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樾微微侧首,目光在众官员的脸上一掠,淡淡开口问道:“诸位大人,你们,来过本王的王府吗?”
众人立即会意,互相看了一眼说道:“回王爷,下官一直在府里,不曾出门。”

“正是,下官也是。”

“是极,是极。”

……

云樾笑了笑,看向二皇子,“二哥,您瞧。哪里有什么人?”

秦悠然在一旁看着二皇子的脸,真担心他会一口气上不来气死过去,但看着云樾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解决了他,还挺解气的。

这个二皇子,怎么说呢?总感觉他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敌是友,像是个无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的撞,但是有时候又不像没有章法的。

二皇子气得脸色发青,闷了一口气,半天说道:“行,行,老四,你厉害,你厉害。”

他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在他身后的刘翼还在注视着那个踢掉他刀的侍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二皇子又在气头上,一个没留神迎面撞了上去。

“砰”一声,一头撞在刘翼的肩膀上,刘翼穿着薄甲,这一下把他的鼻子差点撞破。

二皇子立时用手捂住鼻子,酸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怒声说道:“木头东西!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

刘翼急忙退到一旁,跟在他身后灰溜溜的快步离去。

二皇子一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云樾对众人说道:“好了,诸位大人,请到前厅喝杯茶,随后本王派人送你们回府。”

有人急忙上前,说不用了,不敢劳驾之类的。  秦悠然淡淡一笑,说道:“大人好生糊涂,二皇子刚才来了可说了什么吗?他来找安王殿下有何事?他什么都没有说,一来就冲着这些东西,让人救火之类的,这其中的意思还不明白吗?如果你们这么

走,依二皇子的品性,有谁敢保证,他不会在半路拦截你们?不用多,有三两个被抓的,恐怕就能撬开嘴吧?”

这话说得众人心头发凉,头皮发麻,他们刚才忙乱着,一心只想把东西销毁干净,没有想其它的,现在秦悠然这么一提醒,他们立时醒悟过来,还真有这个可能。

于是,又都安安静静的随着云樾去前面喝茶压惊,谁也没有再提要立即就走的事。

经过这一番折腾,众人的酒也早就醒了,早没有了刚来时的心情,人人心里都复杂得很,五味杂陈。

特别是众人事后发现,这位秦大小姐一直少说话,却句句都在点上,他们心里越发疑惑,不知道秦府和安王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是秦镇远站在云樾这一边了?

那……他的另一个女儿刚刚嫁给了三皇子,又是怎么回事?  三皇子还刚刚被封了翼亲王,众人一边吃不准秦家的态度,一边又觉得秦镇远的命好,生的虽然全是女儿,但人家的女儿厉害啊,到处都铺了路,无论将来跟了谁,都可以保住荣华富贵,不像他们,

站错了队别说荣华富贵了,就连命都保不住。

秦悠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已经把心思动到了秦府上,其实秦府手握兵权,不只是受到皇帝的忌惮和重视,也是朝臣们关注的对象,秦家的动向在他们眼里,有可能改变朝廷的风向。

这些事情,秦悠然还没有那么在意,她毕竟初到,对于这些事情知道得不多,只知道不能随意站队,提醒秦镇远要低调,暗中观察,只是无论如何,秦府都不会偏向三皇子,这是她的底线。

她一边喝着茶,一边胡思乱想。

众人各有心事,谁也没有说话,都安静的面对着自己面前这杯茶水。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响,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急忙转头望过去。

云樾身边的小厮阿来快步迎出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干什么?”

那人说道:“我有要事要禀告王爷。”

说罢,他凑上前去,在阿来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秦悠然看到阿来的脸色微变,摆了摆手让那人退下,他转身快步回到云樾的身边。

没有片刻的耽误,阿来拢手在云樾的耳边说了几句。

云樾握着茶杯盖子的手一顿,眸子猛然一缩。

他沉默了几秒钟,抬头对众人说道:“诸位大人,时候不早,本王就不留大家了,稍后会有人送诸位回去,今天的事情……”

他后面没说,众人心领神会,又纷纷表示,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都各自有其它的安排,不曾会面。

云樾也没有再和他们多说会,微微点头,让阿来去安排,众人都跟在阿来的身后鱼贯而出。

秦悠然转头看向云樾,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等到众人全部出去,不等她问,云樾就低声说道:“悠然,我要出去一趟,先送你回府吧。”

秦悠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樾看着她,眼中的怒意翻涌,面容沉肃道:“十四出事了。”

秦悠然一惊,诧异道:“十四皇子?怎么可能?他之前不是还……”

云樾说道:“刚才得到的消息,是京兆司的人送来的,在望红楼,十四和人争风吃醋,打死了人。”

这个结果实在出乎秦悠然的意料,她一时惊愕的愣住,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樾站起来说道:“我得去看看,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在京兆司呆着。”

秦悠然心里清楚,以十四皇子的身份,还被带去了京兆司,说明对方一个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慢慢提了一口气问道:“他打死的是什么人?”

云樾顿了一下说道:“户部尚书刘召的独子,刘青放。”

秦悠然的眉头狠狠的一皱,立即意识到这事儿难办了。

一来是今天晚上刘召并不在这些人当中,二来是因为他是户部,户部是朝廷的钱袋子,谁握住了他,这其中的重要性还用说吗?  自古以来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秦悠然深知这一点,而今天死的人,竟然是刘家的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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