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王鲸睁开了眼,深吸一口气道:“好一首《江河曲》,乐师陶再世也不过如此!白狐儿姑娘心境苍老,看透世事,实在令人钦佩至极,但我如果感觉得没错,姑娘仍在心底保持着一份最美好的童真,对不?”
厢房隔壁正扶着琴弦的玉手忽然莫名的动了一下,她在想,是哪个公子哥竟然一语中的?

七王子李基也睁开了眼,反驳道:“白狐儿姑娘不过才十八妙龄,哪有你说的心境苍老?我想她只是比我们常人更能体会到这首曲子的意境吧?”

王虎和林峰则似仍陶醉在曲子中,面目有些癫狂,半张着嘴,似笑非笑,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时小姑娘进了厢房,向众人行了一礼,指着王鲸说:“这位公子跟我来,进行下一关。”

“什么?”众人突然惊醒,“怎么回事儿?”

都看看王鲸,这小子不是龙川王家那个废物嘛,怎么能得到白狐儿姑娘的青睐?

李基更是愤恨道:“白狐儿姑娘的眼光竟如此差劲,真是叫本王子开了眼界!”

“小姑娘,说说咋回事儿行不?”王虎有些纳闷道。

小姑娘甜甜答道:“翠儿也不懂,小姐只说他过了关。”

林峰总结道:“难道白狐儿姑娘喜欢书生?”

不过王鲸也算不负王虎所托,王虎悄悄道:“堂哥,要是能见到白狐儿姑娘,希望你能请求他也见我一面!”

王鲸点点头道:“还有三关,过了再说!”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王鲸随着这个翠儿姑娘出了厢房,来到了另一间厢房之中,这间厢房的布置装饰与刚才那一间并无二致,只是中间的八仙桌上摆着一副棋盘。

王鲸摸了一颗白色棋子,光滑圆润,略带油腻感,看来每一颗白色棋子都是用上好的羊脂玉打磨而成;再一摸黑色的,手感磨砂,微有舒服的温热之感,却瞧不出这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王鲸不禁问道:“这黑子的材质不似一般的宝石,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翠儿像是早知他会有此一问,笑着答道:“这是黑冥石制成的,寻常人是不会知道这种材质的。”

王鲸拍拍脑门:“原来是产自冥灵之地的黑冥石,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地处大陆极北之处的冥灵之地妖怪横行,只是没想到真有人去险地采掘这种石头。”

翠儿讶异地行了一礼道:“未想到公子见闻广博,翠儿卖弄了!”

“不碍事,我也只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公子请过关吧!”

王鲸仔细一瞧这盘棋的路数,不禁惊道:“珍珑棋局!”

一旁翠儿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珍珑棋局乃是燕域历史上一位棋坛大师所创,在棋局上,无论白子对黑子如何收气攻杀,均将差一气而失败。

但早在一百多年前,已经有人将这个棋局破解,破解的方法是白子先局部自杀,与黑子成为双活,此后白子将快一气而胜。这破法书上已经有记载,玩棋的大都知道,可为什么还摆出来让自己过关?王鲸又仔细看了看棋局才忽然明白过来。

这棋局若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与珍珑棋局的不同,其只是在珍珑棋局的基础上稍微变化了些,但就是这些变化,令白子的处境更加艰难,王鲸怎么看都觉得,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可若是死局,又怎么会摆出来让人过关呢?难道根本就不想让人过关?可刚还听说那个未轻歌到了最后一关呢。

“公子请落子!”

“等一下!”大鲸哥忽然有了主意,问道:“白狐儿姑娘的棋艺想必很是了得,不然此局也摆不出来,而你受她训练,棋艺自然也是不差!”

“那是当然!”

“那就好了!”

“什么好了?”

“你过来,用白子。”

翠儿心里一笑,这个书生倒是有趣的很,竟然让她用白子,不过白狐儿姑娘也没交代过过关的人必须用白子。

于是二人换了过来,翠儿执白子先走,突进攻杀半天,却发现黑子的优势实在无法破解。

饶是王鲸的棋艺不精,却也把黑子下的风生水起,没过一会,翠儿败下阵来。

王鲸好不要脸地拱手说句,承让。

翠儿倒是没说什么,直接带他又换了一间厢房,进入了下一关。

琴棋书画,已过了琴棋两关,接下来就是书关了。书关的题目是对对子,厢房的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一张大纸上书着上联:烟锁池塘柳。

翠儿请道:“公子请书下联!”

然而王鲸提起的笔却迟迟无法下落,这上联五字,字字嵌五行为偏旁,意境美妙,但却是个极难的绝对。

终于,王鲸扔下笔道:“我对不出。”

翠儿面上一喜道:“恭喜公子,进入下一关!”

“为什么?”

“因为小姐说过,此联极难对的工整完美,若是勉强对出,便已算是失了水准。”

王鲸点点头,这话他也同意,刚才想了很多下联,但终是因为对仗、平仄、意境等一些的欠缺而没有落笔,损低了这个上联,但没想到这正是过关的条件。

这每一关看似简单,但能把三关连起来都过了的人,却实在要面面俱到。

最后一关,便是画了。据说未轻歌就是败在这一关,虽然不知道未轻歌是否像自己这样,是凭着侥幸过了三关,但王鲸心知,这必定是最难的一关。

厢房中,古色古香的书案上摆着五幅看上去一模一样的山水画。

翠儿介绍道:“这五幅画只有一幅是真迹,而真迹的作者是昔年大武皇庭中一位虽不知名但造诣却无人能及的画师。公子只要找出这幅真迹,这关就算过了。”

王鲸歪笑着应道:“画师无名,寻常人难以知其画风与习惯,鉴他之画可谓难上加难,白狐儿姑娘倒是煞费苦心了。”

翠儿听出话中之意,笑着白他一眼,并不说话。若是这些关卡不难,又怎么会至今仍无人能过呢?

这五幅画无论从用笔的力度,习惯,甚至其中所含的随意成分都是一样的。若说只有一幅是真迹,那这临摹的人造诣恐怕比作者只高不低,不然绝无法临摹的与原画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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