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府惊慌失措,却也不忘记挣扎,背部的脚实在用力的很,他不但脸贴地面,鼻子也抵着地面,鼻孔被地面堵住,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用嘴巴大大呼吸两口后,他赶紧道:“王,王爷饶命啊,臣,臣不明白王爷所言何意啊……”

只能用嘴巴呼吸,导致他说话变得困难,这样简短的一句话下来,他的脸已经涨的通红,面容也因痛苦而变得有些狰狞。

“不明?那杨知府不妨告诉本王,为何从私盐贩商哪里找来的账本,上面居然会有杨知府的名字,嗯?”云樾脚上的劲儿加重了一些。

“啊——”感觉自己背部的骨头有碎裂的感觉,杨知府惨叫出来,疼痛,痛苦,遍布他的全身。

“王,王爷,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杨知府痛苦的口水都能流出来了,嘴上却还不忘喊冤。

云樾面无表情,完全不为所动。

展明这时候走上前来:“王爷,那贩卖私盐的郝掌柜已经凌迟处死,尸体也扔到了城门之下,既然杨知府如此嘴硬,不如,咱们便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

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这点程度上的默契还是有的。

展明对他家王爷完全是有着盲目的信任,只要他家王爷说有,那便是有,现在王爷认为杨知府有罪,那这杨知府便是有罪。

可以说他愚忠吧,但至少,他所信任的王爷,从来都没有一次让他失望他,他愚的心甘情愿。

杨知府顿时面如死灰,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饶,饶命王爷,王爷饶命,饶命啊……”

云樾的脚从杨知府背后起开,看向展明,淡淡道:“交给你了。”说完便走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杨知府听闻,整个人顿时陷入了绝望。

背后的脚终于松开了,然而他的人却一点也没有轻松,他爬到云樾面前,伸手想抓住云樾的脚,云樾一个抬脚,反见他的手踩在脚下。

“啊——”杨知府再次痛苦的哀嚎出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微臣知错了,微臣知错了,王爷饶命啊……”杨知府不断的叩头,脑门用力的砸向地面,朝着云樾。

很快,他的额头红肿了,破皮了,血丝渐渐溢出。

然而这一切,云樾却始终不为所动。

“还愣着做什么,展明。”

“是,王爷!”展明应喝,上前,一把将杨知府抓了起来。

杨知府身形瘦小,身形高大的展明抓他就跟拎起什么小鸡小鸭似的,轻而易举。

“啊!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被展明这么一抓,杨知府更是嚷嚷的撕心裂肺,声音都喊沙哑了。

云樾与展明对此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展明领着他准备走出去。

而就在俩人迈出门槛的那一刻,杨知府却突然高声大喊:“我说!我说!我说!”

展明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云樾请示。

还以为云樾会让人留下来,却不想,他家王爷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拉出去。”云樾冷冷吐出三个字。

“是王爷。”

杨知府内心陷入强大无比的绝望,他仿佛看到了死亡正在朝他挥手。

不!他不能死!他不想死!

他奋力挣扎,边挣扎边冲着身后大喊:“是户部侍郎!是户部侍郎!”

展明没有得到王爷的吩咐,于是便继续拉着杨知府准备离开,虽然他心中也被杨知府所说的那个人震惊到。

户部侍郎?

难道说,造成现在这一切的是户部侍郎?

要知道,户部可是最有钱的一部,户部掌管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等等,整个国家的财富几乎都被户部掌管着,若是户部贪污的话,那么……

展明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颤,这事儿若真要揭露出来,只怕举国上下都得震惊。

不过杨知府现在只是说出了一个户部侍郎,只要户部尚书没有牵扯其中的话,事情应该就不会闹的太大才对。

“回来。”云樾突然开口。

展明听罢,拎着杨知府又转身回来,重新迈步进入堂内,将杨知府一把扔在地上,像扔死狗一般。

杨知府顾不上身上摔的疼痛,赶紧手脚并用爬到云樾面前。

“王爷,微臣都已经说了,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啊,微臣也是不得已,全都是那户部侍郎威胁于我,求王爷明察啊啊。”

到了此时此刻,杨知府也不明白,怎么事情居然就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呢。

就算是那账本出现了他的名字,也不该是这样的发展啊,可如今这样的事实明晃晃的摆在面前,为了活命,他只好如此。

“饶命?”云樾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你在求本王饶命的时候可曾想过,怀璧市的百姓也曾经这么求过?你的命是命,怀璧市的百姓的命便是草芥了?”

他没想到,一个朝廷任命的父母官竟会与人勾结,将整个怀璧市的百姓的性命视如蝼蚁……

好好的一个怀璧市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沦落到今日这一地步,竟只是因为上位者的贪心,导致了他们全部成为上位者利欲熏心的牺牲品。

“微臣……微臣……”杨知府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额头叩地。

“你既说了是户部侍郎威胁于你,可有证据?”

“微臣,微臣……”杨知府细小的眼珠子转了转,显然是还有些犹豫。

“杨明辉,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有的选择?”

“王爷,微臣若是拿出证据来,王爷可否保微臣一命,微臣不想死啊……”杨明辉鼻涕眼泪一把流,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说哭便哭,倒是毫无任何心里负担。

云樾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保你一命?就只是你自己?你的家人死便死了?你无所谓?”

“我……”杨知府脸上满是惊慌与心虚,他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呵,果然是个卑鄙无耻又无情无义的小人,杨知府倒是让本王长见识了。”云樾鄙夷的笑笑,“好,本王便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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