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灵连忙坐起来。现在她更关注华倾书说的‘家里有事情要我赶回去’,而顾不得那尴尬的气氛。
“家里怎么了?”她一边问着一边匆匆忙忙穿着衣服。穿好后走出来看着华倾书说道。

华倾书看着面前这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子,伸出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颊。

她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按理说不会这么冰冷。想必刚才哭过了,所以脸颊才会冰冰凉凉的。

裴玉灵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自在。可是那些话就像是堵在她的心头似的,不说出来不自在。现在说出来了,就算被他听见有些别扭,心里总算是好受些了。

“娘摔了一跤,腰闪了。管家已经请了大夫。你不用担心。”华倾书温柔地说道:“关于刚才说的事情,明天我们再谈。你先回房歇着吧!现在天气太晚了,别折腾你了。身子骨要紧。”

“我不要。”裴玉灵摇头。“娘受了伤,这是多重要的事情。我也得赶回去看看她。”

“那好吧!多披一件衣服。”华倾书帮她拢了一下腰带。

裴玉灵看着面前这个体贴的男人,眼眶里滚动着泪水。她感受了他的温柔体贴,要是这些温柔体贴又给了别人,只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快乐。她是个自私的女人,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一切。

“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华倾书无奈。“现在太晚了,大伯母已经睡了,我们就不打扰她了。”

“嗯。”房间里的裴玉雯和裴玉茵看着那对小夫妻离开。虽然是姨姐姨妹,但是华倾书终究是外男,他们就没有出来相送了。再说了又不是外人,没必要那么客套。所以隔着一扇门让他们在路上小心,倒没有再说

别的。

“二姐又乱想了。不过被二姐夫听见了也好,这样才好解开她心里的枷锁。”裴玉茵靠着裴玉雯说道。

“嗯。”裴玉雯应了一声。“她的事情就是给你的提醒,以后有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就和弈之说清楚,千万不要互相怀疑。怀疑就像颗种子,那是会慢慢的长大的。一旦长成参天大树,那就控制不住了。”

“姐,真羡慕你和姐夫,你们好像从来没有闹过别扭。”裴玉茵感慨。“其实是闹过的。”裴玉雯轻笑:“只是夫妻本是一体,就算小打小闹,在外人面前也要顾及对方的面子。还有一点就是吵架最好不要失去分寸和理智,可不要因为生气什么都往外面说。在生气的时候说的话

是最不讲理的。到时候惹得大家心里不快,难受的还是自己。”

裴玉雯在娘家呆了三天,端木墨言这才匆匆的赶回来。当他来裴家的时候,裴玉雯正在和裴子润说话。裴焕和林敬在旁边听着,两个小子已经长成小大人的模样,不像以前泥猴儿似的到处跑。

看着林敬越来越像林俊华的样子,裴玉雯想着戾气越来越重的林俊华,摸了摸他的脑袋。

“姑父”裴子润第一个发现端木墨言。

裴玉雯抬头,看见一脸疲色的端木墨言,眼里闪过惊讶的神色。

他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会累成这样?

“你们自己玩吧!我要带着你们姑父回家了。”裴玉雯摸了摸裴焕的脑袋。

裴子润眼含失望。他朝端木墨言恭敬地行礼,又对裴玉雯说道:“姑姑,你小心肚子里的小表弟。”

咻!一道风刮过来。

裴玉雯还没有说话,刚才还站在门口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正用紧张的眼神看着她。

“你怀孕了?”

裴玉雯委屈地点点头。

她怀孕了,第一个知道的不是他这个亲生父亲,她也有些失望好吗?

“太好了。”端木墨言将她一把抱起来。

“小心些。”裴玉雯连忙抱住他的脖子。“伤着孩子就不好了。”

“不会伤着他。”端木墨言对裴子润说道:“我先和你姑姑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好的,姑父。”自从裴玉雯怀孕后,端木墨言又加派了一支暗卫队给她。以前裴玉雯不喜欢有人盯着她,现在端木墨言不顾她的反对,执意加派了一支小队。而她的丫环采琴留下来做些打杂的活儿,两个大丫环换成了懂

得武功的女暗卫。一个叫孤月一个叫殊月。

其实发生那么多事情,裴玉雯也知道她的身边不安全。她也比以前更加的小心。

端木墨言从那天之后就很少离京,每天准时回来陪着她。不过她发现他还是很忙碌。她问了清风,而清风说一线阁出现了叛徒,他最近一直忙着清理一线阁。

一线阁是个非常庞大的情报组织。里面的成员涉及到三教九流。想要彻底地清理一线阁,需要耗费的心神可想而知,难怪他这段时间会变得这样疲惫不堪。

“姐”裴玉灵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裴玉雯正在设计衣服,听见裴玉灵的声音放下笔。看向她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匹极轻极薄的绸缎。颜色是淡紫色,但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又变成其他颜色。

“染坊又染出了新布吗?”

“是啊!可漂亮了。我刚才经过染坊的时候看了一眼,没想到正好遇见他们染出新布。我就说带来给你瞧瞧。”裴玉灵将布放在桌上。

“你和华大人之间的事情处理清楚了?”裴玉雯见她神采奕奕,与前几天判若两人,猜到夫妻两人的矛盾应该解决了。

“嗯。”裴玉灵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是我任性了。其实他一直在为我的身体着想。那日回去后,他和我说了许多。那个漂亮 的婢女也被他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

“其他地方?他怎么安排的?”裴玉雯蹙眉。“扑哧!姐,你是不是想岔了?”裴玉灵见她的神情,不由得笑起来。“他可不会养外室。那个婢女求了许久,愿意留下来做个三等丫环。可是他还是把她送到他同僚的府上,说是做了个一等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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