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一个小时是怎么熬下来的,就在于丽娜的闺房内,就在她的闺床上,我和她像两口子一样平躺着——这可是半人半蜥蜴的怪物啊!!
那一刻我就像个做试验的老师,两眼死死地盯着我的试验品,看着她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化,身上的青绿色麟片就像慢慢融化了一样,头上的赖疮也逐渐消失了。

这他娘的的简直就是魔术啊!我惊叹道。

眼睛所见可谓是瘆人,鼻子闻到的就更让人不舒服了,那是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有点像公安局停尸房的味道,但更加强烈刺鼻。

不到一个小时,奇迹出现了,于丽娜竟神奇地恢复了人形。

只用了一个小时啊!就这么快。

于丽娜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陌生的我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震得我耳膜嗡嗡响的尖叫。

我发誓这不赖我,她身材真的很好,凹凸有致,双腿修长,特别是一对玉峰,简直是精雕细琢出来的。我这也是情不自禁,难以抑制啊!

老于他们闻声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于丽娜,都惊得目瞪口呆,还要说是亲爹,只有老于一惊之下,立即从一旁揪出条床单扔了过去。

老于喜极而泣,泪水和笑容原本矛盾的两个存在,此时却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他一遍遍地向我表达感谢……

一番折腾,已经是中午时分,老于这几天过得都不是人的日子,自然没有饭菜。

“咱们出去吃吧!老于你也收拾收拾,这段时间暂时就不要回家了!”

张凯龙嘱咐道。

我明白张凯龙的意思,那大祭司在暗处,我们在明,老于再待在这里,一定会再次受到迫害,所以在处理完这件案子前,一定不能让大祭司找到他们父母俩。

小河村属于太平镇,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富裕的镇。

镇中心也是位于黄河边上,仅有的一家快餐店,是对年轻夫妇开的。

为了遮羞,于丽娜头上戴了个帽子,紧紧的跟在老于身后,好像还没有从之前的恐怖经历中走出来。饭店老板很热情地和老于打招呼,应该是认识他。

“你是小河村的村支书吧?”年轻的饭店老板笑呵呵地问老于。

“我是啊!小哥认识我?”

“奥!我原来有个亲戚就是小河村的,几年前帮他搬家时,见过你。”

接着小老板话锋一转,问老于:“你们村最近有不少人来我饭店要东西,要的东西还很奇怪……”

“奥?跟你要什么?”老于不明所以地问。

“要鸡鸭鹅等家禽的内脏……你说这些东西又没用,肯定都随手扔了啊!”

正说着他老婆喊他过去摘菜,对话也就此中断了。

陈老三压低嗓子说道:“这种了蛊毒的人对一般的饭菜不感兴趣,最喜欢吃的除了蛇青蛙这类的冷血动物,最爱吃的就是一些家禽的内脏了,越是脏东西越合他们口味。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下午还有事要做,自然都不喝酒,要了饭头后,就开吃。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说着说着就提起了关于那黄河女神的事。

老于告诉我们,他们村的几个老头曾亲眼见过黄河女神,就在村西西边的黄河里,只是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也已经说不清楚。

我猜测他们所谓的见过黄河女神,应该是指的那尊巨大的青铜像,具体的细节就不得而知了。

张凯龙又问起那大祭司,顿时老于父母俩的脸色就变了。

老于说大祭司每年都会组织一次祭祀活动,这几年,每次活动都要处置几个犯过错误的人,所以小河村的村民们已经不再那么信奉他了,只是敢怒不敢言。

听口音,大祭司不是本地人,倒是和陈老三的口音有点像,大概也是青海宁夏那一带的人吧。老于觉得他好像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这东西应该和黄河有关。

我们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很多人在大街上吵着跑着。

“出啥事了么?”

张凯龙忙问年轻的老板。

“听说黄河里浮出好几具黑棺材,都嚷嚷着去看呢!”

一听到黑棺材,老庙村西郊的那“百鬼震兽”的场景立刻浮现出了我脑海。又是黑棺材,今年是啥年?哪来的这么多黑棺材啊!

几个人差不多也都吃饱了,张凯龙说:“咱们也去看看吧!别再出什么邪乎事就好。”

我们没有开车,因为这快餐店就在黄河大堤下,过了大堤一里地外就是滚滚黄河。

路上有很多人,都嚷嚷着往大堤对面跑,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一上大堤,我就看到不远处的黄河水又多了不少,此时已经静止不动了。

黄河里漂着十几口黑棺材,时而沉一下,时而浮一下,像是在跳舞。

岸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指着那些棺材议论着什么。

很快我们几个人也加入进了这支“好事者”之队。

“你看!这些棺材和老庙村的一样啊!”

陈老三喊道,好像发现了很奇特的事一样。

我随口回道:“棺材还不都一样么!”

张凯龙插话道:“可不一样啊!虽然都是黑色的,可大小样式却不一样,因为棺材这东西的样式并没有标准,大户人家的都是‘私人订制’,就更是一户一个样了。”

“张队长说的对啊!之前我就注意过,老庙村西郊大坑的那些棺材是梯形的,而且一头是弧形,这样的棺材并不多见!”

我摇摇头,回道:“也许是巧合吧!那些棺材都被水淹了,况且棺材又不是在黄河里……”

这话刚说完,我心头就震了一下,那大坑虽然不在河里,可来的那几个专家说过,这些水并不是地下水,而是纯正的黄河水啊!

我不知道黄河水和其它地方的水有什么不同,但如果那几个专家的判断没问题,那就说明黄河和巨坑之间有个通道。

那些棺材会不会就是通过那通道,来到这里的呢!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听人群后有人喊道“让开!让开!都让开!不要影响警察办案!”

回头一看,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凭借超常的视力,我看到走在最前面的警察胸前写着“王爱民,太平镇派出所”。

原来是派出所的警察啊!我心道。

这几个警察走到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虽然他们有意识的声音很低,但我却听的很清楚。

一个说“这种事太麻烦,也很晦气,我看咱们还是别管了,估计一会儿就被水冲走了。”

另一个说“有人报案了,咱们只出警,不做事,再被举报的话,怕是饭碗不保了……”

那个叫王爱民的好像是几个人的头头,骂了一声第二个说话的人。

他说道:“干协警有什么出息,老子早就不想干了,咱不是为了方便几个哥们……”

第一个人又说:“民哥,我看这事也不属于我们管,还是上报文化馆吧!”

其实早就有人报告文化馆了,那人就是张凯龙,他用BB机让局里的兄弟通知了杨国山。

半个小时后,文化馆的两辆车先后而至,后面还跟了一辆消防车。

杨国山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我们几个,我们怕影响他工作也就没上前打招呼。

河水已经静止,棺材只是上下浮动,几个消防员比划了一阵,想把棺材拉到岸上好像有些难度。

一个四五十岁的过去和杨国山交流了几句,然后就开着车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车再次开了回来,那四五十岁大的消防员下车后朝着杨国山喊了声“联系好了”!

几乎同时,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远处开来了一艘小船。

船上的三个人我认识啊!确切说是见过一次,那是之前老庙村西郊黄河断流时,帮着捞尸的那三个人,那个老头好像叫老宋,俩小伙子一个田振,另一个叫于晋。

老宋认识杨国山,也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张凯龙,忙和我们双方都招呼,这时候杨国山才看到混在人群里我和张凯龙。

“哟,张大队长这是微服私访啊!要不是老宋眼尖,我都……都没看到你。”

俩人也很熟了,互相寒暄了几句,还握了握手。

张凯龙说自己出门办点私事,恰好看到这里出事了,就过来瞅瞅。

老宋没有下船,而是站在床上喊道:“两位都是领导,如果你们说话算数,赶紧劝劝咱这母亲河吧!我这一路上不是看到死了的猫狗鸡鸭,就是黑棺材……”

张凯龙怼道:“算了吧!黄河里出的事多,你们不正好多赚钱嘛!老宋你心口不一了吧?”

说完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一直站在人群的这人是区公安局专案组的大队长,刚才还神气十足的小警察顿时歇菜了,低头哈腰地走过来,又是请安,又是递烟,媚态十足。

张凯龙自然不吃这一套,干脆直接不理他们就是了。

说归说,闹归闹,老宋工作起来是很认真的,他先是向水里撒了一把纸钱,然后注视着水面,看到这些纸钱只是漂在水面上没有沉下去,他脸色就变了。

“再准备十刀纸钱!”

老宋朝着田振和于晋喊道。

很快田振从船舱里抱出一摞纸钱,于晋拿来一个古香古色的大炉子,三个人跪到了地上。可奇怪的是那烧纸燃着不到几秒钟,火就熄灭了,连着三次后,老宋摇了摇头,朝着我们喊道:“这棺材里的东西不想上岸啊!”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