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一队侍卫赶到,纷纷下马,都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们来迟,让主子受惊了。”
凝秋心里不屑地道:嗯哼~肯定是一切搞定了,援兵才到啊,没毛病!

有人看见了男子腿上的血迹。“主子,您受伤了!”

万凝秋闻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偷药去黑市卖,应该有止血药。”万凝秋去翻看了家丁马背上的袋子,果然翻出几样药来。

她很快找出止血药粉,为了稳妥,还凑在鼻子下闻了闻。把药包放在车上。撕开他的裤筒,丝绸的黑裤不受力,她用力猛了点,撕开老大一个口子,露出一截肌肉刚健,骨形优美的腿,还好伤在膝盖上方,没有伤到膝盖。

凝秋因为失手将人家裤子撕开老长的口子,未免有些尴尬,飞快地洒上药粉,又扯下自己裙边,给他包扎好,才不至让裤管的口子裂得太厉害。

她没有注意,忙乱中自己的玉坠掉在了草地上,正落在男子流出的血迹上。锦衣男子捡起,刚要还给她。

凝秋小声丢下一句“我们两清了!各走各的!”然后转身往大路上跑,这个黝黑阴森的乱坟岗,她已经受够了,逃到文明的地方是人类的本能。而大路是通往文明的捷径。

她不清楚这帮人的来龙去脉,都是什么样的人。又是在危险的郊外乱坟岗,趁着刚给他们主子包扎了伤口,都还没回过神儿,她得赶紧脱离他们。

锦衣人被属下扶起,飞身上马,回首看了一眼家丁的尸体。

属下心领神会:“把他埋了!”

锦衣人迅速向凝秋追过去。大手一捞,轻松地把她捞上马背。一队人朝着夜幕深处而去。

这丫头如果自己在黑夜里瞎跑,若是欢毒发作,遇到男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你,你要把我带到哪去?”凝秋在男人的怀抱里警惕地问。

锦衣男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加快了速度赶路。

凝秋急得抬手就打,想挣脱他的怀抱。然而,身体确是越来越没力气。

显然是欢毒慢慢起效,涣散了力气,使人四肢乏力。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不中毒,她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恶!应该把他碎尸万段!”她在心里狠狠骂着那个家丁。难道自己今天……她不敢想了。

后面的侍卫紧紧相随,在夜幕的掩映下进了一座大宅。锦衣男子揽着她下马直接进大门,他腿上有伤,踉踉跄跄地揽着她走,而她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失去了方向感。

又进了一个宽敞的院落,男子急切地大声喊道:“来人!”

立刻有几个侍女过来,从他手中接过凝秋,他随即吩咐道:“去请无痕和蓝楼月。”

“是。”

一个侍女急忙去了。

“给她沐浴。用宁魂汤,快!”

“是。”

侍女们七手八脚,扶着万凝秋进了浴间,她此时浑身乏力,只能任几个侍女服侍。

沐浴更衣后的锦衣男再次进门的时候,已然是一位剑眉星目的俊美男子,不足二十岁模样,周身散发着傲世孤高的强大气势,眸中是属于王者的冷锐光芒。

凝秋也已经沐浴完,换上丝软的中衣,被安排在奢华的床榻上。欢毒已经开始渐渐发作,只见她双颊绯红,目光在室内急切地四下搜寻,却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

侍女们安顿好凝秋,而后纷纷退下。

只有七王爷箫逸知道这女子是中了欢毒,他伸手去探看她的脉搏。

凝秋一眼看到床前来了一个英俊而邪魅的高大男子,欠身勾着男子的脖子,目光迷离妩媚,嘟着小嘴巴要亲亲。

她周身热呼呼的难受,柔美姣好的面容,红如花瓣的小嘴儿微微张开,小舌头不老实地抵在洁白的贝齿之间,微微颤动着。

口中发出让男人亢奋不已的声音:“呐……哥哥……我热!好热!呜~~,抱抱……”

箫逸扯开她的左手,右手又攀上来,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她又搂住他的腰,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仿佛就这个怀抱才是她最舒心的所在。

“哥哥你不热吗?我好热呢!好难受啊!”

只缠得萧逸心跳加速,周身血热。

此刻,一位一头银发、锐眸神俊的年轻公子,和一位儒雅清逸的书生模样的人急急进门。

两人正欲要行礼,被七王爷拦住:“免礼!无痕,你快来看看,是不是她?”

说罢将玉坠递给他。

那白发公子名为无痕,王府的门客。急忙上前看了一眼玉坠,又望向凝秋,几乎未做任何迟疑,便失声唤道:“凝秋!秋儿!”

无痕因激动,喉结轻微的滚动。但很快的,他们俩发现了这丫头的不对劲。

蓝楼月也赶忙上前,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探了她的脉搏,又捏住她的下巴,令她张开嘴巴,看了看她的舌和瞳孔。

“是欢毒!这是很阴毒的索情丹,此毒若是服下,再矜持的女子都会向男人主动示好索情,而且无有解药,宁魂汤也只能让她延缓毒发而已。下毒的人显然欲行不轨之事!”

蓝楼月的医术果然厉害,七王爷萧逸点头:“正是这样。”

此时的凝秋还牢牢抱着他的腰不放:“怎么这么多哥哥呀?”仰头看着萧逸继续道:“哥哥,你让他们出去好不好?我,我好热呢……”

无痕悲愤问道:“是谁对她下此毒手?”

萧逸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是万草堂的家丁,已经被我杀了。”

又向蓝楼月道:“你是药师,倒是快想法子!”

蓝楼月道:“若是运气解毒,会太过消耗内气,唯一的解药就是……额~你们都是男人,都懂的。再不解毒,她会开始抓自己的皮肤,直到全身抓烂。”

果然话音还没落,凝秋已经在挠小臂,纤细雪白的胳膊上立刻就是几道红印。

无痕忙按住她的双手,凝秋痛苦地争扎着。眼泪哗哗流:“痒得很呢!松手啊!”

蓝楼月拉着无痕道:“这没用,不抓破皮肤,她就活不成了。”说罢拱拱手退了出去。

无痕心疼地看着万凝秋:“你得活着!”将凝秋的双手交给七王爷萧逸,自己也退了出去。

萧逸猝不及防,接了这双小爪子,冲门口喊:“喂,喂,这……”

他无奈跺脚,抓着凝秋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凝秋此时只顾着哭,梨花带雨,哭得萧逸六神无主:“你别哭,别哭……你要不乱抓,别伤自己,我就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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