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继续在路上飞驰,被年轻交警稍微影响了点心情的蓝明心没好气的道:“你刚才一个劲儿的幸灾乐祸什么呢?是不是又想气我?”
王鲸赶紧道:“没有没有。刚才跟悠悠发信息,她算是原谅我了。”

蓝明心面无表情道:“那就好。今天就直接去我那里,不用带东西了。”

“可我家里的锅碗瓢盆、床单被罩,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得很,你让我放哪儿?”

“我不管,反正不许往我那里带。”

太不讲理了。王鲸无奈道:“那房子得继续租,你给我付房租么?”

一个月发一万养着你,让你住我的豪宅,你居然还跟我计较一个月千把块的房租?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极品男人!蓝明心强忍着要把王鲸扔出车外的冲动淡淡道:“付,我给你付!”

“大气!”王鲸眉开眼笑道,“蓝蓝,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好的老板!”

你怎么不去死!

蓝明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车。

王鲸看着她无奈的表情,把还想蹭饭的想法吞到了肚子里。反正她应该也会饿吧,等她提就好,占便宜也不能这么明显的往死里占,显得哥这个人不地道。

蓝明心的家不知道离悠悠的家有多远,在市区开了近半小时的车,居然还没到。王鲸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七点过十分,他的消化系统一向很好,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可蓝明心对吃饭的事情还是只字未提。正当他十分郁闷的时候,却接到了铁哥们马东的电话。

“鲸哥,有空吗?我住的这边儿新开了一家东北烧烤,味正的很,出来喝两杯?”

马东,你可真是哥的及时雨啊。王鲸心中一喜,毫不犹豫道:“我这就过去,你在你家那边等我!”

挂了电话,王鲸便对蓝明心道:“好兄弟请我吃饭,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蓝明心把车停到路边,然后道:“你自己去吧,吃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就喜欢你这种体谅男人的女人!”王鲸忍不住赞了句。

“滚下车!”蓝明心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百八十分贝,差点把王鲸耳膜给穿破。

这个喜怒无常、内分泌失调的女人!王鲸擦着冷汗刚一下车,脚跟还没站稳,身后的保时捷就飞奔而去,差点把他带飞出去。

“你妹,想要我命啊!”知道蓝明心听不见,王鲸这才敢指着远去的保时捷大胆叫骂。

在路边稍稍稳了稳神儿,想到在五羊市许久吃不到的正宗羊肉串、烤腰子,王鲸心情大好,咽着口水拦了辆出租,直奔他的好兄弟马东而去。

马东住的地方就在龙云镇。龙云镇地处五羊市白山区的郊外,本来是个十分破落的小镇子。但自从前些年网购的快速崛起,五羊市这个全国的生产贸易中心也被带动,大批的小型作坊、生产厂家如雨后春笋般快速创建发展,使得龙云镇这块郊区也逐渐被工厂带火。全国各地的外出务工者蜂拥而至,镇上的居民家家户户盖了高楼,分出几十间屋子往出租,可谓日进斗金。

人多了,周边的生活设施也就越来越齐全。地铁公交,超市百货,酒店菜场应有尽有。虽然整体上还是个杂乱不堪的小镇,但也算十分繁华。

马东在龙云镇一家大饭店当帮厨,由于他吃苦耐劳干活勤快,再加上这小子心眼活叨,深得主厨喜爱。于是悉心教导了他两年,总算熬出了头,今天试做了几道菜,客人反响不错,便被老板升成了做菜的大厨,工资也涨到一个月八九千。

不过,这虽然是一件请好兄弟吃饭的喜事,但还不足以让这个平常就有几分小气的马东放血。他能请吃饭,是因为还有另外一件喜事。

他的饭店最近来了一位长相不错的女大堂经理,身材娇小,皮肤细嫩,是个标准的川妹儿。这个川妹儿不知怎地,一来就看上了他。主动勾搭了两次,马东这个被女人一推就倒的家伙便上了船。今天下午,二人在酒店开了房,水里火里的云山雾罩一番,马东这头本就不怎么壮实的老牛便被掏空了。这才想到以形补形,到新开的东北烧烤吃几串大腰子。

可这样的好事情不让铁哥们王鲸知道怎么行?

搂着能嫩出水的川妹儿,想到王鲸一定会艳羡的表情,马东好不得意。在好兄弟面前不秀点优越,装点小比,那还算好兄弟吗?再说了,论起装比,王鲸还是他的老师呢。

“苗子,一会来的是我的铁哥们,叫王鲸。我平常叫他鲸哥,你也随着叫,知道吗?”

苗子的脸圆圆的,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乖巧的点点头道:“晓得嘞。你那个鲸哥儿,是干啥子滴?”

马东喝了口茶水道:“在一家大公司当保安。”

苗子露出些鄙视道:“你就么啥子好点儿的朋友嘛,一个保安,你还叫他鲸哥儿。”

马东道:“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叫他鲸哥,习惯啦。保安也挺好,和我这个帮厨的有啥区别?你不要看不起嘛。”

苗子道:“不一样,你勤快地很,这不是都做了大厨了嘛。以后有这个手艺,走到哪儿也饿不死。我能看上你,就是因为这个。可一个保安,能有啥子前途嘛。”

二人正说着话,还穿着保安制服的王鲸已经走了进来。

“鲸哥,这儿呢!”马东冲他一挥手,然后把苗子搂紧了些。

王鲸乐呵呵的走了过来,看见娇小可人的苗子,禁不住笑道:“哟,这位是?”

马东介绍道:“我刚交的女朋友,苗子。----苗子,这是我铁哥们,鲸哥。”

王鲸客气的跟苗子相互打了招呼,大喇喇的坐下点完烤串,便又道:“马东,我说你小子可以啊。不吭不哈的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弟妹,真是猪头上了高老庄啦。”

马东得意的那叫一个乐:“那必须的。兄弟这实力有问题?还是苗子追的我呢!”

王鲸道:“快别吹了。还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呢?”

“吹什么吹,不信你问苗子。”

苗子带着股川妹子的泼辣笑道:“我一来饭店就听说这个马东有本事地很,那个儿都夸他能干,今天刚升了大厨噻。我们四川女人,都喜欢能干的男人。”

“马东能干不能干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苗子说了,估计是真能干。”王鲸看着二人缠缠绵绵的模样,便知道他们肯定已经深入了解过对方。

马东的脸有些发红,苗子却反而哈哈大笑,说了句:“鲸哥儿是老司机噻。”

“弟妹直爽啊!”王鲸被逗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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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啤酒和腰子都上了桌。三人边吃边喝,好不热闹。只是让马东有点小失落的是,王鲸居然没有表现出一点羡慕自己的意思。苗子挺识大体,没有显露出一点看不起王鲸的意思。偶尔还能豪爽的干两杯,说点小笑话,倒是很会调节气氛。

晚上九点,一辆从京城发往五羊的直达列车到了站。一个面目刚正,身材精瘦的男人背着一个军用的帆布包顺着拥挤的人流出了车站。

车站外此时站了很多接站的人,大部分都是三三两两凑成团,只有一波人数比较多,大概有十几个。大都穿着皮裤、染着黄毛,看起来流里流气。他们凶狠的眼神让人唯恐避之不及,来往的人都离他们远远儿的。

站在这波人最前边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光头。他的头很亮,显得极为扎眼。倒三角眼与脸上那张大嘴使他看起来十分狠戾。两瓣比非洲人还厚的嘴唇几乎是突出来的,说话的时候露出两排又尖又利的黄牙,使人看起来极不舒服。

站在他旁边的黄毛脸上有道疤,正是当初在皇城酒吧与王鲸他们起了冲突小毛。

“鳄哥,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儿,还要您亲自来接!”小毛不解的问道。

六嘴鳄只是极为平常的笑了一下,便显得十分狰狞:“我还在街上捡烟屁抽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我的好兄弟。没有他,也就没有我六嘴鳄的今天。小毛,你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应该听过八年前在白山区新民街一代混的武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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