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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福,打她, 不打她你就不是男人。”陈氏恶狠狠的道。

李长福上来狠劲, 朝着阿好就是一鞭。

“阿好,快闪开。”周氏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夏老夫人也满脸着急, 只是苦于没办法帮忙。

眼看着那鞭子朝自己的脸抽来, 阿好挤出一个笑容, 很好,从今天起她跟李家跟李长福就再没有一丝瓜葛!有也是怨, 是恨, 可惜他们不配!

鞭子落下,却没有打到阿好的脸上, 一个人从她身后探出手, 抓住了那鞭子。

田成武一拽那鞭子,将李长福拽到他的跟前,怒视着他, “你敢打我小姑姑?”

田成武, 周氏的大儿子, 从小就喜欢练武,十多岁的时候跑到山上的庙里,也不知道他怎么跟方丈说的,还真被他学了一身硬功夫回来。

随后他就在县里的刘家做护院, 后来出了点事, 就去了镖局走镖。他长得又高又壮, 平时一两个壮男人都进不了他的身,对付李长福这个不事生产的少爷,还不跟抓小鸡子一样?

跟田成武面对面,他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李长福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身体哆嗦个不停。

田成武看不上他,他比阿好还大六岁,辈分上她是他小姑姑,可是他一直当她像自己的妹妹一样。之前他就觉得李长福这个人不地道,现在果然,他不但想休了阿好,还敢动手打她!

怒气上来,他一下将李长福扔在地上,就像扔垃圾一样,“就你这样的还想娶我小姑姑,当时是我不在,你搁现在试试,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李长福已经满地找牙了,他把他摔在地上,他下巴着地,顿时磕掉了两颗下门牙,可见田成武的力道。

就这样,他还不满意,又踢了李长福一脚,踢的他惨叫一声,差点昏过去。

“长福!”陈氏跟李金明急了,李长福可是他们的宝贝疙瘩,他要是出什么事,李家不是绝后了吗。

“你们还站着干嘛,还不给我打死他!”陈氏怒斥那些长工。

李金明则赶紧扶起了李长福,“长福,你没事吧,感觉这么样?”

李长福这才缓过来,小腿生疼,肯定肿了,一模嘴里全是血,牙也掉了两颗,他又气又怒,抬头看向田成武,想发表一下他的怨怼。

结果正对上田成武戏谑的看向他,他心里一哆嗦,嘴里的话愣是没敢说。

那些长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上前。田成武已经够恐怖了,不过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们人多势众也敢动手,可是他后面抱臂站着的那一排凶悍的镖师怎么办?他们过去,怕连个菜都不算就得被他们给一锅炒了。

没人动手,陈氏哭天抢地,“还有王法没有了?大白天的竟然就敢打人。你们等着,我这就娶报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此时俨然,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受害者了。

田成武一点也不害怕,“你去,我就在这里等你,谁不去谁是王八。”他在镖局走镖,跟县里的捕快都有些交情的,还怕她不成?再说,本来也是他们占理。

陈氏憋得满脸通红,意识到今天是讨不到好处了,她抱着东西往院里退,嘴里还道,“好,你们等着。”然后她示意李金明扶着李长福赶紧进来,她好关门。

李金明跟李长福也是憋屈不已,可是形势比人强,他们只能灰溜溜的往院里走。

这时周氏却急了,她一把拉住陈氏,“把阿好跟夏老夫人的东西留下再走。”

“你……”陈氏瞪着她。

周氏自己动手去抢。

陈氏也想动手,田成武咳嗽了一声,声若洪钟。他不想跟女人动手,但陈氏如果不要脸,他也要被迫动一下了。

陈氏的脚一软,周氏已经趁机把东西抢了过去。

“还有她手上的玉镯子也是我的。”夏老夫人这个出气,立刻道。

周氏瞅了一眼,直接把陈氏手上的玉镯子给撸了下来。

陈氏的手腕被弄得又红又疼,但她就是没敢吭声。

将东西分别递给阿好跟夏老夫人,周氏问,“还有什么东西吗?”

阿好摇头,夏老夫人也畅快道,“没了。”

“那咱们走。”周氏的手一挥,夏老夫人坐轿,田成武背起阿好,众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家里走。

等到他们走的没了踪影,陈氏才嚎叫一声跌倒在地,“这帮天杀的,我跟你们没完!”可惜,阿好他们已经听不见了。

出了李家村,田成武对那些跟他一起来的镖师抱拳,“先谢谢大家了,家里有事,今天不能招待你们,等改天,我一定弄一桌子好菜,咱们好好喝喝。”

那些镖师也都是爽朗的人,“你说这个干嘛,都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今天也没帮到你什么,下次有事再叫我们,我们一定到。”

田成武的心里也是热热的,“多谢!”

“不谢,那我们就先走了。”那些镖师也还有事,各自散开,原地就剩下田家人还有那几个轿夫。

大家继续赶路,这地方离他们村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呢!

“成武,嫂子……”阿好趴在田成武的背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氏笑了,“什么也别说,嫂子都懂!今晚回家,嫂子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韭菜馅饺子,咱们这一家又团圆了,要好好庆祝一下呢。”她道。

阿好又有些想哭,她娘生她生的晚,生完她以后根本没有奶水喂,那时候周氏刚生了儿子才一年,就把她抱过去当亲闺女喂。在阿好的记忆里,童年关于她娘的记忆反倒不如跟周氏的多,周氏才真是又当嫂子又当娘,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报答过她!

周氏看她难过,自己也不好受,她自己生了三个秃小子,就喜欢女儿,所以婆婆生了阿好以后,她真把她当自己闺女一样,现在闺女受委屈,她恨不得点了李家。

忽然,她也红了眼圈。

“娘,你看你,小姑姑回来是好事,哭什么。对了,晚上有韭菜饺子吃?”田成武故意一脸馋相的问。

他这么打岔,周氏还哪里伤心的起来,她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就知道吃。有,韭菜饺子,管够,算是今天奖励你的。”

阿好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田成武哈哈一笑,这才对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周氏看着这个儿子,真是很满意了。虽然他小时候淘气,没少让她操心,可是长大了他还是比别人管用,尤其比……她推了田老大一下,“一会儿你先别回村,先去地里割点韭菜。”

田老大也没什么表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就是这么一个蔫人,周氏长叹了一口气,幸亏田成武没随他的性子,不然也要急死她。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往回走。

五月天气晴朗,道路两边绿树成荫,阿好趴在田成武的背上摇啊摇的,差点温暖的睡着了。有多久了,她没这么恣意的待着,又有多久,她没像现在这么轻松过了。

“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到家我叫你。”周氏道。

阿好摇了摇头,她是有点懒懒的,可是真让她睡,她还真睡不着。“不然我下来走走吧!”她道,总这么让田成武背着,也不是个事,路远无轻负,何况她这么一个大活人。

“没事,我背得动,你就安心待着吧。”田成武笑道。

阿好却执意要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轿夫却忽然道,“那边的草沟里是什么?好像有东西。”

大家都往那边瞧去,阿好趁着这个机会从田成武的背上下来,也往那边看。

“似乎是一个人。”周氏过去,拨开旁边的杂草,惊道,“就是一个人。”

“谁?”田老大过去。

周氏仔细打量,“好像是村头新来的那个猎户。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怎么倒在这里了。”

田成武也走了过去,“他好像受伤了,在这里怎么行,不然咱们把他带回去给他请个大夫吧,好歹是一条人命。”

田家在这边商量,那边四个轿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出来这一趟根本也不赚什么钱,田家再这么磨来磨去的浪费时间,他们还怎么做生意?

“东家,我看你们就别管了,这年头,谁管得了谁?你们跟他又不熟,到时候他再赖上你们,你们不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吗?”

另一个轿夫附和,“是啊,谁知道他怎么受的伤,万一是打家劫舍呢?”

周氏等人又有些犹豫,他们跟这猎户也只远远的见过几面,连话都没说过,他天天的往山里跑,带回猎物的时候少,大多时候都是空手而回,根本也不像一个过日子的人。

这时,阿好却道,“他中了毒,好像是蛇毒。你们别动他,我去给他采点草药敷上。”说完,她转身就去找草药。

大家这才恍然,这人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他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给人家定罪,哪有这样的法律!

“我帮你。”田成武赶紧道。

阿好也没隐瞒,就把刚才田老二跟杨氏的意思说了,气的周氏等人暴跳如雷。

“老二两口子是怎么回事,阿好是他们的妹妹,也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就这样?”周氏怒道。

“我去问问二叔他们,不然,咱们还把那柴房要回来。给他们用几天,他们还真当那就是他们的了!”田成武说着就要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周氏道。

他们两个都是暴脾气,尤其田成武,去了以后再打起来。阿好并不想因为她的事情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她赶紧拦住了周氏跟田成武,“嫂子,成武,我刚才已经跟他们说了,我是不会搬的,你们放心。”

“这就对了。”周氏道。

田成武还要过去,周氏冷静过来,拉住了他,阿好刚回来就打架,万一传出去,明白的人说田老二夫妻太狠心了,不明白的还说不定真跟风说阿好的不是呢!

昨天她想了一晚上,觉得阿好还年轻,就这么在家里待着她是不介意一直养着她,可是对她也不好。尤其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万一以后她先阿好而去,她怎么办?

这时,她有点明白她婆婆当时担心阿好的心思了。

想来想去,还是要给阿好找个合适的人家,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比较好。阿好也不见得就不能生,如果以后能生养个一儿半女,以后也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当然,就算她不能生,有个人陪着她,她也放心。

说来说去,还是要找到那个真心疼阿好的人,所以阿好这名声不能坏了。

田成武虽然不知道周氏的心思,但他年纪越大,尤其有了孩子以后就越体会到周氏的不易,也就越孝顺,所以她不让去,他也就只能忍着。

“哎!”狠狠的出了一口气,他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他真要被憋爆了。忽然看到三郎的房门虚掩着,他决定过去看看萧奕的情况。还有那只小家伙,他还挺喜欢它的。

结果一开门,屋中人去楼空,被子叠的好好的放在那里,屋中的一切摆设都没变,似乎这里从来没住过人一样。

随后他发现了桌子上的那快玉佩,赶紧来找阿好跟周氏,“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走的,就留下这个。”他把玉佩给两个人观看。

“那人怎么这样?我们好歹救了他,他连个招呼也不打。”周氏有些不满的道。

“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然也不会留下这块玉佩。”阿好盯着那快玉佩出神道。

周氏想想也是,再看这玉佩,“这玉佩怎么这么怪?竟然是这个颜色的,看着有点吓人。”

田成武却道,“娘你这就不知道了,这玉佩才值钱。我听说过,这好像叫什么血玉,一点点的东西就值好几套大宅子呢,还有价无市。

这块玉佩要真是血玉,喝!”田成武直咋舌,这可是一个宝贝,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么值钱?”周氏急了,“那他怎么会留在这里,该不会是忘在这里的吧,那我们得赶紧还给人家,不然人家该着急了。”

“娘,这玉佩就摆在桌子上,那么显眼,怎么可能是忘在这里的。我看他是想感激咱们,送给咱们的。”

“那也太贵重了。”

田成武点点头,是有点。不过他更在意萧奕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有这种宝贝。忽然看向阿好,他道,“小姑姑,人是你救的,你说怎么办?”

周氏也看向阿好。

阿好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想了想她道,“你们之前不是说他就住在村头的破庙里?不然成武你走一趟,把这玉佩还给他,就说他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咱们救他也不是想贪图这东西。”

有道理,“好,我这就去。”田成武把玉佩揣在怀里,迈开大步就出了门。

没等家里的早饭做好,他就回来了。村头那么远的地方,他这个速度,打个来回也用不了几口茶的时间。

“怎么样?”周氏问。

田成武摇头,“他根本没回破庙,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会走了吧?”周氏惊讶。

田成武也说不清,萧奕就像一阵风,来的奇怪,走的也奇怪,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来干什么,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将玉佩放到阿好的手里,他道,“小姑姑你先保管着吧,哪天他回来或者我们遇见他再说。”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阿好接过玉佩,触手十分温润细腻,果然是一块好玉。

早饭是一大盆杂豆粥跟一盘高粱饼子、一盘小咸菜。田家日子不错,但也没到每天都能吃上白面饺子的地步,就是不用饿肚子,偶尔能改善一下伙食,逢年过节有肉而已。

别小看这个,这个在村里已经了不得了。多少人家过年还吃不上一顿饺子呢!对此,起码周氏很满意。

除了这些,她还特意做了一碗白米粥,那是给夏老夫人的,她岁数大了,咬不动这高粱饼子,得吃点软和的。

夏老夫人感激不尽,也更加确定了自己要买房搬出去的想法。总是这么麻烦周氏,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饭,男人们下地的下地,当值的当值,女人们则留在家里绣花、洗衣服。

周氏有话跟阿好说,正好夏老夫人跟阿好也有话跟她说,她们就凑在一起剥豆子。

首先,夏老夫人说她要买房。

周氏当然不愿意,“老太太,你是不是嫌我照顾的不周到?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收拾房子呢!”

“不是,不是,你看你误会了不是。”夏老夫人赶紧摆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老了,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我也不买远了,就在这村里,到时咱们每天走动,还不是像住在一起一样?”

她这么说,周氏有些理解,老人,尤其像夏老夫人这样读过书的老夫人是有些性格的,跟他们住在一起,也许她是觉得有些不方便。

“那行吧,我帮你问问谁家想卖房子。”周氏勉强答应道。

“那就麻烦你了。”

“老太太快别这么说,我听不得麻烦这两个字。”周氏爽朗道。

夏老夫人笑了,“好,那就不说。”

“那你有什么要求?”周氏又问。

这个夏老夫人还真想过,“院子不需要多大,房子也不需要多多,但一定要干净、结实,最好离你们家再近一点就好了。”

“好,我记下了,一会儿就去找村长问问,看谁家要卖房子。”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这件事,周氏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试探的对阿好道,“阿好,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先说好,我可不是想赶你走或者是怎么样,你一辈子住在这里,我才高兴呢。但是你才19岁,还年轻呢。”说着,她看了一眼夏老夫人,也想听听她的意见。

夏老夫人的意思也是阿好应该再找一个更好的,但是她也不想逼她,就道,“你嫂子说的没错,你是可以想想这件事。

不过不想嫁也没关系,跟我一起住也是一样的。”

周氏顿时急了,“老太太,你看,我说了,我不是想赶阿好,你这样不是趁火打劫吗?你要是这样,我连你也不让走了。”

夏老夫人赶紧笑道,“我也是随便说说,咱们还是听听阿好的意思。”

两人看向阿好。

阿好晕红了脸颊,她其实不想嫁人,她怕再遇见李家这样的。再说,她也有点怀疑自己不能生养。万一是真的,她再嫁,不是坑了别人吗?

可是不嫁,周氏是没什么说的,可是刚才她说起她二哥跟二嫂来要房的事情,她大哥的脸色她也看见了,他或许觉得自己被休了还占着正房是没道理的,只是碍于情面没表现出来。

但这就是问题。一家过日子总会有些磕绊,阿好不想把这点亲情慢慢给磨没了。

先拖着吧,然后自己赚钱,等她有了钱,也买一处房子,到时周氏跟夏老夫人看她一个人能活,还过得很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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