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旦太过于自信,往往就会犯上最致命的错误,而这种错误也将改变这个人的一生。
顾春秋正是这种人。

他太过于自信了,这种自信来源于他以往的经验和天分,但他不知道的是,女人,是他从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他的那些丰富的人生阅历在这个女人面前没有任何的用处。

姬云雪将顾春秋的身子扶到床上,她一丝不挂的紧紧的贴着他,两个人光滑的身子牢牢地黏在一起。

她用尽一切的办法去诱惑他,勾引他,对他做任何挑逗的事,对他说任意缠绵的话。

当顾春秋躺上这张床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怀揣不安了,嗅着姬云雪身上的香气,顾春秋的自信突然间变得荡然无存。

他大意了,也高估了自己。

女人!顾春秋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一定不能小瞧女人!

尤其是这样一个极尽邪魅,又柔情似火的女人。

她静下来的时候柔美似水,动起来的时候又热情如火,顾春秋在前半夜一直都在苦苦的煎熬着。

他的额头上一直在冒着冷汗,下面的身体一直在尽力克制着。

他的这副身体,曾经受过常人没有受到过的屈辱,也经历过别人不曾历经的磨难,但是,却从没有碰过女人。

姬云雪的躯体,真的太柔,也太媚了。

顾春秋在煎熬的同时真的希望天能快一点的亮起来,对!只要坚持到黎明,只要等待着曙光的来临,自己就能离开这张床了。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他的听觉和嗅觉却仍然还在。

看不到的东西往往会变得更加神秘,闻着姬云雪特有的体香,听着她娇媚般的喘息,顾春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先生,如果真的忍不住的,雪儿不介意的。”

“您放心,雪儿从不敢轻蔑先生。”姬云雪的嘴唇紧紧的贴在顾春秋的胸膛上,她痴痴的念叨着。

她说的是实话,已经半夜过去了,顾春秋却还在极力的忍耐着,看着他浑身冒出的热汗和涨着通红的面容,姬云雪就忍不住的叹服。

他当真算的上是一个君子,能够经过自己这般挑逗还忍耐得住的,世界上没有几个。

顾春秋的脸已经变得扭曲,他的手死死的抓住床单,可是突然手上又被姬云雪柔软无骨的手紧握着,顾春秋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侵蚀。

他知道,他不是在挑战个人的极限,而是在挑战身为男人的极限。

他,再也忍不住了。

因为,他还始终是一个男人。

他猛然一个翻身,将姬云雪压到身下,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炽热的望着她。

姬云雪在这双眸子里又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不过,这次的眸子和之前的眸子已经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他冷静,淡雅,但如今的他热情又充满着欲望。

顾春秋如狼一般的扑在她雪白的身子上,一个男人一旦开了荤,就如同洪水般变得一发不可收。

他欢愉的同时,心里却已经奔溃了,他的眼角再次留下了眼泪。

他知道,他败了!败给了上官瑞,想到颜无极那三十万大军即刻生灵涂炭,顾春秋再也无能为力。

黎明已经到来了。

几缕微光透过纱窗,照进了屋子,照在他们光滑美丽的身子上。

顾春秋瞪着猩红的双眼,他看着眼前的光线。

他紧紧的咬着牙,嘴上流出了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黎明来的这么不是时候,阳光为什么不早一点来?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才来呢?

顾春秋再也受不了了,他从姬云雪的身子上爬了下去,踉跄的跌倒地上,痛哭流涕。

他无比的憎恨自己的欲望。

看到这个男人痛苦的样子,姬云雪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痛。

阳光来临的时候,上官瑞也来了。

他来的很是及时。

他进来的时候热情的拍着巴掌,随后给顾春秋披上了件衣衫,打趣道:“恭喜先生渡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顾春秋冷冷的望着他,他鲜少发怒,但是这一次却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上官瑞道:“你在怪我?”

顾春秋道:“我在怪我自己。”

上官瑞开心的道:“老实说,在你完成前两件事情的时候,我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顾春秋道:“为什么?”

上官瑞道:“你连摘星和何胜都能搞定,我不相信你会搞不定一个姬云雪。”

此时,姬云雪也穿上了衣服,恭敬的朝上官瑞了行了个礼,然后朝着顾春秋微笑着道:“在先生自信的踏进这扇门开始,先生就已经输了,其实女人,远远比任何一件武器都要来的锋锐。”

上官瑞满意的点点头:“姬姑娘的这句话,我信,可偏偏却有人不信呐。”

姬云雪轻叹一声:“所以先生输了,王爷赢了。”

顾春秋脸上毫无表情,无神的道:“颜无极的三十万人呢?”

上官瑞摆了摆手,道:“死了,早在我来之前,就已经被我的炎翎卫活埋了!”

顾春秋一拳帼在上官瑞脸上,怒道:“上官瑞,你这个畜生!”

上官瑞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不怒反而更开心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先生如此失态,您常说,弃将此生成夙愿,一朝飞尽万重山,您现在连一个女人都应付不了,我该如何相信您的夙愿组织真的能够解救天下的苍生?”

顾春秋冷冷的伫立在原地,如同死人一般的僵硬。

他垂下了眉,他心里忍不住的问自己,上官瑞或许说的确实没错,自己连一个女人都改变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去改变这个世界呢?

他微微的道:“王爷想要怎样?”

上官瑞动容道:“我想要先生将夙愿组织的首领位置交给我,将您的雪夜传给我,并且传授我“晓寒一夜凝吹雪”的武功,先生改变不了的事情,我来继续为先生去改变。”

上官瑞知道,想要真正统治夙愿,一定要习得顾春秋的绝学“晓寒一夜凝吹雪”,如果自己没有这招剑法,其他的成员也不会承认他这个夙愿的首领。

顾春秋冷冷的望着他,道:“你不过就是想用夙愿的势力来称霸你的野心而已。”

上官瑞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可以这么想,我无所谓,这一场赌约,先生已经输了。”

顾春秋道:“你的要求我无法满足,而且,以后我也不再是你瑞王府的人了。”

上官瑞突然问道:“先生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放你走?”

顾春秋拿起雪夜,横在上官瑞的脖子上,道:“你觉得你留得住我?”

上官瑞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自然是留不住,不如,姬姑娘却已经留住了。”

突然,顾春秋感觉脑袋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难道?

姬云雪给自己下了毒吗?

可是,他自进来后只喝过酒,他确信过,他喝过的酒水是一定没有毒的。

那是哪里下的毒呢?

顾春秋迷离的望着姬云雪。

只见姬云雪邪魅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巧玲珑般的嘴唇。

顾春秋心中受到重重的一击!

原来,这个女人竟然在自己嘴上下了毒!

而自己昨夜还像发了疯一样的在她那张性感的嘴上狂欢着。

顾春秋终于倒了下去。

这一倒,就被上官瑞挑断了脚筋,被带进了大狱,在牢里,一过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数十个寒冬春夏,上官瑞不停地严刑拷打着顾春秋,让他交出“晓寒一夜凝吹雪”的武功,但不论怎样的酷刑,顾春秋都坚持过来了。

双腿已废,顾春秋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

又是一个黎明。

这里的一切才刚刚苏醒,阿离已经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在天牢这种鬼地方,眼睛往往是多余的。因为你看见的尽是一些悲惨绝望的人和事物,阿离看着这些狼狈的犯人,他们除了喊冤之外,有时候也会盯着阿离看。

但这些犯人们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的不轨之意,通常来说,这点和飞雪阁里的男人有着极大的不同。

他们仅仅是在欣赏这个美丽的姑娘,在这个绝望的牢房里,眼前的这个姑娘仿佛就像是一个天使,她美丽,善良。

他们不知道阿离为什么也会被抓进来,他们也一直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住进来后却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极刑。

在看着阿离的同时,他们也在羡慕着她的悠闲。

阿离静静的望着顾春秋。

他的身上套着重重的枷锁,阿离不知道他那副枷锁到底有多重,可是即便再沉重也重不过顾春秋的眼神。

因为,顾春秋的眼神里有着仇恨。

此时,顾春秋就仿佛在看着仇人一般的看着阿离。

顾春秋忽然道:“你这个贱人就算给我卧底八百年,老子也不会信你!”被关的这些年里,他以往的涵养已经被消磨殆尽,变成了一个十足的野人。

阿离呵斥一声:“你自己都变成这副样子了,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别人去骗的。”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想和顾春秋说话,可是他们的牢房又紧紧的挨在一起,有时候夜深了还能听到他捂着伤口痛呼的在地上打滚。

她的心就会忍不住的可怜他。

生命与生命之间,只要相处的久了,哪怕对面是一条狗,也终究会产生一丝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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