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吃过牛排?”穆北尧蹙眉。
“吃啊,以前经常吃,但后来不怎么吃了。”乔陌笙抬起头,微微一笑。

穆北尧若有所思,难怪,手法如此生疏。

下一瞬间,他又眯起狭长的眼眸,难道穆家如此克扣她,连块牛排都不能随意吃?

“有我在,以后你想吃多少牛排,就吃多少。”穆北尧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女孩。

乔陌笙诧异抬眸,透过桌上的烛光看向穆北尧,随即敛了敛眸,“不想吃,以前我喜欢吃,是因为爸爸会帮我切好,后来爸爸没了,我也就不喜欢吃了。”

提及死去的爸爸,乔陌笙晶亮的眸子染上一层阴霾。

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像爸爸那样爱我,连块小小的牛排都舍不得让她自己动手。

爸爸每次都会说,陌笙,你是爸爸的小公主,爸爸会给你最好的。

可是,爸爸却自杀了!

其实爸爸你不知道,只要你能陪伴着陌笙,就是给了我最好的。

穆北尧的神色微变,眸子里划过一抹异样,将已经切好的牛排递到乔陌笙面前,“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为你切牛排。”

乔陌笙愣愣地看了一眼盘子里块状的牛排,个个工整,整齐划一,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样,永远的矜贵高冷。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穆先生,难道你想做我的第二个爸爸吗?”

穆北尧玩味一笑,“你愿意将你老公当作父亲般尊敬,我自然乐意。”

乔陌笙的小脸写上一个大大的囧字!

穆北尧也不继续戏弄她,慵懒地眯了眯眸子,举杯道:“乔乔,为了我和你的天作之合,干杯!”

“乔乔?”

低沉磁性的嗓音,赋予了这个称呼独一无二的特性,乔陌笙有一瞬间的晕染。

穆北尧优雅地举着高脚杯,以眼神示意她举杯。

乔陌笙回神,立刻举起杯子,轻轻碰了碰,眉眼一弯道:“你是第一个叫我乔乔的人,这个叫法很别致,我很喜欢。”

穆北尧轻轻抿了一口,眸光沉沉地凝视着她。

酒杯刚触碰到唇,乔陌笙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拿起另一杯白开水,“我怕喝醉了,还是以水带酒吧。”

她记得,穆北尧警告过她,绝不能在外面喝酒。

“你上次喝的是啤酒,这次是红酒,不醉人。”穆北尧邪魅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诱哄。

鬼才相信!

红酒的后劲更大,更醉人!

乔陌笙低头,用叉子狠狠叉起一块牛排,一抬头却不知何时,穆北尧已经来到她身边。

“你想干什么?”乔陌笙问。

穆北尧魅惑一笑,贴近她的脸,轻吐:“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当着其他男人面喝酒,但却可以当着我喝,随便喝多少都可以。”

鼻翼间全是男人灼热的气息,乔陌笙忍不住偏了偏身子,拉开与男人的距离,尴尬道:“还要不要了吧,我怕自己会发酒疯。”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疯!”

乔陌笙自动脑补了一个画面,两个人都喝醉了,抱在一起大跳艳舞,然后然后……

自己就被穆北尧这头大灰狼吃的骨头渣渣都不剩了!

乔陌笙打了一个冷颤,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穆北尧脸色一沉,内心涌起一股挫败感,他竟然诱惑不了她。

他是该笑,这个小女人时刻牢记着他的话,还是该哭,如此浪漫的烛光晚餐,竟打动不了她。

乔陌笙心里打着小九九,如果没经历过那几次噩梦,自己或许就真的沉沦在穆北尧编织的美梦中了。

鲜花,烛光,音乐,俊美如神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击溃她的神经,直抵她的心房。

可是,今晚的穆北尧太温柔了,他的声音,他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温柔,让她非常的不自在。

难道,就因为他们领了结婚证,穆北尧就真的将她当作妻子了。

穆北尧危险地眯起眼睛,抿了一口红酒,俯身,用手捏住陌笙的下巴,“乔乔,不如老公喂你喝点儿,这么美妙的夜晚,不要白白辜负了。”

乔陌笙呼吸着他滚烫的气息,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心里慌乱得很,急忙抓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个精光。

“咳咳咳,我自己喝!”乔陌笙喝的太急,一下子呛住了。

穆北尧低头松开她,又给她蓄满了一杯。

“乔乔,难道你不觉得认识我,是你人生最大的幸事么?来,再喝一杯。”

对上穆北尧晦暗不明的神色,乔陌笙咬牙道:“对!认识你,我简直太幸福了,都快飞上天了。”

特妈的,她还以为穆北尧转性了!

这男人分明就是打着浪漫的旗号想将自己灌醉,见自己不为所动,便又露出本性,来强的。

既然,清醒着会被他强迫做‘不可描述’的事,还不如醉的一塌糊涂,也好享受一番。

两杯酒下肚,乔陌笙已经飘飘然,对于穆北尧别有居心的敬酒,来者不拒。

穆北尧总能找到各种理由,跟乔陌笙碰杯,刻意灌了她一杯又一杯。

没过多久,乔陌笙娇艳的小脸似晚霞,迷离的眸子飘向穆北尧,“老……老公……公,我给你跳舞,只跳给你……你一个人。”

乔陌笙嘟囔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颤巍巍的步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音乐起。

乔陌笙弯腰做了个起势,瞬间跟着优美的孔雀曲蹁跹起舞,灵动的手指,轻盈的步履,犹如孔雀般不断变幻的身形,完全不似醉酒的样子。

一双似雾非雾的剪水眸子,勾人心魂,昂起的优美脖颈,白皙诱人。

穆北尧眯起幽暗的眸子,俊庞上掠过一抹光芒,整个人犹如隔雾看花,飘忽地盯着轻巧起舞的人。

若不是她脸上微熏的神态,穆北尧反倒以为是自己醉了。

这样带有少数民族风姿的孔雀舞,比那日狂乱的脱衣舞更能渗透男人心神。

她只为他而跳,为他一个人的独舞!

想到这是他专属的权力,穆北尧也忍不住醉了,沉醉于她,只为她而倾心。

至少在这一刻,是的。

一曲舞毕,乔陌笙踉跄地扑到穆北尧怀中,仰着小脸,“你怎么脸红了啊?”

说完,两只小手抓住男人的衣服,将昏沉的脑袋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乔陌笙更加迷糊了。

她想,穆北尧绝对是世上最勾人的妖精,要不然自己怎么晕的这么厉害,跟着他的节奏走了呢?穆北尧顺着怀中人的头发,氤氲的眸子恢复了惯有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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