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游,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不会喜欢上你?”
白徽的话轻柔却掷地有声,尾音有些慵懒的拖长,漆黑的眼眸朦胧恍惚的看着穆子游, 启唇时淡淡的酒香味喷在穆子游的脸上。

穆子游白皙的肌肤瞬间染上了一片红晕,她瞪大眼睛呆楞的看着面前的白徽。

短暂的几秒时间,穆子游焦急又慌乱的在脑子里搜寻解决的方案。

对于白徽说的话,她应该做什么反应, 是问清楚还是推开, 或者假装没听见。

想了一会, 穆子游觉得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装没听见。

可正当她酝酿了好一会, 握着拳头抬起头准备装傻的时候, 白徽却突然有些踉跄的退了两步, 让出了她身前的空间。

皱着眉头有点难受的摸着自己的额头,白徽的脸也红了起来, 红的有点异常。

她转身往沙发走去, 走了两步, 却不小心被茶几绊了一下,径直摔倒在了沙发上。

“白徽。”

穆子游被吓了一跳, 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到了一边, 快步走到沙发边,查看白徽的情况。

白徽摔在沙发上就没起来了, 就顺势躺在沙发上, 她的左手手背轻轻的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眉头紧锁。

漆黑漂亮的眼眸像是荡着波纹的湖面,朦胧涣散的盯着天花板。

“白徽,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穆子游趴在沙发边,有些焦急的打量着白徽的脸色。

看着不像是病了,加之茶几上放着的红酒杯,还有白徽身上的酒味,像是喝醉了酒?

白徽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仿佛没有听到穆子游说的话,她有些委屈的嘟起嘴,眼眸瞬间起了一层雾气,凝结成晶莹的泪花在眼眸中打转,将落未落。

她抽了抽鼻子,有些口齿不清又软软糯糯的嘟囔了一声。

“讨厌,好晕。”

穆子游跪坐在白徽身边,扭头看了看桌子上还剩半杯的红酒,又看了眼在沙发上委屈的小声抱怨头晕难受的白徽,无奈的仰头叹了口气。

白徽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呢。

她千叮咛万嘱咐过白徽,她胃不好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不能喝酒。

虽说今天的情况能理解,但是喝了那么多酒,过后胃难受的还是白徽她自己阿。

穆子游一边闷闷的想着,又担忧的一直看着白徽的脸色,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角。

还有些烫,会不会是生病感冒了。

白徽在沙发上嘟囔了一会,就安静乖巧的闭上了眼,她的呼吸平缓,长长微卷的睫毛细微的颤抖着。

睡着了?

可就算是睡着,白徽的眉头却还是紧紧的皱着,也不知道是因为醉酒难过还是那些烦心事纠缠到了她的睡梦中去了。

不管怎样,穆子游不能让白徽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得她扶到她房间里去睡觉。

白徽的皮肤是真的好,白净透亮,就像煮熟剥壳的鸡蛋一样。

“白徽,别在这睡,回房间去睡吧。”

穆子游大胆的趁着白徽醉酒,假公济私的伸手轻轻的戳了戳白徽的脸,看着白净柔软,戳起来更甚,就像是棉花一样,柔软又不失弹性。

白徽闭着眼头微微侧了侧,没有睁开眼只是轻轻的哼唧了一声。

“嗯。”

白徽迷迷糊糊中被穆子游扶起,她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穆子游身上,唯一的配合就是穆子游说抬脚的时候抬一下腿。

白徽看着瘦弱也挺轻,可扶着她上个搂也着实把穆子游累坏了。

“白徽,你是哪个房间阿。”

楼上的房间好几个,穆子游认不出白徽的卧室。

好在白徽并没有醉到没半点意识,她靠在穆子游的肩膀上,伸手指了指一个里面一个半敞开门的房间。

有人说房间的布局装饰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穆子游的房间墙上被游戏动漫画报贴满,还有一个大大的手办柜,东西多但却不杂乱,罗列整齐养眼。

而白徽的房间,则是简洁干净的有些过分。

除了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衣柜之外,房间里再没有什么东西,就连墙上都干干净净的连一个小画框都没挂。

不像个长期居住的卧室,冷清的像个临时居住的酒店房间。

扶着白徽躺到了床上,白徽闭着眼一碰到床,很快就蜷起了身子。

穆子游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了被子,然后下楼一趟。

她本来想给白徽调一杯蜂蜜水,等白徽醒来之后喝。

可白徽家的冰箱可比她的房间还干净,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鸡蛋。

也不知道白徽回了家到底吃什么东西,还是说每天都是叫外卖。

无奈之下穆子游只好倒了杯热水放在了白徽的床头柜边,还顺便把客厅收拾了一下。

本来穆子游还奇怪白徽酒量那么好今天怎么喝了两杯红酒就醉了,等她不小心经过客厅角落的小吧台才看到,上面摆了好几个已经空了的酒瓶。

她来之前,白徽怕不是在这里喝了一下午的酒,难怪会醉了。

把客厅都收拾好,酒杯也洗干净了,穆子游拎着一小袋垃圾带着满腔复杂的心思,离开了。

从小区出去之后有一段路寂静空荡的没有一个人,更别说的士。

看一眼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现在叫网约车似乎有些不安全,不过一个人走更不安全。

当她正想约车的时候,言臻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学...学姐,你这么晚还没睡吗?”

“刚好准备睡,想起你去找白徽了,找到她了吗?”

言臻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说出口的话却让穆子游心一软。

她没想到言臻这么晚还会为这件事打电话找她。

穆子游蹲在路灯下,抬头看着面前那条昏暗仿佛看不到尽头的路,有些无助的四处看了看。

“我见到她了,我们和好了,不过她喝醉了现在睡着呢。”

虽然我们和好了这几个字说的格外欢快,但穆子游的声音很快又低落了下去。

言臻穿着洁白的睡袍,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清冷的面容上唇角不动声色的微微上扬。

“那就好,你回学校了吗?”

穆子游摇摇头,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没,我在打车。”

言臻有些意外,眉头紧紧一锁,问道。

“打车,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家,白徽没留你住下吗?”

穆子游轻轻一笑,她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没关系的,我家没多远,我在网上叫一辆车就好了。”

电话那头,言臻沉默了两秒,而后她从窗边走开径直走到了房间的衣柜前,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套衣服。

“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穆子游一愣,然后连忙拒绝。

“不用了学姐,现在已经凌晨了你都睡下了,不用麻烦你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地址发给我,我去开车。”

丢下这么一句话言臻就挂了电话。

穆子游愣愣的看着挂断的手机,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挠挠头,乖乖的把自己的地址定位发给了言臻。

学姐,要过来接她阿。

穆子游这么想着,虽然觉得太麻烦言臻了,但还是控制不住的上扬唇角。

拿着车钥匙经过客厅的时候,林忱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捧着一盒纸巾,披散着头发抽抽噎噎的。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阿。”

看到言臻走出来,林忱抬起头,脸颊上还挂着泪花。

“嗯,去接个朋友。”

言臻点点头,有些奇怪的瞥了一眼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的是一部老电影,卡萨布兰卡。

此时电影正进入尾声,里克正在和伊尔莎告别。

林忱抽着纸巾抹眼泪,头也不回的叮嘱了一声。

“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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