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也白了脸,慌张道:“奴亦不知她从哪听来的这些。”
除了顾卿芸,在场的人都被霍玉山阴冷的神色吓一跳。

阴翳的眸子落回顾卿芸身上,其他人有种终于喘上气的感觉。

霍玉山不紧不慢笑道:“你很聪明,只可惜……我们是敌人。”

陈将军等人打了个哆嗦,霍三公子的笑容太可怕了。

顾卿芸不动如山:“你欲如何?”“聪明的人讨人喜欢,却也叫人讨厌。陈将军说你得了怪病,来了数日,你竟未受凌辱,我若是把你扔在此地不闻不问,或许再过数日,这女奴营就该困不住你了。”霍玉

山似笑非笑地盯着顾卿芸脸,他竟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顾卿芸心中不由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她勾起唇角,自嘲一笑:“军营守卫森严,身上扣着锁玄幻,哪里逃的掉?霍三公子太瞧得起我了。”

“不必自谦,你的传闻本公子着实听了不少,区区锁玄幻,哪里困得住你。”

两人你来我往,似朋友相谈甚欢,实际则是暗潮涌动,其他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安静地看着他们交锋。

“今日说的话够多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霍玉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也不等顾卿芸作答,举起手拍了拍。

营帐的帘子被人掀起来,紧接着几个士兵鱼贯而入,他们的手上拿着一些奇怪的器具。

“你们要做什么知道吗?”霍玉山问。

“知道!”

“那就开始吧。”霍玉山靠坐在铺着黑纹白虎皮的座椅,举手投足透着指点江山般的气势。

顾卿芸警惕的看着这些士兵。

他们缓慢地向她逼近。

顾卿芸悄然握紧拳头,做出戒备的姿态。

敌不动,我不动。

一个士兵走近,忽然抬手袭向顾卿芸的肩膀。

顾卿芸迅速躲闪避开。

另外一只粗糙黝黑的大手探过来,再次被顾卿芸躲了过去。

咻!

攻击呼啸而来。

一条带着倒刺的荆鞭猛然甩向她。

那倒刺有一截手指那么长,暗红色,泛着幽光。

若是被抽一下,少不得皮开肉绽。

顾卿芸瞳孔微微缩紧,翻身一滚。

啪!

荆鞭猛力抽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

持鞭的士兵将其扬起,嗤啦一声,地皮被鞭子上面的倒刺带起来。

不等顾卿芸喘口气,另外一个士兵一闷棍向她后颈敲击。

顾卿芸躲得很是狼狈。

女奴将泡好的茶水递到霍玉山面前,他接过温热的茶水悠闲地抿了一口,神色冷漠地看着她。

砰!

顾卿芸躲开一个荆鞭,代价是被一个士兵的拳头打中。

顾卿芸身体被冲力推了出去。

霍玉山冷眼看着她向自己身前退来,嘴角轻扬。

却在此时,异变突生!

刚刚被围攻,只能狼狈逃窜的顾卿芸,豁然转身,扑向霍玉山。

“三公子小心!”众人震惊,想不到她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偷袭霍玉山。

霍玉山泰然自若地坐在原位,仿佛早料到了她的意图,曲指一弹,杯中的茶水化成水箭飞射出,直击顾卿芸面门。

顾卿芸神色顿时一凛,歪头避开,紧接着欺身而上,挥手洒出一片白色的粉末。

纷纷扬扬,阻碍了众人的视线。

霍玉山脚蹬地,连人带椅向后飞退,同时拂袖将粉末扫开。

“拿下她!”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全都扑向顾卿芸,个个神色冷凝,面露愤怒。

银光一闪,一把锋利宝剑横扫出世,剑气如虹,如海浪涌向四方。

刹那惨叫此起彼伏,人影接连倒飞,如下饺子似的,一个个摔在地上。

而顾卿芸则以猎豹之速闪至霍玉山跟前,左手飞刀闪现,封住霍玉山的去路,右手握着匕首狠狠向霍玉山的胸口扎下去。

霍玉山调动体内的玄力,谁知玄力一滞,同时丹田传来一丝刺痛,肯定是中了那粉末的毒!

耽搁的这片刻,顾卿芸的匕首已到他胸前,霍玉山慌忙中抓住顾卿芸的手腕。

匕首的尖锋抵在他胸口的布料,两人挨得极近。

霍玉山可以清晰地看到顾卿芸那双黑如点墨的眼睛,冰冷彻骨,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霎时间,一股陌生的凉意从心底蹿了上来。

霍玉山眸光瞬间冷沉下来,伴随着铁钳般的手指施加重力。

骨节分明的手指下,纤细皓腕瞬间变红。

感受到手腕的疼痛,顾卿芸蹙起眉,另外一只手霍然攻击,锋利的刀片割向霍玉山的脖子。

寒光闪过,霍玉山迅速拍向近在咫尺的小手,不防身下袭来的膝盖。

砰!

正中下身。

痛意顷刻席卷而来,霍玉山英俊的五官都扭曲了,抓在顾卿芸手腕的手失去力道,顾卿芸趁机挣脱,黑眸冷意如水,锋利的白光划了过去。

“三公子小心!”

一把大刀向顾卿芸的手臂砍了过来。

如果顾卿芸不躲开,势必会被砍断手臂。

顾卿芸皱着眉头,疾步后退。

几个士兵也涌了上来,纷纷将霍玉山护在身后。

顾卿芸清楚,失去刚刚那个机会,想要再近身伤到霍玉山根本不可能。

她冷着脸将匕首掷出。陈将军挥舞着大刀将匕首砍落,没料到的是,匕首后面紧跟着几把暗器,陈将军一人之力,拦不住那么多暗器,士兵们这时表现出了忠勇之举,以自己血肉之躯挡在了霍

玉山身前。

当机立断,顾卿芸甩手扔出一物。

轰的一声,烟雾弹炸开,浓浓白烟弥漫于营帐之中,顾卿芸趁乱闪身逃了出去。

“别让她跑了!快追!”陈将军大喝一声。

士兵们边咳嗽着边挥手往前面跑,由于看不清楚路,几人撞到一起,等烟雾消散,他们追到营帐外面的时候,哪里还看得到顾卿芸的影子。

霍玉山强忍痛意,勉强走到营帐外。

望着空空如也的营地,他脸色铁青无比,咬牙切齿道:“追!”

该死的,明明已经戴了锁玄环为什么还那么能打!一想到自己受伤的位置,他的额角青筋不由自主地根根浮现,脑袋亦是一抽一抽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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