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裴玉雯亲手泡茶递给南宫葑。
俊美无双的锦衣公子接过来,眼眸潋滟。

什么冷心冷情,在她的面前都是空的。他只是把所有的感情都留在了十几岁的时候。

“你平安归来就好。”这样她就放心了。

“这不是你最喜欢喝的茶吗?怎么不喝?”南宫葑见她喝上了白水。

“孕妇不能喝茶。”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敢看他。

“那真是可惜,你有很长时间不能喝茶了。”南宫葑的声音很温和,很随意,仿佛不受影响。可是只有他清楚有多么的酸涩难受。

心爱的女人为别人生孩子,对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折磨。可是他不会打扰她,也不会让她困扰。他会视她的孩子为自己亲生般,就像当年疼爱她一样。

“嗯,所以我最近特别可怜,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裴玉雯哀怨。

“呵!”南宫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什么时候也变成馋猫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想吃臭豆腐,酸菜包子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以前都不爱吃,现在倒是想得很。可是嬷嬷们不让啊!说是这些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凉亭里的两人。

裴玉雯看着南宫葑的眼神非常的温柔,比起平时面对他也不差了。其实他也明白,她是在意这小子的。只是因为现在这个局势,又因为他先一步找到她,让他们没有机会重来。

“王爷,你不去看看王妃吗?王妃怀着身孕迎客,只怕有些吃力呢!再说你与程国公世子也算是同僚,能说的应该更多。”旁边的随从低声提醒。

“就你话多。”端木墨言看了一眼随从。“走吧!不要打扰他们。”

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不是互相折磨吗?不管他们之间如何有情,这辈子都是她的人。她是个冷静的女子,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做出荒唐的事情。

再说了,他了解自己的女人。对那小子是旧情,他才是她挑选的归属。

“看来七王爷很相信你。”南宫葑看了一眼离开的人影。

裴玉雯也瞧见了他。

“嗯。他尊重我。”

“让我进去。”从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那女人已经有丈夫,为什么还缠着他不放?本公主今天就要问问她,她到底要不要脸?大胆,竟敢拦着本公主。知道本公主是谁吗?”

裴玉雯看向面前的南宫葑。

“你的桃花债。”

南宫葑站起来,捏了捏她的小圆脸:“现在倒像十三四岁的时候了。圆了一大圈。”

“喂,不要提我的伤心事。”当年她的脸颊确实有些圆,后来慢慢地就没了婴儿肥。

“裴玉雯,你这水性扬花的女人唔唔”

在裴玉雯和南宫葑都不耐烦的时候,管家走过来,对裴玉雯说道:“王妃娘娘不用生气。王爷已经请西藩公主去喝茶了。想必她不会再打扰王妃养胎。”

“王爷现在在哪里?”裴玉雯问道。

“书房。”

“好。我知道了。”

“我只是想要给你说一声我回来了。现在你看我好好的,也不用再担心。七王懂得疼爱你,我也放心了。这段时间好好在府里养胎,可不要再乱跑,小心被人冲撞了。”

南宫葑像个哥哥一样叮嘱她。

“知道了。你现在好啰嗦啊!是不是年纪大了?”

“没心没肺的臭丫头。”南宫葑睨了她一眼。“知道多少人奢望着我的‘啰嗦’吗?”

“是是是,我真是受宠若惊。对了,清雅怎么好久没有消息了?”裴玉雯担心她。

一个人嫁那么远,为了所谓的爱情背弃了一切。要是那个男人对她不好,她就一无所有。说不定连回家的能力都没有。

“放心好了。我派了人盯着,要是有什么问题他们会通知我的。既然我没有收到消息,那就是没有问题。”

南宫葑走后,裴玉雯来到书房。她端着端木墨言最喜欢吃的点心走进去。

“那位西藩公主呢?”

端木墨言正在处理一个折子,听了她的话抬起头来。拿起她盘子里的点心塞到嘴里,淡淡地说道:“入乡随俗。既然西藩公主不知道中原的规矩,那就找几个嬷嬷好好教导她。”

“她可是西藩公主。”裴玉雯惊讶。“你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端木墨言将折子合起来:“西藩只是我们的附属国,每年都要向我们进贡。一个小小的公主在我们这里也就是普通的世家贵女。我堂堂一国王爷,治她的罪都可以。”

“那王爷想治我的罪吗?”裴玉雯捏着他的肩膀。

“你的罪太大了,必须囚禁一辈子。”端木墨言握住她的手。“好了,别管我了,你要好好歇着。”

“肚子还没有显形呢,以后还有好几个月,难道这几个月我什么也不能做吗?那也太无聊了。”最主要的是也没有怀孕的反应,感觉像平时那样。除了口味有点变化之外。

“王爷。”从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王大人到了。”

裴玉雯从端木墨言的身边离开:“那我先出去了。”

“好。”

经过那个王大人的身边时,裴玉雯多看了几眼。如果她没有记错,以前在长孙子逸的身边见过这个人。

裴玉雯不知道现在的朝堂发展到什么地步。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其他的事情都得先放下来。她得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主子。”清风出现在她的面前。“刚才传来消息,林俊华被打入大牢了。”

“为了什么事情?”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真的发生了,她还是觉得难受。

当年那个温柔的青年再也回不来了。

“长公主做了一些事情,皇上大怒。他被长公主推出去做替死鬼。”清风看着裴玉雯。“主子,救吗?”

救吗?

裴玉雯不知道。

曾经她想过有这么一天,可是真的发生了,她还是陷入了纠结。“打听清楚长公主是不是真的打算彻底地放弃这颗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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