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嘴巴和一条腥黄的蚂蝗接触的刹那,我的整个人都像被闪电击打了一下似的,抖的厉害。
而我的脸色,也是一下子变得极为怪异,当看到我用嘴去吸那条蚂蝗的时候,袁杰、庆丰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溜锁更为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说不出的尴尬。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吸一条蚂蝗的。

“昊哥,谢谢你了……”想了想,溜锁发自内心的对我说。

更新…%最E快2J上/

“木事……”我含糊不清的说着,因为我现在很忙,非常非常忙,那条蚂蝗像吸盘一样牢牢吸附在溜锁的小腿位置,十分的坚固,而我的口水虽然呈碱性,但是还无法和盐水相媲美,一时间,我竟然奈何不了这条蚂蝗。

蚂蝗不吸饱鲜血是不会掉下来的,而溜锁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对我说,“昊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爷真正的兄弟了,你的好意哥们心领了,不要去吸蚂蝗了,吸不下来的。”

“不,我一定会把蚂蝗弄下来的。”咬了咬牙,我再次一口对着蚂蝗咬了下去。

“我们也来帮忙……”庆丰和袁杰见状,也是跑过来去吸蚂蝗,说说是吸,其实就是拿口水去擦蚂蝗粘粘的身子,让口水的碱性去融化蚂蝗。

这就个蜗牛一样,都很怕盐,但是,口水和盐不能相提并论,我们三个人也对这个蚂蝗没办法。

“哎,还是回去吧,让它吸饱血,自然就掉下去了。”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溜锁深深的叹了口气。

就是伤口要感染了,也许蚂蝗还有毒,这就比较难搞了。

“再等等……”我焦急的说,然后更加卖力的擦口水,可是还是不能撼动蚂蝗一下。

“沙沙……”

突然,远处的芦苇荡一阵涌荡,似乎有什么东西朝我们扔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到我的脑袋上。

“草你妈,谁乱扔垃圾!”脑袋被砸了,我疼了一下,立刻抬起头来,愤怒的看向四周。

只见四周空荡荡的,深幽而黑暗,根本没有什么人。又低头一看,只见我的脚边,多了一个小罐子。

“这是……”捡起这个小罐子,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只见这个小罐子里,装满了一粒粒晶莹的晶体,打开盖子,我闻了闻,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食盐……”我的表情怪异,拿着这个罐子惊疑不定。

“我草,昊哥,是盐,溜锁有救了!”看见我手里的罐子,袁杰一下子咧开嘴笑了起来。

拿着食盐罐子,我一下子朝着周围的芦苇荡看了起来,渐渐的,我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把食盐给庆丰,叫他把食盐倒在蚂蝗身上,自己却是朝芦苇荡走去。

袁杰一把叫住我,“昊哥,你干啥去?”

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我头也不回得说道,“去找那个红衣女人,你们好了也跟过来吧。”

说完,我就朝着芦苇荡深处走去,一开始还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芦苇丛,但是再往里走,就出现了一条小路,那里有一个小帐篷。

小帐篷很破,什么都没有,就连床也没有,只有一根毯子,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正坐在帐篷角落烤着一只河蟹。

看到这一幕,我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来到他的身边,“在呢啊?”

“我草……”看到我进来了,那个红衣人说不出的惊讶。或许是因为心虚,他正在烤的河蟹也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继续微笑,对他说,“你其实是男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更加惊讶了,眼前的人很是害怕的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张男人脸,很快,他也扯掉了头上的假发,脱掉了红衣,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这是一个野小子,就穿着一条黑色的背心,还有一条汗裤,还有一双草鞋,露出黑黝黝的脚趾。

也许是害怕我抢他刚烤好的河蟹,就这么看了我几眼,他突然一口吞下了他的河蟹,连河蟹的蟹壳也不吐,生生咽下去,差点没把他噎死。

看了他一眼,我对他说,“因为,女人是不会随身带着盐罐的。”

“随身带盐罐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猎人,他们赞打猎,然后随时随地烹饪,另外一只是很穷的人,居无定所,因此要随身带盐。”

“……”听了我的话,野小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而这时,溜锁他们也好了,也找到了这里来,看见了野小子,溜锁立刻大叫一声,“你就是那个红衣女鬼……你是男的?”

“……”还是不说话,我看到野小子的脸说不出的红。

看见他被我们吓到了,我急忙笑着说,“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的盐,我兄弟到现在还不能走路呢。”

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野小子忽然上前几步说,“我叫二宝子,既然你是来感谢我的,那就给我钱。”

“说你胖还揣上了,还真问我们要钱啊?”听了二宝子的话,溜锁直接踢了他一脚,恶狠狠的骂道,“我们还没找你算账的,扮什么不好,偏偏扮女鬼,变态啊?可吓死老子了!”

“住手。”我一把拉住溜锁,想了想,我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二宝子,“这钱,是付的盐费,够了吗?”

看到钱,二宝子立刻两眼发光,一把抢过一百块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够了,够了……”

“那么好,现在你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扮女鬼吓我们了吧?还有,我们做了什么,你都知道了吧?”说到最后一句话,我的眼里隐晦的掠过一道锋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开始变得心狠毒辣了,这二宝子知道了我们对梦鸽的事,所以,我就不能留活口……

可是这二宝子还一点眼力见儿没有,没听出话里的意思,还一个劲儿的猖狂的大笑,“哈哈哈哈……草你妈吗的,你们完了,你们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如果不想我告诉别人,你们得再给我一百块钱,当作封口费!”

大笑着,二宝子的眼珠一直溜溜转着,显得十分的狡猾。

听了二宝子的话,袁杰也是怒了,再次一脚踢在二宝子身上,看见二宝子躺地上了,他还上去狠狠补了几脚,“吗的,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敲诈我们了?今天非得好好打你一顿不可!”

我也是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二宝子太没有眼力见儿了,我是抱着善意而来,而他却敲我们竹杠?还一口把整个螃蟹给吃下去了?他的胃是什么做的?

一边被袁杰打着,二宝子一边躺在地上继续猖狂的大骂,“吗的,你们居然敢打我,等我师兄师姐回来,打不死你们!”

听了二宝子的话,我们也被气乐了,大骂着,溜锁一巴掌扇在二宝子脸上,“那我好怕啊?那你去叫你的师兄师姐啊?”

被溜锁打了,这二宝子居然还不知错,继续鄙视溜锁,“呵呵,你个土鳖,像你这样的,我师姐可以打十个!”

“欺人太甚!”听见这土鳖居然骂溜锁是土鳖,溜锁更加生气了,一拳重重的砸在二宝子的鼻子上,一下子就打出血了。

我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我觉得这二宝子太犯贱了,被打了还这么拽,这已经不是勇敢了,是傻。

溜锁脾气爆,据说刚进来的时候一个狱警看不起他乡下人,结果被溜锁揪住头发,死命往墙上撞,差点被活活弄死,也只有庆丰和王开才能镇住他,而这个二宝子居然和溜锁杠上了。

鼻子里流着血,二宝子还不屑的看着溜锁说,“我的师门在秦岭,我还有一个师妹叫莺莺,才五岁,可是她一根指头就能戳死,大荒囚天指!”

一个不慎,溜锁的脸被二宝子戳了一下,顿时黑黝黝的泥土擦了溜锁一脸,溜锁的脸庞剧烈抽搐着,大骂一声后,一把扑倒二宝子,死命的去打二宝子。

一边打还一边骂,“我让你男扮女装,我让你扮鬼吓我!花木兰……”

打了二宝子一会儿,他很快被溜锁打的满脸是血,可是,我也真是服了他了,他实在太硬气了,躺在地上还不服,大声嚷嚷着:“好舒服,太舒服了,你力气能不能大一些,跟挠痒痒似的?

“草你吗,今天我就整死你!”被犯贱的二宝子气坏了,溜锁突然抓起之前二宝子吃烧烤用的竹签,然后狠狠扎在了二宝子脸上。

只听见一声尖叫,从二宝子的脸上流下了鲜血,但是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满脸的不服。

看着地上的二宝子,我眼神忽然深深的变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经得起打的人?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我以后会很有用……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