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齐刷刷的看向我和巨大的木箱子。
在我这滴血刚滴到那凤凰眼睛上时,我好像听到了一声高亢的鸟叫声,随之是一阵风从我耳旁吹了过去,伴随着同时,我整个身子就像是被电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们听到鸟叫了么?”

我问身后的张凯龙和李小坏。

“鸟叫?天上这不是一大群鸟嘛,它们也没闭过嘴啊!”

李小坏指着依旧盘旋在黄河上空的鱼鹰子回道。

“我不是说那些鸟,而是……而是……”我指了指那箱子上的凤凰图案,这一指才发现,箱子表面只有一些奇怪的图形,哪里还有凤凰啊!

我条件反射般地四周看看,最后视线定格在了陈老三身上。

陈老三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

这时就听到箱子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李小坏连忙跳了起来,朝我喊道:“赶紧……赶紧闪开啊!这箱子怕是要爆炸了!”

箱子虽没有爆炸,但还是瞬间就四分五裂了,那原本看着很结实,连一个缝隙都没有的黑箱子,竟然在一瞬间变成无几十条木块,更令我们惊奇的是箱子里的东西。

说他东西,就太没礼貌了,那竟然是个人的尸体啊!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死和尚。

我也想过这里面会是人,但顶多想到的是干尸或者骷髅。虽说棺材忌讳做成方形,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箱子又是从黄河里浮上来的,谁知道是从哪来漂来的,谁又知道这是什么年代的。

可眼前这死尸的样子却大大地出乎了我的预料。

死和尚身上的皮肉完好无损,甚至皱纹和汗毛都依稀可见,更诡异的是他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就好像每一寸皮肤里都能捏出水来一样。

刚才是我以为这是在黄河里泡久了,尸体里渗进了水,可仔细观察他坐着的土黄色垫子,却是干燥的,这就说明之前这巨大黑箱子是密封的,进不来水。

和尚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闭着眼,双手合并在胸前。

“这是个活佛啊!是活佛的不朽尸身!”

远处围观的群众已经炸开了锅,其中一个老头的声音喊道。

我们也没理会他,我就问张凯龙这东西咋弄吧!

张凯龙看了看死和尚后,转身看向杨国山。

“如果这是个本时代的和尚,那么这就是一次凶杀案,可一看这和尚的样子就知道至少有个百八十年了,这我们就管不了啦!”

还没等杨国山说话,我就听到头顶上的鱼鹰叫声骤然变了,一抬头,正看到无数的鱼鹰子朝着人群就撞了过来。

“鱼鹰子……大家赶紧跑啊!”

一看这紧急情况,我也来不及细说,指了一下眼看就撞过来的鱼鹰子,喊了声“赶紧跑”,人已经窜出去五六米,所有人随即也反应了过来,那一刻都恨自己少长了几条腿……

很奇怪!鱼鹰子只是追着我们到了黄河大堤上,就不再往前飞了,而是在天空中盘旋着,嘶叫着!

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街坊被撞伤了,好几个头破血流。

说起来好像很难相信,一只比燕子稍大一点的水鸟,也能把人撞伤?可经历当天这一幕的所有人可以明确答复你,能!

俗话说“坏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当时这些鱼鹰子就是不要命了,牟足了劲,撞伤街坊们的同时也付出了自己的鸟命。

直到一个小时后,天空的鸟渐渐的消失了,我们才小心翼翼地回到河边,可让人难以相信的一幕发生了,黄河边上只剩下一堆黑木片,一块土黄色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坐垫,那湿漉漉的死和尚却不见了。

走近后,能看到地上有一条拖痕,一直延伸到了黄河里。

有人说这些拖痕就是那些鱼鹰子把和尚的尸体拖到水里的痕迹,这话说起来很荒唐,然而我却是深信不疑。

这件事还是给附近的群众,特别是老庙村带来了一些影响,街坊群众们又开始重新审视这条河,直到另一件的发生,让人们对这条母亲河的恐惧到达了极点。

当天中午我们回到村里,和王吉良说了发生在黄河里的这诡异的一幕,他听了直摇头,喃喃道:“鱼鹰子袭击人的时事,我已经经历了三次了,哎!黄河啊!黄河,她果真是有零星的!”

张凯龙和陈老三依旧是在王吉良家吃的午饭,这次还加了李小坏和王二捣蛋,他俩非要让陈老三讲讲所知道的关于黄河的传说。

我无心留下吃饭,小跑着回了艳丽家。

一进院子,就看到晾着的床单,郝晓玉已经回了自己家。

“艳丽,你那天不是刚洗了床单嘛!爱干净是个好事,可咱不能有洁癖啊!”

我一进门看到艳丽在打扫屋子,就随口胡诌。

艳丽红着脸朝我一笑,娇声回道:“你这小色鬼,自己昨晚干的啥事还知道啊!”

“我?昨晚?”我故意装糊涂道。

“人家晓玉姐姐可是黄花大闺女啊!这床单……”说着她随手拿起笤帚朝我扔了过来。

我忙闪开,顺势几步上前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地亲了一下,艳丽随之瘫软了下来。

我们腻歪了几分钟,我轻声在她耳旁问道:“晓玉呢?”

艳丽“哐当”给了我一肘,红着脸小声怒斥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昨晚可是第一次,你……你倒好,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刚才……刚才她走路都走不直了!”

郎情妾意,接下来自然一番亲昵。

下午,我们还是去了一趟小河村。

进了村,看到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我悄悄的从一户人家的窗口里向里看了看,看到这户人家里三口人一动不动地爬到炕上。

怪不得穷呢!这都什么季节了,况且已经是两三点钟,咋还睡午觉呢!

我这么想道,同时心里也就踏实了些,这比出意外强多了!

再往里走,张凯龙发现地上有很多奇怪的痕迹,有点像是拖东西留下的,但仔细看又好像不是,这些痕迹并不是直的,而是左右七拐八折的,更奇怪的是痕迹里还很有规律地掺着人的手脚印。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顿时冒出了我脑海,因为之前见识了于丽娜变成蜥蜴人这可怖的一幕,我们三个都猜到了这地上的痕迹是怎么形成的。

“三哥,你说那大祭司会不会把整个村的人都弄成那种半人半兽的怪物啊!”

我问道。

“陈老三回道:“也许会有几个,但是数量绝对不会很多,这种蛊虫极其难养,它不可能这么不过日子!”

我似懂非懂,但陈老三这么说,心里也就放心了。

我们还是去了老于家,其实我们只是随便走,可毕竟来过两次,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他家院子前。

农村里很多家里不要锁头的,用他们的话说,这屋里东西还没有一个锁头贵,何必白白浪费一个锁头。这话有些夸张,但是也从侧面反映出一件事,那就是那时候的农村风气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老于家的院门只是两个木头捆绑起来的栅栏,中间用绳子拴在一起,就算是大门了,其实在九十年代以前,农村的一百户里,至少有九十户的大门是这样的,还是那句话,防君子不防小人嘛!如果某人真想去偷你,大门再结实也白搭。

三个人扶着老于家的栅栏随便聊着。

张凯龙说:“咱们还得找一个突破口啊!最好能找一会像老于这样的人,至少能让我们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老三说:“看这样子,这村里人至少在精神上已经牢牢地被大祭司控制住了,不除掉他,怕是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起了师叔的话,临别时他也嘱咐过我,真碰上那巫师,千万不要逞强,他的巫术很高,那跟着他男孩也不是人,而是一只他养了很多年的百年蛊童。

我把这些和他俩一说,俩人听了直皱眉头。

张凯龙喃喃道:“局长还特许我可以开枪……”

陈老三冷笑道:“枪?你最好不要拿出来,否则子弹还不一定射到谁的身上!”

我知道陈老三这话并不是夸张,蛊术在古代其实就是一种极其厉害的巫术。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正说着,突然听到了老于家里发出了几声“啪啪啪”拍击缸盆的声音。

我条件反射地喊“于丽娜?”刚喊完,自己就知道这是没过脑的话,于丽娜已经被我解了蛊,现在正藏在师兄的小院里呢!

张凯龙看看我俩后,压低嗓子问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东西在偷吃这水缸里的青蛙啊?”

我立刻就明白了张凯龙的话。

既然于丽娜变成了蜥蜴人,也保不准村里还有张丽娜、王丽娜或者是刘丽娜。

我们小心翼翼地翻过墙头,我和陈老三各拿了一根棍子躲在门口,张凯龙悄悄的走进了室内。

这一刻我呼吸都急促起来,其实并是害怕,而是担心别再跑出一个蛇人或者蜈蚣人,我看了这东西心里就发毛。

就听到“啪”的一声,张凯龙一脚把里屋的门踹开了,然后他大喝道:“什么人,赶紧出来!”

紧接着就是张凯龙的一声呻吟声,然后大喊道:“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我和陈老三反应并不慢啊!但还是只看到一个浑身长着毛的东西闪电一般地窜到了屋外,看背影像个人又像是猫,它喉咙里发出着“嗡嗡”的嘶叫声,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口。

我以为它就这么跨栅栏后跑了,谁知竟然回过了头。

天呐!这竟然是个女人,因为我看到了那胸前稀松的毛没遮住的一对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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