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樾带着秦悠然,中间踩着那些深色的部分,最终落在中间那一块上面。
秦悠然仔细看着,觉得这一处像是一只眼睛,刚才他们站过的地方已经被不明液体慢慢渗满,看样子过不了多久,整个图案都要被填满。

她把心一横,抄起手中刀,刀尖向下对准那只眼睛的中间,用力往下一插!

秦悠然的心里特别紧张,她也只是凭经验和感觉,刚才被云樾带着飞起,从高往下看,她觉得这个中心就是关键所在,这只诡异的眼睛,仿佛可以控制人心,让人眼花缭乱,甚至时间长了可以控制心神一般。

用力插下,只听“咔”一声响。

再次出现这样的响声,仿佛齿轮被卡住了。

秦悠然心中大喜,正想要回头对云樾说什么,只见云樾的眼睛霍然一睁,随后他伸手抱住她,用力一转,把她和他自己换了一个方向,同是把身后的斗篷一扯,像是要遮挡什么。

秦悠然只到一声“嗡”响,还有一股疾风一般,随后感觉到身上的云樾微微一沉,压得她向后一弯,这一仰头的功夫,她看到像是有漫天的星光从云樾的身后升起,有的还穿过不远处的树叶,打出无数的小孔。

她心头一凉,把方才的喜悦浇得一丝不剩。

声音过去,脚下也停止了颤动,秦悠然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她不自觉手有些发抖,慢慢搂住云樾,轻轻说道:“殿下?四殿下?”

没有人回答,鼻尖处慢慢闻到鲜血的味道,她的指尖也摸到温热粘稠的东西。

秦悠然微闭了一下眼睛,随后睁开,看到自己颤抖的手指上,一片鲜红。

“四殿下!云樾!”秦悠然沉声叫道,而云樾依旧一丝声息也无。

她心头发堵,让他趴下,这才看到他的肩膀上,赫然有两根牛毛一样的细针,不知道有多长,只看到针尾露在外面,正往外冒出血,刚刚的血还是红的,现在已经有些发黑。

秦悠然明白,这针有毒!

她努力让自己镇静,现在慌乱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眼下就是把云樾带离这里,她看了看四周,因为破坏了图案中的诡异眼睛,上面的液体已经退去,图案也停止了变化,应该是陷井停止运行了。

她用锦帕垫住那两根银针的针尾,把针先拔了出来,这两根针太邪症,万一一会儿再往里走,进入云樾的体内,那就更加麻烦了。

她把那两根针拔出来用锦帕包好,把云樾的手臂架在肩膀上,带着他离开中间,慢慢往外走。

刚离开中心不久,秦悠然忽然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她顿进警惕的回过头,又怎么了?

回过头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山上突然裂开了,原来合在一处,还长满了荒草,根本看不出来,现在左右一分,竟然出现一道暗门。

秦悠然有心不进那道暗门,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低吼,像是……那只雪豹?或者它有同伴来报仇了?

她不敢再冒险,这种状态下她不能再让云樾置于危险之地,她一咬牙,又带着云樾往回走,躲到了那处暗洞中,不敢进入太深,走了四五米的样子,她把云樾放下,随后出去那些鱼连生的带熟的都用云樾的锦帕一卷带了进去,又抱了一些柴这才进入洞中,用草什么的掩盖好。

洞里阴冷潮湿,秦悠然不敢冒然的点火,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其它的物质,但现在……云樾在这种环境下肯定不行,她思索再三,决定独自往里走几米,摸索着用火折子打着了火,把袖子扯下来一片团成一个球捆住一块石头,然后点着往里一滚。

火光滑过的瞬间,她眯着眼睛努力看清四周的一切,这条通道并不长,也没有什么易燃的东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放心的回到云樾在的地方,把火堆升起来,又把他伤口周围的衣服剪掉,这么短的功夫,已经肿了一些,血液已经变成了黑的,而且发出浓烈的腥气。

好厉害的毒!秦悠然暗自抽了一口气。

她不再迟疑,把那把刀抄在手里,看了看趴着昏迷的云樾,他只露出半张脸,眉头紧紧皱着,额角渗出汗来,火光的映射下脸色愈发苍白如纸。

她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转过头不再看他的脸,只专注看着伤口和刀尖,手起刀落,刀尖把那一块受伤的皮肉割了下来,云樾颤了一下,除此之外,没有一丝声息,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秦悠然的心头一紧,担忧的用手指试了试他的鼻息,又试了试心跳,还好……

不过,这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坚强隐忍着不吭声,他究竟是太坚强还是因为……平日里逼迫自己逼得太紧?连这样的示弱都不肯?

秦悠然忽然心生异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她把刀放在一旁,用力挤着云樾的伤口,直到那些黑色带腥味儿的血又慢慢转红,腥味儿也淡了,她才慢慢松一口气。

但这伤口不上药是不行的,可她根本没有随身带药,这可怎么好?

可是,药在哪呢?

秦悠然暗自在心里嘀咕,难道是揣怀里了?

她的手又往上摸,哇哦,他的胸肌又厚又结实,线条也不赖。

虽然秦悠然之前在现代社会的时候见过不少的肌肉男,但大多是那种过于结实,肌肉疙瘩让人看着特别恶心的那种。

她正想着,无意中一低头,发现云樾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映着跳跃的火花,似乎……有些……意味不明?

秦悠然的手一僵,确切的说,全身都跟着一僵。

云樾声音低哑,慢慢说道:“摸够了没有?”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