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向中方在他小弟期末考试之后给他的导员,也就是他曾经的中学同学打电话询问小弟一个学期的表现如何。
他小弟的那位导员对着话筒就是一顿诉苦,说他带了一班的刺头,有想法、有个性,但很难管!

向中方还是向着自己弟弟的,当即回他一句:“但是更出成绩!”

然后,人家很自豪地说:“全校的教员都羡慕我!”

“哎呀,咱这是傻人有傻福啊。”

“当初校长没有把他们这些有来头的学生打散到各个班中,而是集中在一起。那些人都担心不好管,不敢接手。”

“当然也有极少数人积极地要求带这个班,但校长和系主任都没同意,说他要带班的话等下一届,呵呵。”

“其实谁不知道他是看重了这个班的人脉,私心太重!”

“这不最后就便宜我了,我不争不抢、不退不缩……”

向中方在电话另一端翻了一个大白眼,刺了他一句:“你真是楷模呀!”

“然后天上掉馅饼,就砸你头上了。”

现在看来,自己也要解决一次他们不合常规的要求了。

“军令状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没有达到所约定的标准,即使你们家里的长辈替你们说情也没用,该处罚的就要处罚。”

“而且你们自己提出来的处罚是放弃这个学期的‘优秀学员’称号,你们可知这项荣誉是要存入个人档案的,对于你们以后的毕业分配、进部队之后的晋升都有好处的!”

向中方突然停顿了一下:“你们所说的‘优秀学员’称号都有吗?每个人都有?”

“可不能空手套白狼,那就是品德问题了!”

向东方立刻回道:“当然有!我们被选中参加集训的所有人都被授予了这个荣誉。”

向中方还是有些不解:“你们学校有三十人参加吧,你们学校一下子授予了这么多人这项荣誉?这又不是白菜、萝卜……”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向东方很不高兴地顶回去了:“大哥,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从不撒谎的。”

“这事你只要打个电话问问我们导员就可以核实了。”

向中方看了眼其他五人,虽然没有明显的不满,但面上几近没有表情的表情,就知道他刚才的话让人误会了,马上解释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

“而是我在纳闷为何学校会评选出这些多的‘优秀学员’,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名额啊……”

“好吧,这事儿与我与你们都没有多大关系。我再问一遍,你们还要请假吗?”

六个人用目光交流了一下,顾子安代为表态:“我们的想法没有改变。”

向中方认为年轻人坚持自己的想法无可厚非,但是他们六个人此时的这种做法就是典型的丢下西瓜捡芝麻!

一个在上军校时期非常有份量的荣誉和请一天假出去游玩孰轻孰重,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不过,向中方知道这六个人都是很有主见的,即使自己的小弟略有动摇,但在其他五人的影响下也会变得坚定。

那么,只能用事实说话,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做法的错误。

虽然他同意给假之后,会让他们失去上军校以来获得的首次荣誉,跌那么一跤,但是总比以后进了部队,再这样遇事不分轻重的要好。

那时再做出错误的判断,跌的跤也就远比今天的要狠得多了!

向中方觉得自己颇有身为兄长的气度,如此细心的为这六人着想。

此事一会儿需要跟这几家的家长通报一声,免得让人误会了自己的好心,以为他明明知道此事不可为却不拦着。

向中方也不多劝说他们:“你们既然已经商量好,而我也将利弊摆在你们面前,仍旧选择坚持己见,那就签军令状吧。”

他到隔壁办公室叫来他的搭档乔政委做个见证人。

向中方心里是笃定这六个人完不成约定的条件,到底心有不忍:“再多给你们一天假吧,也能多走些地方。”

向东方要不是被唐季军拽住,差点没蹦起来,看到乔政委在,就一本正经地应道:“谢谢总教官!”

向中方立刻严肃地说道:“你们回来之后一定要迅速收心,全身心地投入到集训当中来!”

六个人哪能不应下,在乔政委拟好的军令状上签好自己的名字,收好自己留存的那一份,马上就跑着出去了。

乔政委点了根烟,吸了一大口,透过呼出的烟气:“老向,这不像你作风啊!”

“他们的请假要求直接驳回就是,为何非得弄这一出?”

向中方也不瞒他:“我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免得自视过高!”

“还包揽所有考核的第一名,太托大了。他们六个人要是能够得到所有项目二分之一的第一名,就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

乔政委赞同道:“是啊,这么多军校参加,哪所军校没有尖子生……”

“不过你这么就把他们放出去,你就不怕他们的家长多想?”

向中方心有成竹:“我这就找他们几家‘告状’去,呵呵……哎呀,我忘了给东方拿着钱和票了……”

顾子安、蒋新勇、白峰、顾佑西、唐季军和向东方哪里还管身后的人和事,急速跑出部队驻地的大门,想着先跟庄墨象说明一下,就直接打开了他所乘坐的这辆车的车门。

顾子安一手扶着车门,上身半探进去,说得很简单:“庄大哥,我们已经签了军令状,总教官给了我们两天假。”

话音未落,在他身旁正伸着脖子要跟车里人打招呼的向东方嗷地一声:“那是什么?好大的蛇啊!”

一句话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们呼地挤到车门处,就见最后一排车座上一条七米长的金黄色的大蛇,正悠闲地把闭着眼,把偌大的蛇头放在盘曲在一起的蛇身之上,好像在小憩。

向东方的喊声根本没惊动到它,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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