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在惠安堂呆了大半天,不仅没能看见秦云对她哭喊求饶的画面,一脚踏进碧涛阁的时候,还见到了一地狼藉,听着自家女儿与丫鬟寒峭的叙述,柳姨娘的一张脸生生被气成了猪肝色。
“娘,你说为什么祖父对秦云的态度突然就变了?”

秦佩云顶着那道狰狞鞭痕的脸,又红肿着眼,显得有些狼狈。

柳姨娘的心又是一疼,她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的心肝宝贝却在短短两日内被秦云欺负的不成人样,她如何能忍。

“老太爷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罢了。”柳姨娘愤恨的说道。

一想到早些时候秦锦荣在惠安堂时说的话,柳姨娘便觉得老天不公!

为什么同样是秦猛那个粗鄙男人的女儿,她的女儿却得不到皇上的一句宽慰?凭什么皇上的一句宽慰,秦锦荣那老匹夫便要上杆子的对秦云示好?

难道就因为她的女儿是庶出?

翠绿从外间回来,急急吼吼的喊道:“夫人,夫人……”

话未完,便被柳姨娘狠狠甩了个巴掌,“下贱东西,没教你规矩不成,大呼小叫的像什么话?”

翠绿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知道今日姨娘与小姐心情不好,也不敢再造次,只得憋着哭腔继续道:“夫人,方才您让我去青竹轩看看情况,奴婢亲眼看见大小姐的那两个婢女将老太爷送的一干东西全都扔了出来!”

柳姨娘勾了勾嘴角,溢出一丝的冷笑,道:“我当是去了田庄大半年长进不少,却原来还是个那么没脑子的。”

秦佩云冷笑一声,翦水秋瞳之中迸出一缕恶毒算计的眸光,“娘,既然秦云那贱婢是个不知好歹的,不如我们也去卖卖好?”

柳姨娘接收到女儿眼神之中的暗示,立即会意,当下捂嘴一声狂笑,“秦云呀秦云,咱们来日方长!”

……

赖三灰溜溜的回到外院,秦锦荣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里与三子秦致远说话,见赖三哭丧着脸回来,他不禁皱了皱眉,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赖三神色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骨,“老太爷,那大小姐都拒了!一件不留!”

一句话,气的秦锦荣顿时拿起书案上的砚台狠狠一砸,“好个狂妄小儿!”

秦致远亦是眉心一跳,“爹,看皇上的意思,对大哥是否生死一事还要深究到底,你看我们怎么办?”

秦锦荣无奈的抚了抚眉心,“秦猛那个莽夫只忠于皇上一人,对五皇子又甚是看不上眼,如今我们已经和五皇子同坐一条船了,有些该弃的子自然该弃。”

顿了顿,秦锦荣浑浊的黑眸之中闪过一丝的厉色,“何况,秦猛那逆子一个人的死能换回皇上对我秦家的垂帘,那逆子死得其所!”

秦致远深表赞同,陡然又想起什么,问道:“那佩云丫头该如何处置?任由她胡闹,嫁给四皇子?我怕五皇子会不会有……”

秦锦荣晃了晃手,溢出一丝轻蔑的笑来,“她也不过是五皇子的一个棋子罢了,到时候将秦猛那逆子的私产夺到手,看她自己的表现。若是能为我所用,便是安放在四皇子身边的一颗棋子,若是不能……”

秦锦荣冲着秦致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秦致远会意,哪还有不懂的道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尔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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