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翼!”茅元龙站在城墙头看着百丈外浮在空中背着一对金黄大翅膀的王鲸冷笑,“小子,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逃跑?”
王鲸也看着那个矮冬瓜歪笑道:“对呀,我又打不过你,只是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会追我么?你要是走了,手下的武宗与骁骑们听谁指挥?”

此时城墙内外已是喊杀声震天,城里的百姓们听到这些声音都已纷纷门窗紧闭,免得遭受连累。

坚固厚重的城门在两千骁骑的悍勇守卫下终是关上了,堵了大部分的精兵在外。

茅元龙手下五百武宗聚到一起,与头上绑着红布条的一千死忠骁骑一起将两千骁骑堵在城门楼子下边疯狂斩杀,但那两千骁骑也十分骁勇,宁死且战,与茅元龙一伙人杀的难分难解。

城外精兵开始攻城,一窝蜂的攀墙而上,却被一些武力平平的连弩禁卫军射出特制的弩箭钉了下去,但城外精兵数量庞大,一波接一波的上冲,不过小半时辰,终是冲上百人将那些连弩禁卫军斩在刀下。

茅元龙回身看着这些厮杀的惨烈场景有些犯难,如今大事在前,他自是要指挥两万精兵入城杀向皇廷,可杀儿的仇人就在眼前,他能不追么?

茅元龙想了半天,终是极为不甘的用猩红的双目逼视着王鲸:“小子,就让你多活两天!今天老子先不杀你,识相的,赶紧滚!”

王鲸来此就是想引诱茅元龙追他,搅乱一下他们冲入皇廷的时机,自是不会走,想不到这矮冬瓜还真的忍得住杀子之仇,看来还需要再把火添旺些。

只见王鲸歪笑着叫道:“矮冬瓜倒是能忍,知道你儿子茅飞杰死的时候有多惨么?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吓得尿了裤子,却还是被我削成四五截。哎,我说你们茅家,胆子都忒小!”

“闭嘴!”茅元龙浑身气势迸现,四周砖石地面立即龟裂。

王鲸哪里会听他的,只继续道:“矮冬瓜,你不是要杀我么?来呀,怎么怂了?今天你不杀我,我明天保准跑的不见踪影,让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住口!”茅元龙终是忍不住了,虎躯踏地猛扑,整个人便化为一道流星,以一息八万步的速度追向王鲸。

王鲸心中暗笑,你个矮冬瓜终于上钩了。

“疾风翼,走!”

几丈长的黄金巨翅倏然收拢,王鲸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三仙宫。

茅元龙紧随其后,他料定疾风翼的时间不会太久,就看你王鲸能逃到什么时候。

王鲸边跑边叫:“矮冬瓜,你也不过如此嘛!”

“找死!”

茅元龙不顾反噬,将速度蓦然提升到武者极限一息十万步,便突然逼近王鲸一截,一拳挥出,天地间登时出现一条黑色飓风朝着王鲸呼啸而去。

王鲸回头看着那条紧跟在身后的飓风仍然歪笑道:“矮冬瓜,就这么点伎俩?”

王鲸身背疾风翼,自是不惧飓风追得到自己,而那条飓风在他身后十丈处追了百里才渐渐消失,可见茅元龙真力之雄厚威猛。

茅元龙看着跟他相距几十丈的金黄流星,简直气的快要吐血,他的浑身已散发着极为浓烈的杀意,整个人在夜空之中散发着暗红之色,像极了一尊杀神。

可他就算是杀神,也对前边的王鲸暂时没有办法。

王鲸耳边呼呼生风,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觉一切都像是流水一般。

不过片刻,王鲸已飞至三仙宫的御神苑中才按落下来。

茅元龙紧随其后,方一落地,便见四周的青色砖石被震飞一片。

王鲸不惧茅元龙杀神一般的气势,心疼不已的叫道:“赔钱!”

茅元龙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王域蓦然施展,周身五丈之内皆成血色:“小子纳命来!”

茅元龙身型一闪,带着血色王域便向王鲸冲去。

王鲸却一动不动看着他,面露微笑,只淡淡道:“北大哥,再不出来小弟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个臭小子,怎么能惹来一个武王!”

声音刚从御神苑的小二楼中传出来,便见一个青灰色身影如闪电一般飞了出来,周身同时施展出血色王域挡在王鲸身前。

两个血色王域一触,立时相互剧烈的摩擦,发出阵阵酸牙刺耳的声音。

茅元龙看着面前的独眼老头,惊叫道:“战神北安天?”

他认识北安天,北安天可不认识他,只轻蔑笑道:“哪里来的小武王,敢在三仙宫撒野!”

茅元龙这时才明白王鲸的意图,不禁怒笑道:“小子,原来你是想利用这糟老头子对付我!”

王鲸不理茅元龙,只歪笑着对身前精瘦的背影道:“北大哥,这个矮冬瓜仗着自己是武王,对您出言不逊,又敢擅闯咱们三仙宫,对三位人帝不敬,大哥一定要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咱们三仙宫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北安天点点头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个中级武王的也敢对三位人帝不敬,大哥当然要教训教训他!”

茅元龙听二人一唱一和,已是怒极:“北安天,你当三仙宫还是以前?三个死人加一个半残,还妄想教训本都统,简直找死!”

说着话,茅元龙已祭出自己的一对五阶神兵黄金撼天锤,锤上金芒闪闪,周围狂风呼啸,吹的地上砖石四散而飞。

而茅元龙,便站在这狂风之中,散乱着头发,整个人已经癫狂。他现在只想杀了王鲸,只想为死去的两个儿子报仇!

北安天一只瞎眼空洞的瞧着茅元龙,厉声喝道:“就凭刚才的话,你必须要死!”

一股青色剑芒喷薄而出,穿破两道血色王域,令天地黯然失色,气势之剧烈犹如江河决堤!

北安天手中执着一把银色的剑,那股苍老伛偻的劲儿已全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霸道的气势。

这便是当年独战大汉八名武王时的战神,真正的北安天!

茅元龙眼见青色剑芒瞬息而至,不敢小瞧,一对撼天锤凝聚真力猛地一敲,带着一股凛冽的黑色飓风砸向青芒。

“轰!”

一股气流崩散,整个御神苑被震得剧烈晃动。

饶是站在北安天身后,王鲸也被这股气流迫得有些难受。

二人一招战平,又各自凝视对方。

茅元龙在王都过的安逸,多年未曾面对过如此强大的对手,面色不禁凝重起来。

北安天自从经脉被损,修为也大不如前,刚才暴起一击,竟感觉自身的经脉微微有些发疼。不过他很兴奋,平静了八年,默默感受了八年的风霜雨雪,手中的这把银月剑终于有机会出鞘了!

王鲸把茅元龙引到此,已达到目的,便在此时对北安天道:“这个矮冬瓜正密谋造反,就交给大哥收拾了,我现在去给皇上报信,将来也好为咱们三仙宫立个大功!”

北安天自是点头道:“放心去吧!”

王鲸正要施展疾风翼飞走,却听茅元龙大喝一声:“小子莫跑!”

大步一跨,右手撼天锤已急速变大,如小山把照着王鲸轰砸而去。

可撼天锤还未到王鲸跟前,却被北安天手中的剑挡住了。

闪耀着青芒的剑尖就那么抵着巨大的锤子,竟不弯曲,北安天再一催真力,将茅元龙迫的向后退了几步。

“多谢大哥!”王鲸趁此时机,展开双翼急速飞走。

茅元龙却只能不甘的看着,无任何办法。

北安天瘦小的身躯站在他面前,却是那样的不可逾越。

北安天显得十分兴奋道:“来战吧!”

他是战神,便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验到快感,尤其是这样势均力敌的战斗,尽管他现在的经脉受损,真力运行极为不畅,但他的战斗意志一旦被引燃,便再也停不下!

眼睁睁的看着王鲸在自己眼前逃走,披头散发的茅元龙越发癫狂:“本都统今日就来会会你这个战神!”

……

……

八王爷带着五百武宗隐在城门前已大半个时辰,光闻城墙处的喊杀之声,却不见茅元龙释放信号,不禁焦急的对身旁大司马博元朗道:“这个茅元龙在搞什么,这么久还未拿守城军吗?”

博元朗也面露担心道:“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八王爷,不若派人前去看看!”

李贵点点头,吩咐一个武宗属下道:“去看看茅都统那里的情况!”

那属下喊了一声是,便闪身往城门处去了。

鼻宽口阔的八王爷面露忧色道:“茅元龙那里可万万不要出什么问题!”

博元朗安慰道:“二千骁骑尖兵厚甲,合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可能要多费些工夫,王爷不必心急,等探子回来,一切便可知晓。”

不一会,那武宗回来禀报道:“王爷,城墙那边厮杀的紧,两千骁骑与茅都统的人都损伤不低,但咱们的精兵已有大半越过城墙,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破城!”

“茅元龙呢?”八王爷问。

“回禀王爷,据说是那个叫王鲸的小子前来挑衅,茅都统追赶去了,却没人知晓追到了哪里。”

“什么!”八王爷气的叫骂一句,“成事不足的东西,大事当前,居然还顾得上私仇!”

博元朗在一旁道:“王爷莫气,只要咱们两万精兵可以进城,就算这个矮冬瓜不在也影响不了大局。”

八王爷李贵压制住怒意点头道:“茅元龙这厮是靠不住了,再等小半时辰,咱们直接杀进去。”然后又对身旁一个亲信武宗道:“等两万精兵一到,你便带他们追进去。莫平冲虽然遣散了三千武宗,但李延平手中还有一万禁卫军需要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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