的唐昱琛已经第三次看时间,手中的文件也默默的放了三次。

平时能专注于工作一整天的他,现在明显感觉到心不在焉,心中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驱使着他离开书房,回到卧室找司徒小小。

因为黑夜是最容易暴露人性的时刻,他此时就有些心猿意马,总开始拿今晚跟昨晚作比较。

昨晚这个时候,他都跟司徒小小睡了,司徒小小当时的状态不对,就好像被人威胁了一样,是昨天就被威胁了吗?不太对,难道是以前被威胁过?

越想,就越停不下。

唐昱琛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起身,在书房里活动了一圈,坐上轮椅就离开。

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他深呼了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脑海中连他跟司徒小小可能的对话都想好了。

“司徒……”

可是房间里一片漆黑。司徒小小竟然没有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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