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有个瀑布,他们每日在那里清理自己。
南宫葑的伤势正在缓慢地恢复之中。而裴玉雯已经能正常行动。两人在这山林中呆了五六天之后,倒是有些喜欢这平静又安逸的日子。

裴玉雯抱着野菜进了山洞。山洞里有石头做成的石锅和石碗,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口子在这里过日子。

等了一会儿,南宫葑还没有回来。她有些呆不住了。毕竟南宫葑的伤还没有痊愈,要是在这个时候遇见凶猛的野兽,只怕又得让伤势复发。

他们在这里呆了几天,已经熟悉附近的环境。而刚开始他们就约定过,绝对不能离开前面的荆棘林。

裴玉雯找了一圈,来到瀑布附近,终于在石头上找到了南宫葑的衣服。

“这个南宫葑还真是不知死活。他的伤势刚结疤,说了不要让他下水,只能用清水擦拭,没想到还是下水了。”裴玉雯自言自语地抱怨了几句。

她想着南宫葑在沐浴,算是放心了,就打算回去等着他。然而走了几步,她停下来。

“不对,他要是在沐浴,怎么没有听见声音?”

这样说着,她又侧耳听了一会儿。除了瀑布的哗哗声,并没有人沐浴的声音。

“不好,他不会在水里昏迷了吧?”

一个急速的转身,以极快的速度跃向瀑布。只见一人躺在水面上,而且一动不动的。

“南宫葑”扑通一声,裴玉雯跳下了水。

她快速地游着,终于游到南宫葑的面前。然而刚要抓向他,突然水里有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接着她便沉了下去。

那瀑布的水潭极大,而且非常的深。裴玉雯平时清理自己的时候都只在外沿清洗。现在沉了下去,连着喝了好几口冰水。而这时,一人游了过来,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扑通一声,那人带着她浮上水面。

“你下来做什么?”

裴玉雯还没有说话,南宫葑反倒是不悦地看着她。

裴玉雯连着呛了几口水,此时正难受。见他一幅‘你很胡闹’的表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扒拉着水向岸上走去。

南宫葑跟着上了岸。见她脸色不好,他仿佛猜到了几分。

快速穿好衣服,紧跟在她的身后。

其实就算是沐浴他也没有全部脱光。毕竟这里是丛林中,要是遇见危险的情况,总不能光着身子跑路。

“我的伤口已经结疤,想要好好地浸泡一下解解乏,不会有事。”

南宫葑在后面解释。

“小女子与世子爷萍水相逢,世子爷犯不着给我说这些。”

裴玉雯语气平淡,但是说的话带着刺。

“生气了?”南宫葑快走两步,挡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冒火的眼睛。他勾起嘴角:“气什么?你担心我吗?”

裴玉雯冷冷甩了他一眼:“世子爷想多了。”

“你现在的样子与我一个朋友口是心非的时候一模一样。”南宫葑淡笑:“本世子向你道歉。以后一定给你说清楚,不让你担心。”

裴玉雯心里一痛。

以后?

这样的话他曾经说过。可是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以后。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南宫葑,相见不能相认,这是我的痛,亦是你的悲。

“我有个想法。”回到山洞里,裴玉雯说道:“如果我们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用其他的路线回京城。”

“这座山很大,想要翻过去不容易。山里有野兽,不好对付。”

南宫葑显然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你痊愈吗?我们只有两个人,而对方原本就比我们人多,在这段时间里说不定又搬了救兵。我们没有胜算。还不如冒险翻山,利用村民离开这里,你再带人过来剿灭他们。”

南宫葑看着点燃柴火,在石锅里做饭的裴玉雯。

其实这次的经历对他来说并不痛苦。山里日子清淡,却不苦闷。有这个女子陪着他,他特别的放松。

真让他离开这里,反而有些舍不得。毕竟他有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了。

“怎么不说话?”裴玉雯抬头看向他。

烟雾笼罩着这狭小的山洞,整个山洞里像是起了一层雾。裴玉雯的身影在他的眼里变得朦胧起来。而这道身影纤细婀娜,犹如这些日子里梦中的倩影。

南宫葑的眼眸变得涣散起来。他颤抖地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雯儿,你回来了吗?”

裴玉雯手里的石勺掉了下去。

砰咚!石勺发出声音,惊醒了她。

“世子爷,可以放开我吗?”

南宫葑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唤醒。他低头看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如烫了手似的缩回来,逃避地跑出山洞,只留下一句话:“我出去透透气。这里太闷了。”

哎!裴玉雯搅动着石勺,搅了一会儿,坐下来平静心情。

山洞里很快就传出肉香。刚杀的鹿肉特别香。再加上她用山里的野菜和调料调味,那就更香了。

毕竟这么多年的村姑不是白做的。山里有什么可以取材的宝贝她一清二楚。所以这些日子也没有亏待他们的肚子。

“你是谁?”一道陌生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裴玉雯抬头,只见一个高大的青年站在那里,肩膀上扛着一头死掉的野羊。

青年穿着兽皮,腰间插着一把匕首,背着简易的箭支。再瞧他满身血迹的样子,不难猜到他的身份。

“我是”裴玉雯还没有说完,就见一道影子跃过来,一把控制 住青年。

“啊”咔擦,那青年的手臂被卸掉了。

裴玉雯愕然。

“有本事冲着我来,别伤害女人。”南宫葑冷冷地看着身下的青年。

青年刚才被卸了手臂,此时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们,我伤她做什么?哎哟”

“他应该是这里原本的主人。”裴玉雯为青年解释了一句。“瞧他的样子,怕是猎户吧!”

青年这才看清压着他的人。那是一个如天神般的男子。青年顾不得痛,整个人都看直了。“这位大哥,你谁呀?不仅住我的山洞,还出手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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